三年前。
那是一個盛大的葬禮,幾乎所有叫的上名號的或商業(yè)巨頭或文學泰斗都來吊唁,那一天南城下了一場空前絕后的大雪,好似上天也在為這位才貌雙絕的陸家二小姐的離世而感到惋惜和悲痛。
那天肅穆而悲痛。
這是十四歲的陸亦筠對那天最大的印象。
還有十四歲的路潯墨。
那天,那個月朗風清的身影頎長地站在那個風華絕代的遺體前,周身冷厲的氣息讓人靠近不得,猩紅的雙眼像是要把所有人殺光一樣,像個修羅……
像個修羅。
這是那天陸亦筠對路潯墨的第一印象,以至于如今看到這個謫仙一般的人認不出。
像個修羅。
這是那天所有人對路潯墨的印象,也是自此以后所有人對他的印象。
這個孩子,像極了他的母親,冷情決絕亦專一深情。
或者說比他母親陸倩凌更甚。
……
望著眼前氣質清冷,不食煙火的路潯墨,陸亦筠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小舅舅。”
他是服氣的。路潯墨對于他而言是一個行蹤不定的傳奇人物,之前就聽他媽說路潯墨有多厲害有多傳奇。
在小外婆去世之后,路潯墨的父親路泓賀幾乎再也沒有管過他,除了同他每日索要股份之外,而且還在小外婆去世之后不久就又娶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還帶了一個女兒,據說是路潯墨的親妹妹。
就連一向紈绔不自守,大大咧咧的陸亦筠都對這個父母話中的小舅舅感到同情。
印象中,每次談起路潯墨,母親的臉上總是心疼和內疚的,特別是每每說起他怎樣撐起小外婆留下來的公司和產業(yè)時。
雖然他背后有陸家支撐著,但全都是嫡系,旁系的許多人可都看著這塊肥肉。
后來,在路潯墨和陸亦筠母親也就是路潯墨的姐姐陸玄然還有姐夫和一眾嫡系的支撐下,公司漸漸穩(wěn)定,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路潯墨雖然會處理文件和商議事務,但卻再也沒有在公司出現(xiàn)過。
……
“嗯?!甭窛∧c頭應了聲,眸色黯然。
陸亦筠看了路潯墨一會兒,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便開口:“你和夏染……”
路潯墨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我應該是喜歡她?!?p> 其實路潯墨自己也不確定,那種感覺從未有過,也無人教過他。
只是夢里會想起那個小小的身影,看不見的時候會擔心,時時刻刻想見著,看見了又想欺負。
一見傾城,再見傾心。
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吧。
短短一天,讓他做出了一個巨大的決定。
他想,或許這應該就是喜歡。
陸亦筠一愣,不知道他會說得如此直白,畢竟是長輩,他不好直接說什么,于是幽幽地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還有水聲的浴室的方向。
“我不會放棄的?!标懸囿揲_口,眼底滿是堅定,“我們公平競爭?!?p> 路潯墨睨了他一眼,“是嗎?”
陸亦筠堅定地點頭。
卻見路潯墨似笑非笑,飄飄然地目光掃了他一眼。
浴室里又傳來吹風機的聲音。
客廳里的氣氛又變了變。
“路潯墨,能幫我拿一件總裁的小衣服嗎,在電視機旁邊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