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朝堂之上,雀氏王一落座,便沉著臉斥責蝶源海辦事不力。
蝶源海早料到會被斥責,出班奏道:“啟稟陛下,臣近日偶遇一高人,有通天之能,可撒豆成兵,定能剿滅玉氏叛黨。”
雀氏王心中冷哼,你手下還有這樣的人,果真是圖謀江山良久。
唯一凡站出來奏道:“啟稟陛下,這等巫醫(yī)邪術實不能信,臣的府上有一位中土人氏,武功高強,請陛下允他潛入敵營,定能取得玉玨的項上人頭。”
蝶源海輕蔑道:“唯大人府中既然有如此高人為何現(xiàn)在才報,使得無數(shù)戰(zhàn)士慘死,你是何居心?”
“宰相莫要血口噴人,那個人進府時間不長,下官需等確定他真是能為朝廷效力之后才敢報與陛下知曉?!?p> “啟稟陛下,臣早已言明朝中混入了圖蒙奸細,現(xiàn)在唯大人又突然推薦一位外族之人,還請陛下詳查此人是否與玉家有所勾結?!?p> “啟稟陛下,宰相府中的高人也需徹查。而且宰相一直聲稱玉家是奸細,卻拿不出切實的證據(jù),有蒙騙陛下之嫌。”
“陛下英明,假若玉屏展真是清白,為何當初百般不愿進宮面圣?而他的兒子在他死后不久便起兵造反,這豈不是最好的印證?”
“宰相此言差矣,玉屏展不愿進宮,也許便是知道這是個陷阱。而玉玨之所以起兵,恐怕只是為父親報仇。”
“唯一凡,你口口聲聲為叛臣喊冤,還說你不是圖蒙奸細?”
“蝶源海,從頭至尾只有你一人堅稱玉屏展投靠了圖蒙,卻是拿不出任何證據(jù)。也許你才是圖蒙奸細,倒打一耙便是為了混淆視聽?!?p>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朝廷命官,還請陛下治罪還臣一個公道?!?p> “誣蔑下官是奸細就不是誣陷朝廷命官了嗎?還請陛下為下官做主?!?p> 唯一凡已經(jīng)向雀氏王保證,不管蝶源海有什么辦法,他都能化解。因此雀氏王慢悠悠地開口道:“好了,你二人推舉的人一起去御敵,若是退了叛軍,宰相可將功贖罪?!?p> “陛下,唯一凡只是個禮官,怎能讓他的人……”
“宰相倒是文治武功,不也是毫無建樹?”
蝶源海還是第一次被雀氏王打斷話頭并被如此譏諷斥責,只得行禮道:“下官知罪?!?p> 散朝后,蝶源海和唯一凡互瞪一眼才上了轎,往兩個不同的方向去了。
蝶府離皇宮較近,蝶源海下了轎,吩咐管家去找人,便匆匆進了書房。
“老爺,人來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參見蝶大人……”來人恭敬地見了禮,在管家關上門離開之后,卻是大搖大擺地坐了書房的正座,而蝶源海則垂手立在他的面前。
“蝶大人,你弄出這檔子麻煩事,還要本王親自前來為你善后,你真是好大的本事?!?p> “鄙人也是萬不得已,事情發(fā)展出乎鄙人意料,實是不得已才驚動了大王?!?p> “當初你若是讓本王的人來處理玉屏展,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夜無塵眼光掃過,嚇得蝶源海打了個冷顫,“本王既然來了,自會為你善后。”
“唯一凡的人會與大王同去,還望大王能順手結果了他,也好讓下官能在雀氏王面前……”
“本王為蝶大人清除了不少障礙,可是蝶大人卻沒能為本王做些什么?!?p> “下官已將女兒獻給雀氏王,博得他的寵愛后,即可伺機探聽機密?!?p> “你之前曾想以嫁女為名挑起玉家和齊家的紛爭,卻是未能如愿。如今雖是已經(jīng)送女入宮,但卻是毫無進展,不能為圖蒙建功,你的女兒可是沒有資格做本王的正妃。”
“請大王息怒,雀氏皇后把持著后宮,小女侍寢的機會并不多,又不敢隨便問起此事,害怕引起雀氏王的懷疑,還請大王再給鄙人一些時間。”
“本王替你剿滅玉家叛軍當然沒有問題,但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是再不能知曉雀氏的珍寶藏于何處,本王可不會善罷甘休?!?p> “鄙人定不負大王所托。”
唯一凡回到府里,心事重重地叮囑著手下的門客:“這次你與他的人同去,千萬不能讓他們得手,若是能殺了他的人,滅了他的威風,好處自是少不了你的。即便不能阻擋他們剿滅叛軍,也定要保住玉玨的性命。”
門客離開后,唯婷從后面走進來道:“父親,陛下已經(jīng)知曉了蝶家的秘密,為何沒有立即下令治他的欺君叛國之罪?”
“蝶源海手中有當年李將軍的人馬,自然是輕易動不得的,只能等他這次事敗,以此為由奪了他的兵權,然后才能徹底除掉他?!?p> “那個中土來的袁北,真有他自己說的那么厲害嗎?”
“自是比現(xiàn)在府上的人都強些,至于能不能完敗蝶源海找來的人,就要看他的本事和運氣了。撒豆成兵?若真有這樣的本事,怎么可能屈居在蝶府,蝶源海也是夸大其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