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未亮,聯(lián)軍就傾巢出動。
九翅也隨著后援部隊在城外靜候。
正午時分,聯(lián)軍大敗,鄭滑帶著殘余部隊和九翅一路北逃。
鄭忽窮追不舍,一群人終于在鄭衛(wèi)邊境狹路相逢,此時的鄭滑哪里還有招架之力,很快被鄭忽生擒。
鄭忽要殺掉鄭滑,卻被九翅攔下。
“太子刀下留情!鄭滑公子救過我的命,他也是你的親兄弟,將來必定不會對鄭國有威脅,你放過他們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鄭滑如夢方醒,大聲質(zhì)問九翅:
“好個小郎中,枉我那么信任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這次消息走漏,可是你所為?”
“是!在下陸九翅,曾是太子軍中的教慰,此次消息確實是我讓人送出去的,可是,即便消息沒送出去,你依然沒機會獲勝!”
“哈哈哈,蒼天啊!”
鄭滑揚天長嘆,拔刀自刎,幸虧鄭忽及時攔下。
鄭圻搶走鄭滑的劍,抱著他的腿大哭:“哥哥不可輕生,不可呀,事已至此,我們就認(rèn)命吧?!?p> “弟弟多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鄭圻向鄭忽磕了三個頭,扶著鄭滑上馬離去。
看著鄭滑兄弟的背影,九翅竟十分心酸,自古成者王敗者寇,這就是歷史的游戲。
看著蒼白的九翅,鄭忽心痛無言。
眾人見到”死而復(fù)生“的陸教蔚一時驚嘆不已,紛紛圍上來問東問西。
回去的路上,九翅依偎在鄭忽的身邊,那是從未有過的乖巧粘人,鄭忽緊緊握著九翅的手,兩人都有太多的話想說,卻安靜的彼此緊緊依偎。
”你怎么總是這么不讓人安心?!敖K于鄭忽開口了,他將那枚獸紋玉佩交還與九翅?!边@玉佩你好好的收著!“
“九兒錯了?!本懦彷笭栆恍?,接過玉佩:“九兒只是想你了,本來有個問題想問你,現(xiàn)在不必了。”
”為何?“
”因為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什么問題?“
”嗯……九兒就是想問你,你心里有沒有我?“
鄭忽深情的看著九翅,慢慢的點點頭,輕聲的說:“有!”
九翅再也不躲避,同樣深情的回望著鄭忽,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刻,全世界都不存在了。
九翅的眼里,九翅的心里,從此只剩下一個人,天涯海角,生死不渝。
回到軍營,鄭突和祭足早已等候多時。看到九翅,鄭突激動的熱淚盈眶,他忘情的抱著九翅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鄭突自知有些失禮,趕緊給鄭忽行大禮:“聽祭大夫說哥哥將九翅從鄭滑手中救回,準(zhǔn)備送回鄭都,我等不及就前來迎接,太子哥哥的大恩大德,二弟沒齒不忘,二弟備下厚禮在此,望太子哥哥笑納,明日我便帶九翅回都城?!?p> “回不回去,得聽陸教蔚自己的吧?”
不明就里的鄭忽有些不解,一切來得如此突然和蹊蹺,他覺得弟弟鄭突的要求簡直莫名其妙。
鄭忽堅定的望向九翅,九翅此刻也看著鄭忽。
九翅嘴角那慢慢揚起的微笑,看起來那么做作,那么悲傷,那么的絕望,一瞬間,鄭忽似乎明白了一切。
“太子殿下,我明日跟二公子回鄭都,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九翅唯有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太子殿下的恩德。”
“不!”
鄭忽完全懵了,所有人都看著他,他像是瞬間明白了一切,他明白了九翅冒死前來,只不過為了一個告別,他明白一切的背后都是祭足和母親的運作,他明白如今面前的九兒比昨日敵營里的她還要遙遠(yuǎn)......
“九翅,你是不是被逼的,你是不是被他們逼迫的?!”
“不是,太子殿下,沒有人能逼迫我,你知道的?!?p> 鄭忽絕望的呆立當(dāng)場,在眾將士和祭大夫面前,他只剩下僅有的尊嚴(yán),那就是轉(zhuǎn)身離去,留下滿地的破碎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