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
尤娜茫然地抬起頭,看了半天,才發(fā)現自己被杜雨楓抱在懷里。他冷漠的臉上透著擔心,語氣里竟還有責備的意味。她雙手捧著他的臉,左看看,右瞧瞧。
“杜雨楓,好久不見......”
“才四天沒見而已?!?p> “可我怎么覺得過去好久好久好久.....”
“你喝了多少酒?”
尤娜用手比劃著,“這么多......”
“一個女孩子,大白天就醉成這樣......”
“我沒醉!”
杜雨楓沒有理會酒鬼的辯解,“你怎么在這兒?”
“我想尿尿......”
杜雨楓沒聽清,湊近又問一遍,“你想干什么?”
“我想......”尤娜仰頭望著他的雙眼,那雙清澈的眸子,如同冰山一般,讓人望而卻步?!澳阆矚g我嗎?”
杜雨楓被問得莫名其妙,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正在思索之際,尤娜忽然踮起腳,吻了吻他的唇。
旁邊的雷易和竹子都看傻了,連他自己都沒料到,但很快就感覺嘴唇辣嗖嗖的。
他推開尤娜,輕輕摸了摸嘴唇,雷易不懷好意地笑道,“怎么?還回味呢?”
“不是。”
“那是什么?”
“她剛才好像吃的是小龍蝦。”
“小龍蝦挺好的啊,我也愛吃小......”雷易忽然瞪大雙眼,然后一把抓住杜雨楓的胳膊。“你感覺怎么樣?”
“身上有點癢,頭暈。”
“媽呀,你這反應也太靈敏了!”
與此同時,嬌嬌和彭哥也趕了過來。遠遠看到尤娜倒在杜雨楓懷里,兩人立馬來了火氣??蓜傋呓瑡蓩删桶l(fā)現杜雨楓不對勁兒,整個面部通紅,布滿細密的小疹子。
“你是小娜娜的朋友吧?”雷易將尤娜拽到自己這邊,然后交給嬌嬌,“正發(fā)愁怎么處理她呢?”
“怎么了?”
“杜雨楓對海鮮過敏!”
嬌嬌摟著尤娜,仍然一臉迷惑,“那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還不是小娜娜鬧得!”
說話間,竹子架著杜雨楓,雷易已經叫了救護車。
“到底什么意思?”
“嘖,小娜娜剛吃了小龍蝦吧?”
“是啊?!?p> “她剛才親了杜雨楓一口?!?p> “什么?”嬌嬌不可思議地看著尤娜,早知道她酒品這么差,剛才就不該讓她喝酒,“也太夸張了吧......”
“杜雨楓是個極度海鮮過敏者,他連海邊都不敢去,你說夸不夸張?!”雷易說著,招呼竹子往街口走,“我們去那邊等,你們一定也要看好小娜娜!”
嬌嬌望著那三人消失在人群中,仍然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有對海鮮過敏到這種程度的人,那人生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而懷里的尤娜,此刻正摟著她的腰,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她看了眼彭哥,難得兩人沒有吵架,很有默契地將尤娜帶到嬌嬌停在校園另一側的車上。
尤娜睡得很香,時不時念叨著什么,看樣子一時半兒醒不了了。既然下午的課沒法兒上,嬌嬌打算直接把她帶回家,沒成想彭哥竟然也坐上副駕。
“你干嘛?”
“我不放心。”
“有我呢,用不著你擔心?!?p> “那也不行?!迸砀鐚χ笠曠R擺弄,“早上我已經跟娜娜說好了,從今天起也住在你家?!?p> 嬌嬌難以置信地瞪著彭哥,“你住我家?”
“嗯?!?p> “我同意了嗎?”
“反正娜娜同意了,再說了,我東西都收拾好了,你不讓我去?”
“不,那是我家,OK?”
彭哥有些不耐煩,“我說是我家了嗎?”
“你沒說,但你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啊。”
“行了,你別那么小氣,我也不是第一次在你家過夜了?!?p> 這話聽著真別扭。
想起上次為了培養(yǎng)團隊默契,嬌嬌主動提供了自己家作為練習場地。沒想到默契沒培養(yǎng)出多少,跟這廝吵了一整晚。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她就腦殼疼。
“你既然知道,怎么還有臉來???”
“我不管,總之我已經跟娜娜說好了,你要是不樂意,跟娜娜說?!?p> “她醉的不省人事,我跟她說個錘子??!”嬌嬌朝彭哥側了側,并指著他,“我跟你說,趁我沒發(fā)火,趕緊給我下車,否則我就不客氣了?!?p> “哎呀媽呀,你這個人好粗魯啊?!?p> “對啊,我就這么粗魯?!?p> “我不怕,今天非去不可!”
“不下車是吧?”嬌嬌最后再問一遍,見彭哥依然穩(wěn)坐泰山,便手腳并用將他往下攆。彭哥嚇得哭爹喊娘,卻死抓著安全帶不放,扯著嗓子喊,“救命??!”
“你倆干嘛呢?”
嬌嬌好半天才推開碎碎念的尤娜,并對彭哥說,“愣著干嘛?按住她??!”
“我我我......”彭哥顫抖著雙手,對醉酒的尤娜毫無辦法。
“我同意啦!你來我家住吧!你給我按住她!咱們現在就走!娜娜!娜娜!我是嬌嬌!別親我啊!你喝醉怎么六情不認??!”
最后在彭哥的幫助下,嬌嬌爭分奪秒,一路狂飆到東區(qū)別墅。兩人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尤娜抬上二樓房間。一切安頓就緒,兩人坐在地上看著彼此,竟然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
直到傍晚十分,尤娜終于清醒。她撓著亂發(fā),緩緩坐起,茫然地四下環(huán)顧。
我在哪兒?
正在這時房門打開,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一時無法適應。瞇著眼看了半天,才終于看清站在門口的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