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勝心里頭也不是不歉疚的,不管怎么說,這個都督府他剛來的時候,是完全的一抹黑的。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安定城的城市建設(shè),日常行政管理,前后交接,士兵軍糧和城防武管的事情上了,忙起來就回來吃口熱面就倒頭就睡覺了。至于花姑娘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開始都不是很清楚,是她主動搬家進(jìn)來,說她一個人住在老宅子,兵荒馬亂的外面她也怕。又正逢多少事情拼在一起,她主動說管起宅子里面,不得不說,管得也過得去。罷了罷了,到時候出嫁了,嫁妝他多添個幾百兩銀子吧。
“那個家里頭也不用你再管了,把賬冊收拾收拾,明天交給林姑娘就好了,你的親事,你也說的對,是要請個媒婆的,橫豎你來的時候也沒啥衣服的,回頭也讓林姑娘多少準(zhǔn)備些嫁妝,肯定要和城里頭一樣。阿三,你明天就是辦”說完,武勝皺起了眉頭,很久沒有說這么長的話了,都嘴巴干了,到林姑娘哪里討杯水喝吧。跨著大步,三步并兩步的走向主廳。
倒是阿三笑得合不攏嘴,緊跟在后頭提醒:“爺,換件衣服吧,這衣服上有血漬,味道大,回頭熏著嫂子。”武爺腳一頓,想了想,接著往前走,風(fēng)中飄過一句:“就是要有血的,這才顯得俺爺們,俺才是個大英雄,你懂不,女人都喜歡啥英雄的”
阿三楞在了當(dāng)時當(dāng)?shù)兀涸瓉韺④娋褪菍④姲?,除了打仗,對泡妞也這么熟練啊,難怪他到現(xiàn)在還是單身狗一枚啊。
阿三把眼睛向后轉(zhuǎn),看著哭泣的花琳。要不然他就勉為其難的考慮考慮花小姐,除了性子矯揉造作了一點(diǎn),就長相來說,花琳在這個邊界小城還是可以的。然后,他的胃忽然抗議起了他的這個想法,油膩膩的團(tuán)魚湯,飄著油花的牛尾湯,白花花的羊蹄湯,呃,一下突然頂?shù)搅怂暮韲悼?。嚇得阿三連咽了好幾口唾沫,連忙轉(zhuǎn)身就走,還是算了,算了。他就找個小丫鬟吧,明天把哥們幾個都叫上相看相看,誰愛清秀佳人誰去要吧。
白色的水汽裊裊的飄散開在空中,嘩啦嘩啦的水聲撩撥著人的耳朵,烏黑的打濕的秀發(fā)被輕輕攏在了雪白的頸部后面。浴桶中的豐腴女子調(diào)皮的撩了一下水,滿意的微笑著。
剛才在城墻上頭,親眼看到?jīng)_出去的馬隊(duì)和潰敗的土匪,知道全城都在歡呼著,大小的慶功宴沒到晚上應(yīng)該是不會散的。真正放松下來的林麗兒,就著新送過來的熱水,躲在小廂房里頭,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洗去那些風(fēng)雪襲人和血?dú)怆[隱。
拿過了粗布的自制浴袍,麗兒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系了個扣,就去拿厚衣服。再一轉(zhuǎn)身,入目所見。一只巨大的雪白長毛的大白熊犬,眼部還有個黑色眼圈,正好奇的看著她,再拿鼻子嗅了嗅她。
“啊——”林麗兒后知后覺的發(fā)出了一聲很響的尖叫,倉皇后退,卻被什么絆了一下,就在她以為會跌倒在濕漉漉的地上個的時候,才跌進(jìn)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大白熊犬搖了搖頭,對尖銳的尖叫聲很是不喜,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緩緩轉(zhuǎn)身,東聞一下,西看一眼的散步出去了。
林麗兒傻著眼,按著撲通的小心跳,緩緩對上了一雙黑黑亮亮,含著笑意的眼睛。
靠在男人胸膛上,那種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帶著止不住的顫笑,羞得她的耳朵都癢癢的。
“嚇著你了吧,我本來是帶大白來,隆重介紹給你的,軍犬隊(duì)今天可是立了大功勞的,大白可勇猛呢。”
“誰知道,門口兩個婆子攔住了我,就說了幾句話的功夫。那大白就狡猾地繞過小門鉆進(jìn)來了。我還怕被它搶先飽了眼福,還好最后,你還是在我懷里了?!闭f完,武大將軍毫不客氣地低頭,就著敞開的衣領(lǐng)先看為先,后下手為強(qiáng)。
“唔....”“嗯^嗯……”
守在門口的兩個粗壯婆子,聽到屋子里面的聲音,互相看了一眼,微笑著默契的各自往后退了幾步,遠(yuǎn)一點(diǎn)守著門。遠(yuǎn)處,前院那幫子喝酒劃拳的聲音,也隱約聲傳了過來,都督府好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喝吧,喝吧,各種人氣多一點(diǎn)才好啊。
今天,寧安城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除了守城的士兵,好像滿城的百姓都涌上了街頭,人們在主街道上架起了篝火,敲打著銅臉盆,男女老少們拿出家里的烈酒,認(rèn)識不認(rèn)識的互相找個敞開大門的酒館就喝上一頓,比起去年開春,華國大勝金國都要開心。那是國家勝利,今天是他們這個小小的寧安城真正把金國外強(qiáng)打趴在地,遠(yuǎn)遠(yuǎn)的趕出國門,可以安心的休養(yǎng)個幾年,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哈哈,干杯,為武將軍干杯,喝著喝著,有些人就醉了,喝著喝著,有些人就哭了,哭前些年失去的親人,哭前幾年失去的財(cái)務(wù),哭朝廷就不能夠早些派些像武將軍,皇世子那樣的將才來保護(hù)百姓,百姓如螻蟻,世間之不易啊。
不管外面的熱鬧反天,聚會的正主兒躲在小廂房的那對,熱血上頭的年青男女還在黏黏糊糊著,各種說不完的話。
“吧唧'林麗兒哼唧兩聲,抬頭吧唧一聲在武勝的臉上親了下,她來自現(xiàn)代,對這邊的保守風(fēng)俗并不完全接受,平常還守著規(guī)矩,這會子遠(yuǎn)在外地,又兩輩子久曠已舊。房間水汽,熱氣都攏到了心里熱,這會子到處上下其手,胡亂的拱來拱去。
武勝只覺得身在地獄煎熬,心在云端漂浮,滿心滿眼都是身下的人兒。眼下明明人在懷里卻總是抓不住,胡亂摸了一通,已經(jīng)是大汗淋淋。他看著是生猛身材壯碩,但實(shí)際上也是沒有經(jīng)驗(yàn)的,急起來,還不知道如何做呢。
武勝以平生最大的克制力,從林麗兒的香肩上抬起頭來,聲音暗啞低沉:“麗兒,我們還沒有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