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坦白

　　“將軍，對不起?！敝灰娺@書生，撲通跪倒在地，聲淚俱下。

　　“起來吧！已然過去了?；厝ジ嬖V那個人，我從未想過對他不住。以后可以高枕無憂矣，望念少年之情，保我家安穩(wěn)即可。舍弟并無半點(diǎn)武藝，更無半點(diǎn)謀略，放過他吧！”誰曾想威名赫赫的少年將軍，話語中夾如此沉重的垂暮之氣。

　　“將軍，您還是鞭笞下官一頓吧！下官心里舒服?！惫蛑鸵话衍洷?，遞在面前。

　　“你是暗文部的吧！當(dāng)年文武堂是我和他一起構(gòu)思的，想不到十年光景，物是人非。回想當(dāng)年，真的是酣暢淋漓??！想不到區(qū)區(qū)數(shù)年。唉！你退下吧?！闭Z速顯得很緩慢，音調(diào)也沒有那般高亢。

　　“是!將軍!將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辈幌氡K茶的功夫，只見他手中抱著一把扇子歸來?！按宋锬讼茸?zhèn)飨拢s莫400年。祖上有言，此非我龐家之物，有緣人得之，不可強(qiáng)留。數(shù)百年光景已逝，此物本就無主，今日轉(zhuǎn)贈于將軍，聊表歉意，望將軍成全?！?p>　　將軍連忙推諉“實(shí)在不可??！我等九死一生，若遺失你先祖之物，豈不不妙”。“將軍收下吧！下官于軍營中方體會男子該有的氣魄、胸襟。此物若有幸伴將軍長眠，此物之幸。待我報陛下之恩，也必來此陪伴將軍。若有來生，我愿為將軍執(zhí)鞭墜鐙，萬死不辭。”“其實(shí)，你不必如此。自你進(jìn)入軍營，我便知曉，你是那個人的眼睛。一路走來，你并未做任何不利大軍、帝國之事，亦真男兒。然各司其職，各為其主，你終究還是無法完全融入我們。如今歸去，善待將士家人，以龐家勢力當(dāng)不難。”“下官遵命，將軍保重?！闭f完起身，將扇子平放在青石上，緩緩?fù)巳ァ?p>　　“你們出來吧！我知道你們的存在。奶奶雖未將你們交付于我，但以你們本事又豈能不漏一點(diǎn)破綻?！睂④娡胺剑恢幸膺€是無意說了這么一句?！盎厝?，請轉(zhuǎn)告奶奶，請恕孫兒忠義難兩全了。清明寒食，請賜我一縷清香即可。你們跟隨他們走吧。莫再跟隨，白白犧牲了。”

　　一夜無事，清晨的風(fēng)格外涼爽，樹葉累積的露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山體被一層薄薄的若隱若現(xiàn)的霧氣所籠罩，真的是好一個人間仙境。

　　“嗚哇。。。?！币宦暵曊鹛靹拥兀劣粜蹓言谏降哪沁厒鱽?。四方走獸驚慌亂竄，遍野飛禽震得展翅欲逃。之間刷的一聲，不論是躺在草地里的，盤著腿的，口中留著哈喇子的，嘴中支支吾吾說著夢話，磨著牙的，橫的，豎的，斜的奇形怪狀各式各樣的人，拔出別在腰間不曾離身的寶劍。

　　“稍安勿躁，只是山那頭的朋友在歡迎咱們。咱們吃飽喝足出發(fā)吧！倒要瞧瞧，誰先回到京城，輸?shù)恼埧吞煜聵?。”將軍面對著將士，笑著說道。

　　不一會兒，早飯做完了。今個兒的飯吃的異常緩慢，毫無軍人姿態(tài)，就連將軍也是一樣。吃一口飯，看一會兄弟們；夾一點(diǎn)菜，也要望望大家；時間竟要以往十倍之上。安靜的早晨，安靜的早餐，背后卻是一顆顆火熱的心。恨不得再慢點(diǎn)，把戰(zhàn)友印在腦海中。

　　“兄弟們，吃完列隊。”將軍大吼一聲。只見得拳頭攥得緊緊，一聲聲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寂靜的原野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