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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世風情

第十三章 分家的念頭

遺世風情 客悠然 4193 2018-10-19 18:02:35

  被婆婆從屋里攆出來,悠然心中很委屈,特別不是滋味。

  本想讓婆婆知道是因為俊梅的胡攪蠻纏,給自己帶來的困擾煩愁!卻沒想到婆婆只論眼前事兒,根本不去計較俊梅曾經做了什么?悠然原本想為庚辰開脫的,現在卻是讓婆婆更惱庚辰!

  悠然就一臉傷心的出來。

  庚辰只顧了自己發(fā)呆,不知道悠然剛才做什么去了。最后辛花呵斥悠然的聲音,庚辰還是聽到了。

  庚辰從屋里出來,看到悠然一臉傷心的從母親屋里出來。就明白悠然剛才應該去幫自己說話去了,母親不原諒自己打了俊梅,從而遷怒了悠然。

  就想去給母親說明白,自己只是一時性急失手打的俊梅。希望母親不要責怪自己,也不要作難悠然。

  可是悠然一見庚辰看了自己一眼,就想去婆婆屋里。怕庚辰剛為自己打了俊梅,又要為自己出頭去惹婆婆。而婆婆現在正在氣頭上,就連忙強拉了庚辰回來。

  兩口子回屋,庚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庚辰聽了悠然的訴說,就明白悠然如此一說,母親恐怕誤會自己更深了。悠然還怕庚辰聽了自己說的話,又會去沖撞了婆婆,就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庚辰現在千萬別去!

  庚辰就給悠然解釋事情的關鍵所在。悠然聽了,才明白自己恐怕弄巧成拙,反而被婆婆嫌棄了。

  悠然好一陣后悔,后悔自己太心急了。

  庚辰就安慰悠然自己一會兒就去給娘解釋。又勸悠然千萬不要記恨母親在沖動下的無理訓斥。

  悠然聽了也就放了心,以為他們母子倆還能有什么說不開的?

  這時恰巧孩子也醒了,拋開了心事的倆口子又去逗弄孩子!不一會兒,庚辰和悠然的笑聲就從屋里傳出來。

  正在氣頭上的辛花聽了,更是氣惱!覺得庚辰現在真的是只為了悠然而不顧俊梅和自己的感受了!不禁傷心的流下了眼淚。

  剛才鸞鳳見梓亭拉了婆婆去了北屋,本想出面勸勸大哭的俊梅的,可看到庚辰和悠然還在,又覺不妥。悠然也受了委屈,如果自己只去勸俊梅,恐怕悠然也會不喜自己!就轉身也跟去了北屋。

  俊梅見又沒有人搭理自己,就憤憤地跺了腳出去了。在外邊碰到遛彎兒的三元,三元一見俊梅邊走邊抹眼淚,就立刻上前去問怎么了?

  俊梅就哭訴了事情的經過。

  三元一聽就知道又是俊梅闖禍,就給她講道理。而俊梅聽父親竟然還要編排自己的不是,就馬上不服!三元見俊梅不服,也就懶得再說!想回家告訴老伴兒辛花,讓辛花親自來管教了女兒。

  三元回來看到老伴兒辛花也在抹眼淚,以為是她心疼俊梅,就故意問怎么了?

  辛花按照悠然說的話,向三元訴說庚辰為了悠然而打了俊梅的經過。

  三元是好一陣詫異!

  才明白老伴兒落淚,原來是因為兒子庚辰傷了老伴兒的心!

  三元思索了一下,雖然覺得庚辰和悠然也都有錯,但是俊梅也確實應該被管教一下了。

  就開解辛花:“庚辰兩口子我會找他們要一個交代的。

  至于俊梅,你也不能再太過于回護了。

  俊梅今年已經十四歲了!你不能再任由她繼續(xù)闖禍,也應該讓她長一點兒心了!今天挨了庚辰一掌,與你這么多年的溺愛也有關系。

  雖然庚辰為悠然打了俊梅,可這一年中俊梅也確實是讓悠然受了不少委屈!我們又不管不顧,庚辰才傷了心的!我想如果不是這樣,庚辰也不會打俊梅。

  俊梅被打也就算了,讓她去給悠然認個錯。你自己就別太傷心了?!?p>  “俊梅被打了還要逼著她去認錯,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雖然辛花覺得三元說的話也有道理,可庚辰為悠然打了俊梅還是讓她氣不憤!哪里舍得再讓俊梅去受委屈?

  “你可不要讓庚辰夾在中間,太過于做難了才好!”

  正說著話,庚辰進來了。

  他先向辛花認了個錯,說不該失手打了俊梅。

  然后向三元和辛花復述了一下今天發(fā)生的這一件事事兒,讓母親多管束俊梅。

  三元聽了直樂!

  而辛花聽了庚辰說的話和梓亭說的話一樣,覺得自己可能誤會了庚辰和悠然,氣就消了一大半。見老伴兒直樂,就先問老伴兒怎么了?

  三元又把俊梅的一番說辭,學說于他們聽。兩人聽了是相顧而笑。

  一件事三個人有三個說法,三個版本。

  如果站在悠然的立場上……

  辛花也瞬間明白了,悠然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怕她們母子反目成仇才急著上前來解釋,卻反而弄巧成拙了!

  等俊梅回來,辛花還是聽了三元的話,讓俊梅去給悠然道歉。

  俊梅一聽不干了,又要哭鬧!引得大家都從屋里出來。

  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后,悠然知曉婆婆也認為俊梅錯了,哪里還能跟俊梅一般見識!她也沒有指望著俊梅給自己道歉,就趕緊對婆婆說:“都是誤會。既然此刻大家都明白了,我還計較個什么?還是算了吧!”

  說完,悠然把剛才俊梅扔到地上的尿布重新洗了。

  辛花雖然明白了自始至終都是俊梅的錯,但剛才俊梅被打,悠然又弄巧成拙承擔了責任,先入為主!在辛花的潛意識里,其實還在怪著悠然的。

  再說俊梅畢竟是辛花最小的孩子,從小就被辛花寵慣了的。

  雖然兩年前三元就意識到這樣始終會害了俊梅,俊梅應該需要加強管束,當時就說于了老伴兒。辛花雖然寵女兒,但俊梅的言行舉止也告訴辛花,老伴兒說的也許是對的。

  可是在辛花還沒想明白自己應該怎么去做之前,悠然就進了門。

  悠然在娘家也算老幺!三元和辛花見悠然在無意間惹了俊梅,兩人就希望借悠然的方式,能讓俊梅活的明白一些!就不管不顧的靜觀其變。

  辛花雖然也贊成親家母對悠然的教育方式,但同時更心疼女兒的辛花,還是覺得俊梅受到了悠然的冷遇對待!心中一直也是不忍!可丈夫三元支持這種做法,不讓辛花插手。

  直到今天俊梅竟然挨了打,辛花可以原諒兒子,雖然也知道悠然沒錯,但從心里也開始疏遠了悠然。

  看悠然去洗尿布,也沒有去幫忙的意思。見悠然不計較了,也就不再堅持讓俊梅去道歉,自己轉身回了北屋。

  鸞鳳沒想到事情這么快就過去了,看俊梅還在抽泣,就要拉了俊梅回屋子里去安慰。

  梓辰這時也從外邊玩?;貋?,看俊梅在哭,覺得奇怪。就匆匆和悠然打了招呼,也跟了過去。

  梓辰問俊梅怎么了?俊梅就又對著梓辰哭訴。

  梓辰聽了俊梅的訴說,當然覺得俊梅不對。但也不高興大哥為嫂子打了俊梅。鸞鳳也不解釋明白,還順著俊梅說話,梓辰也就信以為真了。

  俊梅見鸞鳳幫自己說話,母親也沒有再逼著自己去給悠然認錯,心情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眼看著天快中午了,鸞鳳從屋里出來,和婆婆辛花一塊兒做飯去了。

  悠然重新洗了尿布搭到樹上,聽到孩子哭,就回屋看孩子去了。與庚辰一塊兒哄逗孩子,也是其樂融融。

  轉眼又是一個大年初二!庚辰和悠然拿了籃子、抱了孩子去宋家村給楊老太拜年。

  楊老太的大女兒楊羽然一家早就到了。

  等庚辰和連襟兒一塊兒給楊老太磕頭拜了年,全家人都圍過來看孩子。楊老太卻拉了悠然的手,看著消瘦的小女兒是一陣心疼。

  在悠然月子時,楊老太讓四兒子趕了車,帶上兩個兒媳婦,去看過悠然。那時女兒還和出嫁時一樣,雖然不胖,但也不瘦?,F在卻雙頰內陷,身子單薄!可也是愛莫能助,只有嘆息!

  ……

  過了初五,海辰回來了。

  上次海辰回來后,辛花就托了村里的媒婆,等海辰再回來就給海辰介紹對象。

  第二天媒婆是紛沓而至。這會兒都覺得海辰有出息了,都提前給女方打好了招呼。海辰已經二十四歲了,對父母的安排也沒有拒絕,就天天隨了媒婆去相親。很快選中了對象,匆匆的就定了親。

  馬三元讓媒婆傳話,商量好了,等來年海辰休過年假時,就給海辰舉行婚禮。

  海辰一個星期的年假,其實只在家呆了五天,來回路上要耽擱兩天。

  海辰走后,很快就到了二月。

  這一天,鸞鳳生了。

  辛花又開始每天做飯。

  剛開始也沒注意,過了兩天,辛花才發(fā)現家里還有不少的小麥和面粉。略一思忖,辛花也就想明白了!

  為什么悠然的奶水一直不足?

  原來都是鸞鳳在背后做了手腳!

  辛花就悄悄地把這一切都告訴了老伴兒三元。三元也沒有想到鸞鳳會有這樣的心機!

  倆口子商量了一下,覺得鸞鳳這么做雖然有些下作,但也是為了她自己的孩子,無可厚非!三元就囑咐辛花不要再提此事,只管把糧食在麥收分糧之前吃了,隨了鸞鳳的心思。

  一切還是以孫子為重!同時也能讓消瘦的悠然盡快恢復起來,讓大孫子也能盡快的吃到足夠的奶水。

  而這時庚辰又來找父親三元。

  自從發(fā)現三元有心臟病以來,庚辰為了讓父親多省些心,自己就多操了點兒心。想到三弟海辰不久也要結婚了,家里的房屋就成了問題!

  現在家里就已經住不下了,海辰再結婚!

  新房在哪兒?

  家里又怎么安排?

  三元正為此事憂心!見庚辰提起,再想想梓亭對家里的事是懶散慣了的,無法指望!

  此時此刻,自己也只能把此事托于庚辰打算才行。就問庚辰是怎么個想法?

  庚辰就說了自己的想法。

  院門大街對過,有不到四分的閑地。是庚辰一家存放一年做飯燒柴的地方??梢韵闰v出來,蓋幾間房,讓海辰來做新房用。

  三元點了點頭,認為眼下也只有這樣才行。

  蓋房要用土坯,剛好現在是開春,就讓庚辰去與村長商議,在村子南面預留的棉花地里,打一些土坯將來好用。

  村長聽庚辰一說是給海辰結婚建房打坯用,很高興的就同意了。

  反正還不到種棉花的時候,村長也樂得落些人情。

  庚辰找了人打坯。村民們也瞧好了庚辰的木工手藝,覺得以后也會少不了麻煩庚辰,所以都恨不得庚辰先找自己攢忙。

  鄉(xiāng)親來攢忙那也是要管飯的,這無形中又增加了辛花的心理負擔。

  辛花為了常年計,平日里就盡量省著點兒吃。

  辛花的這一舉動卻讓正在哺乳期的鸞鳳是苦不堪言!嘆自己和孩子的時運不濟,千算萬算的終究還是會受委屈!

  村長又組織了人去燒磚。

  當時村村有燒磚的小窯。

  里面空間有一間房的樣子,外邊是厚厚的保溫土層。遠遠望去,磚窯就像一個大土墳!

  平時磚窯根本不用,只有村長知道村民有要蓋房子的時候,才派人燒磚,村上給記工分。

  燒好出窯前,用水澆在磚上。發(fā)生反應,出的磚都是藍色的。

  過去只有寺廟蓋的房子是用些紅磚。

  而住寺廟的和尚都沒有子孫后代,當時百姓人家就覺得紅磚不吉利,蓋房子就都不用紅磚。

  庚辰和梓亭先套了馬車,去西邊山區(qū)拉了幾天的紅石,準備回來做地基用。

  然后又找人一塊兒打坯。

  不久以后,地里有活兒了。隊上經常有事,梓亭就去忙隊里的事去了。

  剩下庚辰一個人開始為家里忙活,這一忙活又是大半年。

  挖地基、夯地基、用紅石砌地基、運料、砌墻、上房梁鋪椽子鋪葦摽、屋頂上土上泥抹房頂、和渣子、打房頂,然后墻面批泥、抹白灰……。

  干這些活兒,都要用人。

  庚辰累死累活不說,還欠下了不知多少人情債!

  這些可都是要還的!

  期間梓亭一開始也會幫忙,可沒有干習慣力氣活的梓亭,干一小會兒沒事,經常干又怎么受得了?慢慢地,家里蓋房子也就很少再見梓亭參與了。

  房子蓋好了。

  庚辰又用黏土拍了一人高的土院墻,安了柵欄門。

  三間北屋,兩個帶方欞的窗戶和一個門框,在砌墻時就砌上去了。

  現在就差北屋門沒做了。

  現在又進入了九月,秋風轉涼。

  三元自從知道了鸞鳳的心機,就一直沒有讓悠然去地里上過工。即使期間悠然也聽到了一些村里對自己的閑言碎語,想把孩子托了給婆婆帶,讓婆婆不用去上工自己去,三元都沒有同意!就以大孫子還不會走路為由擋下了。

  第一是心疼悠然一直身體消瘦!第二是心疼孫子還沒有滿月就為吃的受了委屈!因此特別著惱鸞鳳。

  而鸞鳳此時又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鸞鳳一開始只一心撲在孩子身上,等過了幾個月,鸞鳳發(fā)現了家里人出工掙工分的情況,就馬上有些不樂意了。

  這么一大家子人,只有自己屋里的梓亭天天上工。雖然辛花和庚辰農忙時也去,但兩個人掙的工分還抵不住梓亭一個人呢!

  就想,如果等海辰結了婚,海辰不在家,海辰媳婦要是再懷了孕……;而庚辰欠了那么多人情,那可是都要還的!這樣一來庚辰肯定還是不能好好上工。

  一想明白這些,鸞鳳就嚇了一大跳!

  如果是這樣的話別說來年了,未來好幾年家里的主要勞力恐怕還是只有梓亭一個!

  鸞鳳又怎么能夠甘心!

  為自己一屋子以后的幸福著想,鸞鳳漸漸有了分家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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