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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世風情

第十五章 分家的前奏

遺世風情 客悠然 4568 2018-10-19 18:07:30

  鸞鳳早就開始留意那座新蓋的房子了!

  一團新院子自然帶著一股新氣象!

  北屋里又寬又大。雖說自己現(xiàn)在自己住著的也是兩間房,但是所有的偏房都不如大北屋寬闊,這是不用掙的事實!

  偏房偏窄,住著當然會憋屈的慌!最起碼還不如大伯哥庚辰他們現(xiàn)在住的北屋小單間格局好呢!

  再說偏房基本上一天都見不到陽光,那里有大北屋住著闔亮呢!

  現(xiàn)在一聽媒婆說,海辰他們結(jié)婚不住新房了,鸞鳳的心里立馬開始發(fā)癢了!

  連想也不用想,鸞鳳馬上接腔道:

  “要不就讓海辰用我們住的西屋吧!我們住的是兩間大屋,新娘子也一定會喜歡的!大哥他們住的畢竟是一個小單間,海辰要結(jié)婚,咱們千萬別惹新娘子不高興!

  而且大哥住的房子裝好也沒幾天,大哥一屋子一定還舍不得搬呢!對吧大哥大嫂?”

  怕悠然和自己爭,鸞鳳就想先用話堵住了大伯哥一屋子人的嘴!

  庚辰和悠然就根本沒動搬家的心思,他們覺得和老人一起住著方便。想干點活兒讓人給照看一下孩子什么的,家里人多也抓著現(xiàn)成!新家可沒有這條件!

  悠然也趕緊笑了對公公三元說道:

  “嗯,我們無所謂!如果梓亭和鸞鳳不想搬,我們也沒法子,總是要讓海辰兄弟高高興興的結(jié)婚的!也要讓兩位老人舒了心才對!現(xiàn)在既然鸞鳳他們想搬,我們就省的麻煩了!”

  “我們不嫌麻煩!既然嫂子也不想搬,那我們明天就搬過去?”鸞鳳一聽悠然的話,立刻喜出望外,趕緊的問道。

  “梓亭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們非要搬過去的話大概也不合適!”三元突然插嘴道。

  “怎么不合適?為什么不合適?難道說蓋房子時我們梓亭就沒有出過力嗎?”

  鸞鳳沒想到公公會出面阻撓自己。以為公公的意思是說:大伯哥主導(dǎo)了蓋房子的全過程,就應(yīng)該盡著大伯哥優(yōu)先呢!立刻著急的反駁道。

  梓亭也有點兒意外的看著父親三元。

  三元看了一眼誤會了自己意思的二兒子和二兒媳,雖然心中有些不高興鸞鳳用質(zhì)問的口氣和自己說話,但還是皺著眉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說,臨兒是今年二月份出生的,他也是一個新人,何況鸞鳳現(xiàn)在還懷了孕,你們屋里就等于有了兩個新人!你們自己說,你們現(xiàn)在去住新房子合適嗎?”

  梓亭和鸞鳳聽了傻了眼!也不用尋思,父親三元說的話可不就是事實嗎?!

  雖然這一說法純屬于傳說、屬于迷信,可鸞鳳卻也不愿意以身犯險!

  鸞鳳心里特別氣急,也特別尷尬!正不知如何去解說?這時,鸞鳳懷里的兒子福臨因為喝不到嘴里奶水,突然咬了鸞鳳一下。

  鸞鳳正有些氣急敗壞,突然被咬了,就下意識的照著福臨的屁股就打了一巴掌!嘴里呵斥道:“再咬我!”

  這一掌可打狠了!福臨是哇哇大哭。鸞鳳覺得自己失態(tài)了,連忙哈哈笑著哄兒子:“哈哈哈!誰讓你咬的我這么疼了?好了,娘也不是故意的,別哭了,娘給你揉揉?!?p>  說完怕別人看了自己的笑話,抱了孩子回屋去了。

  梓亭也明白自己住不成新房子了,在一家人面前待著也沒什么意思,就有些失落地跟著鸞鳳也回屋去了。

  媒婆覺得,自己已經(jīng)把中間話傳到了,又不小心看了隊長屋子里的笑話,怕隊長梓亭給自己穿小鞋!心里就有點兒忐忑地對辛花小聲說要告辭,辛花連忙送了出去。

  庚辰和悠然沒想到最后會是這樣,相對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庚辰和悠然商量了一下,庚辰對父親說道:

  “那我們就搬吧!只是我們能不能等海辰的婚期近了,我們才搬呢?冬天那邊屋子大,燒炕也挺費柴火的!”

  三元一聽庚辰到了此時還如此節(jié)儉,高興的說:“好,好,好,只要在海辰回來以前,隨便你們那一天搬都成!咱們可說好了,就這樣!就這樣!呵呵呵……”

  說完和辛花也放心的回了屋。

  很快海辰的婚期快到了。

  在最近的一個星期天里,庚辰和悠然在眾人羨慕的眼光里,搬家了。

  雖說庚辰和悠然一開始沒有想著搬家,可是要住新房子了,換了誰也會很開心的!

  當時商量搬家的事兒時,梓辰和俊梅去上學了,根本沒在家??粗蟾绱笊﹥蓚€人笑的那么開心!梓辰和俊梅悄悄的問鸞鳳:

  “嫂子,怎么你和二哥沒有搬去新家呢?瞧把大哥、大嫂美的!”

  “我們孩子小有拖累,搬家不方便。大哥和大嫂孩子大一點兒,就讓他們搬了。再說我那舍得下你們兩個!新家雖近,可哪里有一個院子里的方便,天天能看到你們兩個,那才是真的好呢!”

  “是嗎?我們兩個更加舍不得讓鸞鳳嫂子你搬走呢!”

  “還是鸞鳳嫂子和我們貼心!”

  一聽說鸞鳳嫂子之所以沒有搬家,是因為舍不得他們兩個,梓辰和俊梅從心里感到高興!都連忙搶著說道。

  眾人一起幫忙把屋子打掃干凈,又把給海辰打的新家具,從新房子里搬回來擺放好,大家忙活了一整天。

  第二天,海辰回來了。

  一家人圍了海辰問長問短,這次海辰也買了一些小禮物給大家分了。

  梓亭拉了庚辰笑著一人打了海辰一拳,問道:“你怎么就不想著給我們兩個也買點兒小禮物呢?我們可是為了你能順利娶媳婦兒,出了不少子力呢!”

  “你們兩個大男人還要什么禮物?我都回來把我自己送給了你們兩個了,你們還想怎么樣?”海辰故意打渾道。

  “誰稀罕你呀!這么大一個臭小子,把自己想的那么好!還把自己當作禮物送給我們!你覺得你自己長的那個樣,能拿的出手嗎?”

  ……

  庚辰笑著在旁邊看著兩個兄弟打渾。

  最后三兄弟有些激動的抱在一起。

  梓辰看見了,也跑過來喊道:“你們干嘛呢,也不叫上我?!?p>  梓辰說完就想撲過去把他們?nèi)齻€人一塊兒撲倒。三人一看梓辰來勢洶洶,同時笑罵道:“滾!”

  然后一人抬起一只腳去蹬,看事兒不好梓辰是扭頭就跑,卻把屁股交給了三人。

  庚辰只是做做樣子,梓亭和海辰卻是追在梓辰屁股后面,一下接一下的踹。

  梓辰鼠竄著向三元與辛花訴苦喊道:“爹!娘!您們快來看他們?nèi)齻€,合了伙兒的來欺負我。”

  惹的一家人是哈哈大笑。

  三元帶海辰去看了大伙兒幫忙布置的新房,海辰很是滿意的謝了大家。

  大家伙兒在一起歇了一會兒、說了一會子話,庚辰想讓海辰去參觀參觀新家去,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就走了。

  海辰把新家到處看了看,連連說好。知道大哥這是給自己準備結(jié)婚用的,雖然沒有用上,但還是很感動的擁抱了一下這個平時有點兒寡言的大哥。

  同時再一次謝了大哥給自己打了新家具。

  中午全家人一塊兒吃了一頓團圓飯。

  午飯后,請了半天假的梓辰和俊梅上學去了。

  轉(zhuǎn)眼臘月二十一到了。

  大妮兒和悠然跟著媒婆,去幫著海辰把媳婦娶回了家。

  懷著五個多月大身子的鸞鳳,在家?guī)推牌判粱ㄖ鞒种依锏囊磺惺挛?,并接待著前來道賀的每一位親戚朋友。鸞鳳發(fā)揮出自己言語上的優(yōu)勢,竟然也是八面玲瓏!

  這個家里的環(huán)境,造就了鸞鳳的無比自信。

  整個院子不時傳出鸞鳳那脆亮嗓音的說笑聲,其中充滿了自信和豁達,這樣的鸞鳳不禁讓眾人刮目相看。

  進門已經(jīng)六年的鸞鳳,只有二十三歲的她就展現(xiàn)出了自己出類拔萃的一面。鸞鳳雖然不是今天的主角,卻讓人在今天記住和知道了,馬梓亭的屋里有一位了不起的存在!

  很快又過了年。

  這天早上,鸞鳳對梓亭說出了自己心里思索已久的想法。

  梓亭一聽嚇了一跳,猶豫的說道:

  “昨個兒剛過了年初五,今天我們就說分家,這合適嗎?我們農(nóng)村可是不過二月二,就都算還過著年呢!還沒出年兒我們就說分家,你就不怕爹會生氣?”

  “你知道什么呀?人家海辰可是一過正月十五觀燈節(jié)就要走人了!現(xiàn)在我們不說,等海辰走了,家還怎么分?還出了年兒過了二月二!到那時海辰媳婦一個人在家,誰還說的出口?

  你也不想想,大哥去年欠了多少人情?!今年大哥還能好好上工干活掙工分嗎?

  那些人情恐怕夠大哥好幾年才能還的清呢!

  如果海辰媳婦突然再懷了孕,那不也就成了一個拖油瓶子了嗎?這么一大家子人靠你一個人能養(yǎng)的起嗎?”鸞鳳壓低了聲音數(shù)罵著梓亭。

  梓亭也壓低了聲音說:

  “你既然知道這些還說分家?分了家你讓他們都怎么過呀?家里還有兩個上學的!你是想把爹給活活氣死呀?”

  “呵!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知道去同情別人!

  你想過我們的福臨嗎?

  想過我肚子里的孩子嗎?

  又想到過你爹娘送出去的那個孩子嗎?

  那種窮日子你沒有過夠,我可是過夠了。沒有人掙工分,這一大家子吃什么?

  沒吃的難道你也等著把自己的孩子拿去送人嗎?”

  梓亭聽了鸞鳳的話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梓亭還清晰的記的,當年打發(fā)走二妮兒和送走小弟后,母親辛花撕心裂肺的絕望哭聲,和父親三元無奈頹廢的一聲干嚎。

  鸞鳳的話讓梓亭又想到了那個場景,不禁猛一下子的就觸動了梓亭的內(nèi)心。

  “讓大家都想想辦法,現(xiàn)在不是過去的那個時候了,這日子也一定能夠過的去的!”梓亭有點兒心存僥幸的自我安慰著說道。

  “想什么法子?有什么法子可想?你給我先想一個法子出來看看?前年嫂子生旺兒坐月子時,我就想到如果輪到我生臨兒了,家里的糧食吃完了怎么辦?所以我當時就減了大家伙兒的伙食,把里面白面的份量減少了一半兒!”

  “你怎么能那么做!怪不得旺兒從小就沒奶吃呢?!?p>  “我不那么做,沒奶吃的將會是我們的臨兒,你知道嗎?”鸞鳳氣的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質(zhì)問梓亭。

  梓亭怕被別人聽見了,連忙沖鸞鳳擺手。

  鸞鳳又壓低了聲音說道:“當時有你、有大哥還有娘,你們?nèi)齻€人一起掙工分,都養(yǎng)不好家里僅有的兩個孩子。如果不分家,憑你一個人干活,怎么養(yǎng)的起這一大家子的人?還有我們自己的孩子,就憑你這小身板你能養(yǎng)的起嗎?”

  直說的梓亭摟了腦袋,從椅子上出溜到了地上蹲著。

  鸞鳳繼續(xù)說道:“我減了大家的口糧,以為臨兒就可以被我養(yǎng)的好好的??蓻]想到海辰又要結(jié)婚建房子,平白又加了那么多的人吃飯。你娘也只能把平日大家伙兒吃的口糧壓到最低,讓我的奶水也剛剛夠臨兒吃的。臨兒還沒有五個月大,你又讓我懷了孕。弄的臨兒到現(xiàn)在都沒有多少奶水吃!”

  “旺兒小時有后院大嬸給的小米粥吃??赡憧磁R兒現(xiàn)在呢?只能吃平常我們喝的玉米粥。孩子馬上就一周了,你看看孩子瘦的!嘴里才長了幾顆牙?”

  “好不容易熬到秋收分了糧食,可是海辰等著結(jié)婚娶媳婦兒呢!有糧食你娘她敢動嗎?海辰結(jié)婚時要招待那么多人吃喝,你根本就不知道費一點兒心,你現(xiàn)在去看看家里的糧食還剩下多少?

  如果還這么伙兒著過下去,到三月份我們的第二個孩子也要出生了!我都不敢想,到了月子里我和兩個孩子怎么過?你又能讓我們母子吃什么?”

  ……

  現(xiàn)在在新家里,悠然也在對庚辰訴說著近一個月以來,自己每次回到后院的遭遇。

  原來自從悠然他們搬過去后,俊梅也想來住住新房子。

  在海辰回來的當天,俊梅看大家伙兒都挺高興,就抽空找到悠然,先逗了逗旺兒,悠然一見感到有點兒意外。

  從悠然進門以后,俊梅和悠然,可以說是水火不相容。

  兩個人在家都是家里的老幺!雖然所受到的教育方式不同,可悠然和俊梅一樣,在為人處事上有著很大的不足。

  正如鸞鳳看到的,悠然一來到這個家,就按自己的方式行事,不顧別人的感受!不知道躲避鋒芒,不懂得察言觀色、更不屑趨炎附勢!只憑著自己的一股倔強勁兒橫沖直撞,為自己平白樹敵了也尤不自知!

  而且悠然還特別的挑剔,做什么事都力求完美。

  過門后庚辰的一身衣服悠然都做了改動,讓庚辰一米八的個子更顯得挺拔,精神抖擻。

  開始也著實讓婆婆辛花驚訝了一番。

  可慢慢地辛花覺得在有些地方,悠然也太過于苛求了。

  辛花自己的孩子多,又是大腳,平時還要上工干活兒!那里有像楊老太這樣的小腳女人才有的悠閑生活?

  所以在做衣服時,細節(jié)部分能省工的辛花就省工了。

  辛花的手工活兒也能拿的出手,可是在受楊老太所影響的悠然的眼里那就差遠了!

  自從出了月子后,悠然能自由行動了,在孩子睡覺的時候,無所事事的悠然就把婆婆滿腔熱情為大孫子做的小衣服拆了重做!

  悠然這樣的行為讓辛花知道了,是惱在了當胸!

  從此辛花再也不插手悠然屋里的任何事物。

  悠然看不上婆婆干事情的粗糙。而婆婆辛花還覺得悠然在干活兒效率上,差二兒媳婦兒鸞鳳遠了呢!

  第一次悠然在古槐村過年時包餃子,辛花和鸞鳳都是往餃子皮上放點餡兒就包了,簡單快捷!

  可悠然卻要用筷子把餃子餡壓實了才包,雖然包的餃子肚大邊兒窄的特別好看!可一大屋子人等著吃呢!只有三個人包,辛花那能不心慌?

  就催促悠然包餃子別那么細致,可從小就習慣了的悠然,竟然倔得不改!氣的辛花一天不愿搭理悠然。

  悠然用楊老太的生活節(jié)奏,怎么能入的了一身匆忙的婆婆辛花的法眼!

  所以辛花在一些小事上也是經(jīng)常敲打悠然。

  不受婆婆待見;又被小叔子、小姑子所不喜;還有笑面虎鸞鳳緊緊盯著!

  悠然在古槐村度過了三個新年,實際時間只有兩年出頭,就感到了身心俱疲,難以應(yīng)付。

  今天一看俊梅主動來親近,心里也是滿懷期待,希望和小姑子能夠改善關(guān)系!就連忙讓剛學會了說話的旺兒叫姑姑。

  小福旺撅了小屁股、哈著腰伸著脖子,抬頭用一雙大眼睛瞅著俊梅,口齒不清而又非常認真地喊著“讀讀,讀讀”!

  只“讀”的口水淋了一地。

  俊梅第一次逗旺兒,沒想到旺兒這么可愛有趣兒!就很高興的陪著旺兒多玩兒了一會兒。

  緊接著,她向悠然提出了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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