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憤怒的楊老太
三元從庚辰院里出來，正好看到二兒子梓亭在自己的院里徘徊。
三元一想到這次的事情都是鸞鳳挑起的，一見梓亭不由得就是一肚子的氣！不看梓亭一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梓亭心中踹踹不安的跟著進(jìn)來。
三元拿起門后黍子梗做成的笤帚疙瘩，回頭就打梓亭。
笤帚疙瘩那叫一個硬！敲在梓亭的腦袋上“邦邦”的響呀！
三元心中有氣，下手也是重！疼的梓亭眼淚鼻涕一起的流！可他又不敢躲，只得把雙手擋在頭頂跪在了地上。
三元不依不饒的又打了兩下。
看梓亭疼的只把被打了的手，摟在懷里癱倒在一邊，心中的氣才消了一點(diǎn)兒！
梓亭疼的正不知道是先護(hù)手還是先護(hù)腦袋的，幸好父親三元這時停住了手。
摸摸手指沒有斷，又摸摸頭上一下子滿了的包，個個疼的不能碰！心里直把鸞鳳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個遍呀！
三元一只手抓著笤帚疙瘩，用疙瘩頭指著梓亭問道：“你和鸞鳳個挨千刀的貨！知道為什么打你嗎？”
“知……知道！都怪鸞鳳個爛了嘴的！我剛才從醫(yī)院回來，已經(jīng)把她一頓好……好打了?！?p> “現(xiàn)在她人呢？”
“她知道自己錯了！自個趕去醫(yī)院去替娘伺候俊梅去了?！?p> “伺候俊梅？不會是怕我去打了她，自己躲到醫(yī)院又去找你娘繼續(xù)搬弄是非去了吧？”
“只有這一次我就已經(jīng)打的她是后悔莫及了！她哪里還敢再去賣弄口舌呀？”
“哼！你們兩口子倒是狡猾的很！還沒等我去找你們，她自己就先躲了！既然這樣那就先記著，我看看她將來能改還是不能改？”
等了一會兒又罵還跪在地上的梓亭：“你還不起來給我滾，難道還等著我扶了你才起來滾的嗎？”
梓亭趕緊爬起來向外走。
一下子走的步子急了，直顛的頭頂上的包一顫一顫的疼??！疼的呲牙咧嘴的梓亭趕緊收了腳步?？捎植桓以僭诟赣H的身邊多做逗留，只得一點(diǎn)點(diǎn)兒慢慢地向外面蹭去，生怕又顛疼了滿頭的包！
好不容易挪出了老家院門，看到弟妹夢羽從大哥庚辰院里出來。一想到自己的狼狽樣兒！此刻也沒有辦法，只有輕輕地扭過頭的不看夢羽！腳下向西蹭去。
奇的夢羽不眨眼的看！心中想道：“二哥這是怎么了！上半截身子一動不動的，是學(xué)戲臺上青衣小媳婦兒走路嗎……？這走的也太慢了點(diǎn)兒吧！”
一見房角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夢羽也趕緊模仿了青衣的小快步跑到街上。
眼睛好奇的繼續(xù)盯著二伯哥看！用目光一直把梓亭送到了他家的巷子口。
從夢羽不專業(yè)的跑動聲里，梓亭也知道弟妹夢羽還在后面看著自己。
心里就感到特別的不自在！本想著加快點(diǎn)兒速度。
可是速度一加快頭上的包就一顫一顫的，那才叫個疼呀！只疼的梓亭的腳步一時間是忽緊忽慢的，走路也顯得更為扭捏了！
看著二伯哥滑稽可笑的背影，夢羽是笑彎了腰！捂了嘴了的樂！
等到了自家的巷子口，梓亭轉(zhuǎn)身向巷子里拐去。眼角的余光看到后面的弟妹夢羽，果然還在用奇怪的目光盯著自己看，還笑個不停。只臊的梓亭是滿面通紅呀！
夢羽回到家里，對著公公連說帶學(xué)的。
正在生悶氣的三元當(dāng)場也被逗樂了。
夢羽看到剛才公公生氣的樣子，也明白原來是二伯哥挨了打，心里也是覺得替悠然出了一口氣。
而覺得丟了人的梓亭，回到家里又拿了鸞鳳的祖宗出氣！
那么此時的鸞鳳，又是怎樣的一副模樣呢？
鸞鳳氣喘噓噓的趕到了鎮(zhèn)醫(yī)院，按照丈夫梓亭給她訴說的方位，很快的就找到了俊梅住的病房。
鸞鳳一見到俊梅和梓辰這兩個昔日的同黨，眼淚當(dāng)即的就流了下來。
經(jīng)過了多半個上午的驚嚇，再加上為了躲避公公三元跟逃難似的又奔走了近二十里的土路。鸞鳳這時是真的像見了親人一樣，感到自己委屈的、控制不住的痛哭了起來。
不明白原因的辛花和梓辰、俊梅三個人，看到哭的一抽一噎的都說不成話了的鸞鳳。都以為鸞鳳是出于對俊梅的心疼，才傷心成這樣的！
她們心里那個感動?。?p> 辛花和梓辰趕忙上前去解勸鸞鳳，好不容易等鸞鳳平復(fù)了心情。
“俊梅呀，你可是嚇?biāo)郎┳恿耍∧阋怯袀€好和歹了，讓嫂子我可怎么活??！”
“可別說那不吉利的話！醫(yī)生說俊梅只是受了點(diǎn)兒驚嚇，過幾天就能出院了?！毙粱ㄚs緊又安慰鸞鳳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可是能讓我放了點(diǎn)兒心了??！俊梅呀！你也知道，當(dāng)時我的意思只是讓你去把大嫂從井上給攔回來，你怎么就把大嫂推入了水中了?。俊?p> “我也不是故意要推她落水的，只是悠然的態(tài)度讓我太過氣憤了，我才上前去推搡了她一下的！
結(jié)果她自己就滑到水里去了！
娘，那可不能怪我呀！是大嫂她自己滑入水中的?！笨∶啡匀唤妻q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當(dāng)時可是一心一意的為了咱娘著想的！怕咱娘從此以后被鄉(xiāng)親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沒法在村里做人了！才告訴你，咱嫂子去井上洗衣服去了。目的只是讓你去把咱嫂子攔回來，可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前去跟大嫂打一場架的意思，你說是不是??？”
“是呀，嫂子當(dāng)然是為了娘的名聲才去告訴我這些的。是我不聽你和夢羽嫂子的勸，才冒失的去跟那個悠然打了一架！也害得自己入了院！嫂子你可別太自責(zé)了，害我入院可不關(guān)嫂子你的事兒呀！”
“是呀嫂子！剛才一見你為俊梅傷心的樣子，就知道你是不會害俊梅的！俊梅這一次入院都是因?yàn)槟莻€大嫂她太作了！連累的俊梅也遭了這個罪！好歹俊梅的身子骨沒事兒，要不然我非要找她好好算算帳不可！”梓辰拍著床發(fā)了狠的說道。
話說到這里，鸞鳳才是真正的放了心。
不一會兒，鸞鳳憑著她那一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嘴，讓整個屋子里住院的病人和陪床的家屬，都以為鸞鳳才是一心為了公婆，為了小姑子、小叔子甘愿吃苦耐勞的模范婦女呢！
最后，鸞鳳還讓正在上學(xué)讀書的小叔子梓辰，只管趕去學(xué)校上課。拍著胸脯的保證自己會親手把小姑子俊梅伺候的平平安安、舒舒服服的！
并提議讓梓辰把婆婆辛花也趕緊送回家中！
這上了年紀(jì)的，伺候病人可不是輕省活兒，可別把老母親也給累病了的！
一番話說完，鸞鳳又博了一個滿堂彩！
看著一屋子的人都在夸自己，鸞鳳偎依著俊梅，顯得兩個人越發(fā)的親近了！
梓辰也放心的離了鎮(zhèn)醫(yī)院送母親回家。
辛花原本并不想走，可是也不能不成全了好兒媳婦鸞鳳的好兒呀！并且醫(yī)生說過俊梅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辛花心里也是放了心的。
所以辛花也在周圍幾個人的好言恭維聲里，也感覺到自己好像也真的守著一個好兒媳！心里的那股得意勁兒就甭提了！一臉笑容的由梓辰陪著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
辛花到了家中，讓梓辰趕緊返校去。
自己先去茅廁方便了一下，就出去找老伴兒三元。
剛走出院門，看到三元從東邊正往回溜達(dá)呢！
辛花晃了晃手，三元看到了加快了腳步。
兩人回到家中，三元問辛花：“你怎么回來了？俊梅呢？”
“俊梅還在醫(yī)院里待著呢！有她二嫂子鸞鳳陪著她，醫(yī)生說她也沒什么大事兒了！過幾天俊梅大概就可以回家來了，你不用替她擔(dān)心了！悠然現(xiàn)在怎么樣？”
“你啊！還知道問問你的兒媳婦呀？現(xiàn)在看著也沒有什么大礙的，可才生產(chǎn)幾天就掉進(jìn)那么涼的水里！誰知道將來會怎么樣呢？希望老天保佑吧！唉！也希望悠然自身的福氣還沒有耗盡吧！”
“你個老頭子，只知道天天兒心疼了你的兒媳婦！也不見你這么關(guān)心過自己的親閨女一回！多虧這次俊梅沒事，要是俊梅有什么好呀歹了的，我可饒不了她悠然！她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故意把俊梅拉入水中！她不知道俊梅有心臟病嗎？她這不是想要俊梅的命嗎？今天天兒也不早了，等明天我非找她說道說道去！”
“你呀！真是糊涂！心里只有你的寶貝女兒。這次還不是都怪你自己！如果你早早的聽了我的話，去幫著點(diǎn)兒悠然，多照顧人家一點(diǎn)兒，哪里會有這等事情發(fā)生？
你還真好意思去找悠然的麻煩？
你就安生了你的吧！連夢羽都看不下你做的事兒了，你明白不明白啊？”
“我做的事兒怎么了？夢羽她還看不下去了！夢羽她人呢？怎么天兒都到這時候了，她也不說回家做飯？她眼里還有你這個公公嗎？我們都不在家，她不說好好照顧你的一日三餐，你還替她說話？她到底跑哪兒去了？”
“那孩子可比你仁義多了！人家現(xiàn)在正忙著替你照顧悠然呢！你說你這個老不羞自己做下的這叫什么事兒？只為了給自己的兩個閨女出氣，就如此的慢待兒媳婦？你不覺得自己被夢羽打臉了嗎？”
辛花一聽臉上一紅，說道：
“就算是我做的有些不對，悠然她就應(yīng)該這樣的來害我的女兒嗎？”
“什么叫人家害了你的女兒了？
你去外邊打聽打聽，誰不說這次你和俊梅母女倆做的太過分了？
你不幫持著兒子兒媳度過難關(guān)也就算了，俊梅還追到井上把悠然一把推入水中，鄉(xiāng)親們誰不恨她冒失？
她說悠然把她拉入水中，悠然還說她把悠然第二次推倒在水中呢！
你個糊涂的老東西，你也不想想！當(dāng)時都慌了手腳的兩個人，都只想著自己趕緊爬出水中！誰還有心思想著要去害人?。?p> 當(dāng)時出事兒的時候，可是有不少的人在旁邊親眼看著呢！你去問問人家，誰不說你和俊梅犯渾，欺負(fù)了人家悠然呢？
你還想不依不饒的呢！
如果悠然將來得了月子病，你就等著親家母拿著棍子來敲爛了你和俊梅的腦袋殼兒吧！
人家夢羽都知道替你和俊梅贖罪！你自己還這么糊涂？
你、你、你個不知羞的老東西！你是想氣死了我嗎？”
辛花被罵的啞口無言！這時她好像才明白了過來，趕緊扶住老伴兒三元說道：
“好、好，是我錯了！是我做錯了還不行嗎？你可千萬別又氣壞了身子了啊！”
等三元緩過這口氣來，讓老伴兒辛花，跟著自己去庚辰院里吃晚飯去。
辛花此時哪里還有臉去！趕緊告訴老伴兒：
“你自己去吧，到了前院可千萬別說我回來了！等夢羽回來了，我讓夢羽先給我?guī)€話給悠然。現(xiàn)在你讓我直接的去了，我的老臉往哪兒擱呀？”
三元知道老伴兒明白自己做錯了！只是一時還放不下做為長輩的架子，磨不開臉去見悠然。怕適得其反，也就不再逼迫老伴兒。
當(dāng)然吃飯時也沒有提辛花回來的事兒。
晚上等夢羽從前院回來了，卻一眼看見婆婆辛花在家！急忙問婆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俊梅怎么樣了？
“俊梅沒事了。醫(yī)生說她只不過是受了驚嚇！過不了幾天她就能回家來了。這次是你二嫂鸞鳳去替了我回來，夢羽呀！你大嫂悠然她沒事吧？”
“今天上午剛出的事兒，一回來我就給大嫂汆了姜湯水喝。今天喝了三大碗呢！希望我大嫂可別出事兒了，要不然俊梅的罪過可就太大了！”
“唉！這都怪我呀！要是我不跟你的大嫂治氣，也不會有這種事兒發(fā)生！都怪我一時糊涂呀！
夢羽呀！娘還要麻煩你幫著我再照顧你大嫂幾天！你告訴悠然，娘知道錯了，讓她別跟娘計(jì)較！等著娘從醫(yī)院回來了，娘一定去好好的伺候她幾天的昂！”
夢羽一聽，趕緊點(diǎn)頭應(yīng)了。
第二天天一亮，辛花拿了俊梅的幾件衣裳，就匆匆地走了。
三元知道老伴兒還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關(guān)，只有嘆息一聲！想著怎么在大兒子和兒媳跟前，幫自己的老伴兒說幾句道歉的話才好呢？
辛花如此之快又趕回了醫(yī)院，讓鸞鳳照實(shí)也詫異了一下！心中感慨地想到，還是人家親娘親閨女的近呀！俊梅有事兒婆婆是一刻也放不下心呀！
可到了下午，想到晚上連睡的地方都沒有！
兩個人都想支對方回去。
可是兩個人又都不想回去！
一個怕回去被公公揍！
一個怕回去見到兒子兒媳婦磨不開臉兒！
又是好一番你推我讓！
再一次的羨煞了旁人！
都以為是婆媳關(guān)系、姑嫂關(guān)系相處的特別的好呢！紛紛豎起了大拇指的夸！
可兩個人心里都怪對方不聽自己的話，在一屋子人愕然的目光中，又馬上拌了幾句嘴！
看到周圍人臉上怪異地表情，才猛然醒悟了自己這樣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的有多么的不好！
又趕緊拉了手的哈哈一笑。
到弄得旁邊的人是長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就這樣，每天晚上一個和俊梅擠在病床上睡！另一個只得搬了小板凳趴在床邊上睡！
轉(zhuǎn)眼又過去了五天。
醫(yī)生說再有兩天俊梅就能出院了。
這一天早上，辛花剛從病床上爬起來，正從窗戶里向外觀望?？吹嚼淝宓臎]有一個人的大道上，突然發(fā)現(xiàn)兒子庚辰趕著馬車，老伴兒三元坐在另一側(cè)的車轅上，而夢羽又坐在一旁車廂內(nèi)。
馬兒被趕的特別快，在辛花詫異之間就進(jìn)入了鎮(zhèn)醫(yī)院。
辛花心里“咯噔”的一下，趕緊從屋里跑出來迎了過去。
“吁！?。 ?p> 庚辰把馬車住到急診室門口，看到母親辛花跑過來，急的眼淚都流了下來的喊道：“娘！悠然病了！悠然病了??！渾身疼的一動都不能動了??！”
辛花聽了庚辰的話，腦袋“嗡”的一聲，傻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啊！
三元過來在后面推了老伴兒一把，辛花才明白過來，趕緊去看躺在車上的悠然。
悠然躺在馬車上的被子中。看到婆婆辛花過來了，眼里含著淚沖辛花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辛花此刻悔恨的也掉了眼淚。
這時急診室里的值班醫(yī)生，聽到馬車聲和庚辰的喊話聲，也跑了出來。
看了悠然的情況，立刻回去找了擔(dān)架。三元和庚辰幫忙抬著，辛花也趕緊上前幫著，隨醫(yī)生把悠然抬入了急診室。
剛才已經(jīng)被辛花跑動的聲音，驚醒了的鸞鳳，心驚肉跳的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這一切。等陳夢羽在后面，從車上抱了大嫂悠然的第三個兒子，跟著進(jìn)入了急診室。鸞鳳才把嚇的憋在胸中的一口氣吐了出來。
昨天還沉浸在俊梅就要出院的喜悅里，覺得自己就要功德圓滿了的鸞鳳。在看到已經(jīng)病的連路都不能行走了的大嫂悠然，和一臉焦急的公公三元時，也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這一次的罪孽深重。全身無力的癱坐在醫(yī)院走廊的一個靠椅上！
醫(yī)生向幾個人了解了一下情況，就開始呵斥庚辰。怎么不在事情剛發(fā)生了的時候，就趕緊把病人送過來，而是一直等到現(xiàn)在才來？你們不知道剛生產(chǎn)不久的婦女經(jīng)不起冷水的刺激嗎？別說掉入冷水池中了，就是讓涼風(fēng)輕輕吹了都有可能得?。∵€讓病人自己去井上洗衣服！當(dāng)時你們一家人都干什么去了？這么多人呢你們怎么都不知道幫著點(diǎn)兒病人呢？
一家人被罵的是張口結(jié)舌！
辛花心中的后悔勁兒就更甭提了！看著悠然痛苦的樣子，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嘴巴子才能好受些！
因?yàn)橛迫粡娜苊脡粲鸬目谥幸呀?jīng)知道，婆婆辛花已經(jīng)承認(rèn)了錯誤。再加上公公三元連番的對自己替婆婆說著好話。
面對婆婆滿臉愧疚的樣子。當(dāng)初和兩個小姑子吵了架后，聽了公公三元當(dāng)時對自己略帶責(zé)備的話，就已經(jīng)后悔莫及了的悠然，現(xiàn)在選擇直接原諒了婆婆。
看到婆婆悔恨的樣子，悠然反而勉強(qiáng)笑著向辛花搖了搖頭。
醫(yī)生當(dāng)即給辦了入院手續(xù)，安排了床位。
鸞鳳遠(yuǎn)遠(yuǎn)的躲藏在后面瞧著這一切，生怕公公三元一時氣不過的找了她來揍了她。
還好悠然和俊梅沒有住在一個病區(qū)。
等一切都安頓好，悠然就一臉歉意的把自己家里的兩個孩子，托付給了夢羽照料。
一直等到下午，不放心的三元才趕了馬車?yán)藟粲鸹丶?，去照顧家里讓本家暫時照看著的三個孩子。
在悠然入院的第二天，三元親自駕了馬車，早早的來看悠然。
看著躺在病床上痛苦的連身都翻不過，還要給孩子喂奶的悠然。三元和老伴兒辛花，還有兒子庚辰商量了一下。讓辛花暫時照顧著悠然，然后三元和庚辰在辛花忐忑的目光里，趕車去了宋家村悠然的娘家。
家里只有楊老太一個人在家。
楊老太一見他們父子來了就感到十分奇怪！庚辰前幾天才來過一次，告訴自己悠然又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母子都平平安安的。楊老太心里還盤算著過兩天就帶了三個兒媳婦去看閨女呢！
沒想到倒是親家翁親自帶著自己的女婿先一步來自己家里了！
心里頓時就感到一陣不妙啊！
三元見了楊老太是先賠了禮道了歉，然后把事情的經(jīng)過對著親家母講說了一遍。唯獨(dú)不敢提是鸞鳳挑撥了俊梅之事。
知道女兒無故的遭了如此大難，楊老太當(dāng)時氣的臉都青了，舉杖就想打人?？墒强吹揭呀?jīng)白了頭發(fā)的三元，心里也立時明白了自己斷不能動手打了女婿的家翁！
可是氣不過的楊老太，轉(zhuǎn)身把高舉的拐杖向女婿庚辰的屁股上落去。庚辰怕腳小的丈母娘閃了身子，趕緊側(cè)過身來，讓丈母娘打了個正著。
即心疼又氣憤的楊老太，也不管不顧看見自己的身子踉蹌，上前來扶自己的三元。只著急的當(dāng)著親家翁和女婿的面，用拐杖杵著地指了名的大罵“親家婆”康辛花和“小浪蹄子”馬俊梅??！
慌的庚辰趕緊跪下，替母親和妹妹向丈母娘道歉求情。
楊老太不理庚辰卻問身邊的馬三元：
“我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跟你說過，你的大兒子在你們一家人心里是沒有一點(diǎn)兒的地位。一開始我還怕悠然會累及你的兒子呢！卻沒想到倒是我的女兒先受了他的連累！
我當(dāng)初可是掏了心摘了肺的囑咐過你，你們一家子人竟然還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慢待我的女兒！你們把我的小女兒害到如此的地步！你就是這樣來看護(hù)我的女兒、你的兒媳婦的嗎？
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老臉來向我求情？
這一次我非要讓康辛花那個老東西，知道的明明白白的！她可以輕視看不起她自己親生的兒子，我的女兒可不是她可以隨意蹂躪踐踏的！”
楊老太是壓不住的心頭火起，拄著杖要二進(jìn)古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