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稷抬手想說不用,然他還沒開口,就聽少年郎不以為然的揮揮手,“王爺表哥是自己人,又是在自己家里,太過多禮反而生分了,你說是不是啊,王爺表哥?”
說到最后,雙目崇拜的看向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不必多禮”秦稷從善如流的頷首應了。
比起兩位舅舅一口一個王爺?shù)淖鸱Q,他更喜歡少年郎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這種親近。
“這什么?。俊庇輵褜幍昧丝隙?,也不怕自家老爹了,十分自然的湊到桌前看了看,挑剔道:“表哥堂堂戰(zhàn)神,你們就給他上這些吃食點心?“
侮辱人吧!
這玩意,拿給小五都要被嫌棄。
真不知道長輩們是怎么想的,虞懷寧晃晃腦袋,嫌棄的移開視線,“今天是祖父忌日不能飲酒,表哥,等過幾日我再請你過府喝酒如何?”
過府喝酒如何?
顯然是不如何的。
秦稷心里想著。
他和虞府之間有著解不開的心結,除了表面上還維持著幾分脆弱的聯(lián)系,其他的,他不想再有過多牽扯。
是以想也不想就要拒絕。
“王爺事務繁忙,哪有時間與你喝酒?”虞三爺及時發(fā)話解圍,外甥對虞府成見之深,這逆子不知就算了,他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趁著對方還沒有明晃晃的拒絕,還是要點臉得了。
“犬戎都被表哥打回老窩去了,哪有什么好忙的“虞懷寧小聲嘟囔,但也沒繼續(xù)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轉而問起戰(zhàn)場上的一些事情。
其實此次攻打犬戎的戰(zhàn)績,城里很多茶樓都請了專門的說書先生,編成大大小小的故事來講給百姓們聽。
有幾場驚險又刺激的戰(zhàn)役,虞淮寧反復聽了無數(shù)遍。
但還是想親耳聽聽戰(zhàn)無不勝的王爺表哥怎么說,那些故事再有聲有色,哪有王爺表哥說得真實呢?
“表哥,你真的親自帶領十多個人燒了犬戎的糧草嗎?還有,在大渡河邊的時候,你真的一劍砍下了犬戎將軍的腦袋?還有還有…“
原本安靜的屋子隨著虞淮寧嘰嘰喳喳的發(fā)問,變得有些熱鬧起來。
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是少年郎在說,秦稷在聽。
但虞府兩位老爺終于不覺得尷尬冷場了,在一旁認認真真聽著不說,時不時還能插上幾句話。
旁邊的側屋里,虞家兩位夫人卻心急得不行。
“他們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母親的心思,這么大半天了都不知道提一提”虞二夫人朝大廳那邊看了一眼,有些惱火的說道。
“唉!”虞三夫人嘆息一聲。
“母親可是王爺?shù)沼H的外祖母,再大的間隙也不能當沒這個人吧?”虞二夫人說著說著就有些怒了,她是真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讓王爺連外祖母都不再親近。
她嫁到虞家后,就沒見王爺來看過母親一次。
“二嫂別急”三夫人陳宛出聲安慰,“可能沒找到合適的時候?!?p> “什么合適的時候?眼看這雨就要停了,我覺得現(xiàn)在就挺合適的”她真恨不得沖進去提醒一下某位王爺,他可還記得自己有個年邁的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