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罰?
那為何不見司命上仙也下凡來?
主良上仙道:“只不過是來管個凡人的運(yùn)數(shù),何須我們兩都下來,再說了,這天庭上的事情這么多,我兩都下來了,這天庭公務(wù)誰管呀?”
說來也有道理。
“那上仙和蘗桓公子是怎么認(rèn)識的?”我。
主良上仙告訴我知,那日幸虧是他阻止了蘗桓公子回家去,否則的話,這次的省試名額上,就不會有他的名字了。
我問他是如何說服蘗桓公子不要回家去的?
主良上仙說道:“我答應(yīng)回家?guī)退此镉H,關(guān)鍵是,我捏造了個桐音小姐的信物給他。”
哦……原來如此。
我似乎聽到了重點(diǎn),“那上仙與桐音小姐又是怎么認(rèn)識的?”
這?
主良上仙猶豫了,似是不能與我講,還岔開話題說道:“這不是重點(diǎn),我聽說這丞相與溫將軍達(dá)成共識,要將桐音小姐許配給溫將軍家的二少爺,你可有什么法子解了這樁姻緣?”
法子?
我躊躇了一下,好法子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想出來的,更何況夜色已深,我得先好好睡一覺才行。
我便先行向主良上仙辭行離開,明日再來找他,臨走前還特地囑他將那桐音小姐好生送回去,可切莫貪上桐音小姐的美色,誤了正事。
其實(shí)我也就是打趣一下主良上仙罷了,行為上沒有占得便宜,口頭上總要討個彩頭。
說是說回去睡一個晚上,但是腦子里想的都是那桐音小姐和蘗桓公子的事情,究竟怎么才能用不太狗血的法子,斷了這門親事呢?
俗話說,知自知彼,才能尋彼之短,破解其功。
我二話不說,就溜進(jìn)了溫將軍府,想看看這溫二公子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缺點(diǎn),說不定告知丞相之后,這門親事就罷了也不一定。
我進(jìn)了溫將軍府中,發(fā)現(xiàn)那溫二公子倒是也極愛讀書,窗臺一盆君子蘭也被照看的很好,一看也是個很有修養(yǎng)之人。
其實(shí),這桐音小姐若不是和蘗桓公子兩情相悅,與這溫二公子在一起,也是極好的。
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走了錯道,明明是來拆這桐溫兩家的姻緣線來的,怎么如今反倒贊同起來了?
我暗自搖搖頭,覺得自己的立場著實(shí)不太堅定,本來這主良上仙的任務(wù)還能好好完成,被我這不堅定立場要是給破壞了,那他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見那溫二公子似乎要出去,我便跟上去,想看看他要做些什么。
一路過來,他只是循著鬧市街道拐進(jìn)了一個胡同口。
我以為進(jìn)了這么一個人跡少至的胡同口,是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沒曾想這里面居然開了一間藥堂。
只見里面走出了一個端莊優(yōu)雅的老婦人,他們二人相談幾句,似乎交談很愉快,不過爾爾,二人便進(jìn)入了內(nèi)堂。
我突然又覺得這個老婦人很熟悉,難道是錯覺嗎?怎么走哪兒都覺得有些人是如此的熟悉?
不管三七多少了,我念了個口訣,隱身進(jìn)了這個藥堂子。
跟著他們背后約莫聽了些他們的聊天內(nèi)容,無非就是到了日子,要跟著這個老婦人去購買奇特藥材去。
能對這個老婦人這么尊重,莫非是她的親生娘親?
有道理,有道理。
我暗自為自己下的判斷點(diǎn)點(diǎn)頭。
門簾里頭忽然傳來了一陣交談聲,聽起來這說話的人似乎是要從門簾里面走出來的樣子。
說來更是奇怪了,就算連這個低沉沙啞的聲音,我都覺得有些耳熟。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我靠在門簾的旁邊,眼睛直勾勾的就盯著門簾,忽然覺著門簾那方的腳步聲頓住了,就連這說話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了。
我起了好奇之心,自個兒將頭伸到了門簾那邊去,想要捏個訣,讓自己看著門簾內(nèi)發(fā)生了何事?
忽的門簾就被撩開了,這一動作所占有的時間,讓我看到了一張俊然不凡的俏臉,帶著深邃的眼神,神情由愣轉(zhuǎn)笑,轉(zhuǎn)換的極快而又輕松,絲毫不會讓其他人察覺到他這情緒的轉(zhuǎn)換。
又遇見了夫君,昨日才剛分別,今日就又不期而遇。
我一時大喜,打開了話匣子,跟在夫君身邊說道:“我們怎么都會遇到,看來真是緣分?!?p> 夫君只是淡然一笑,給身后的人兒讓出了一個位置。
我往后瞧了一眼,想來這個人便是剛才我覺得聲音很熟悉的那人吧,看起來也很眼熟。
許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秒變了一下容貌,看到之后,心中只覺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是老頑童,只不過現(xiàn)在長得皺巴了些。
老頑童向來都不同意我修成仙身,如今我到這兒來,他必定得問我來之何意。
理由倒是有好幾個,等下說謊之時,可千萬別露了馬腳才是。
我搶占時機(jī),先行問道:“老頑童,你怎么成這副樣子了?丑是丑了點(diǎn),不過跟你還蠻搭的?!?p> 他們二人都不曾跟我回話,只是互相笑了一番。
站在一旁的老婦人走上前來,向老頑童和凡參問道:“你們二人怎么突然笑盈盈的,可是有什么喜事?”
老頑童看了我一眼,笑語道:“我這侄兒要去接他娘子去,這下子我們藥堂又熱鬧了不少?!?p> 他們說話的功夫,我一直打量著這個老婦人,能讓老頑童一直相隨的,恐怕也是素眠上仙無誤了。
我趁機(jī)問了老頑童一把:“這是皺巴巴的素眠上仙嗎?”
皺巴巴?
聽見這個形容詞,想起日后若是被素眠上仙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往我的藥浴湯里加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料,老頑童情難自已,差點(diǎn)就要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還好他定力還行,沒有笑的過分明顯。
最厲害的是夫君,完全鎮(zhèn)定自若,保持他一貫有著的微笑,那臉上,完全是波瀾不驚。
老頑童許是怕我再待下去,會說些什么引笑的話,便對夫君說道:“凡參,去外頭尋尋看你娘子來了沒,進(jìn)來了大家好一起說說話。”
“好的,那小侄先出去一下?!狈蚓凵衤月詣澾^我。
我見狀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立刻變了身離開。
離這藥堂的拐角處,我現(xiàn)了身形出來,剛抬了腳步欲跑過去,忽然想起三千年前,初初嫁給夫君為人婦的時候,娘親曾將我的頭發(fā)盤起,說是女子出嫁后,就得盤頭。
想起現(xiàn)在我是要去扮演夫君的妻子,便捏了個訣,變換了發(fā)型,還變換了一下著裝,但與三千年前無異,只是抱著小小希望,指望著接下來的相處之中,能讓夫君想起與我的過往種種,那便是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