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魔都,鐘麗芳她們的行李還有趙萌萌的物品都全部打包寄了快遞,這樣一來,他們輕裝上路,省事了不止一點點。
向紀英牽著鐘麗芳的手,走出醫(yī)院的大門,到下臺階時,他就改牽為扶,一臉的小心翼翼。
鐘麗芳笑了笑說:“紀英,我現(xiàn)在穩(wěn)著呢,要不我自己走吧?!?p> 向紀英搖頭:“還是小心點好,我不能再讓你受到傷害?!?p> 跟在兩人身后的趙萌萌和陳雯玩笑著說:“當然得小心了,你現(xiàn)在可是國寶級人物?!?p> “就扶著我覺得還不行,向紀英,要不你抱著她走吧,那樣安全系數(shù)更高。”陳雯打趣。
向紀英當然知道倆人在戲謔他們,不過并不在意,看著鐘麗芳吐著舌頭,笑問:“夫人意下如何?”
就在四人邊笑邊走,要下臺階的時候,一道尖銳的女聲打破了這氣氛。
“趙萌萌,你給我站住!你個賤人,告訴我,你把教官騙到哪里去了?”
李菲兒從一旁的走道上沖了過來,擋住了四人的去路,更是一把揪住趙萌萌?!拔揖椭澜坦偬焯旎瓴皇厣岬?,全是你搞的鬼,還好我來早一步,不然你們給我玩失蹤,我就找不到你了?!?p> 趙萌萌看著沖過來對自己大喊大叫,完全一副潑婦形象的李菲兒,心里也氣,伸手要甩開,卻不料她像一塊粘著不放的口香糖,怎么也甩不開。
“你胡說什么?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了?”趙萌萌生氣地說。
“你還想狡辯是吧?這就是證據(jù)?!?p> 李菲兒一只手抓住趙萌萌,一只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甩在趙萌萌臉上。
反應過來的陳雯見她緊緊的抓住趙萌萌,就過來幫忙,大力的將她的手掰開推到一旁。
趙萌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拿起那張紙條。那是一份通訊公司打印出來的的記錄詳單,上面是胡教官的名字,而在通話記錄最下面,不斷地重復著撥打一個號碼,那號碼正是趙萌萌的。
“怎么樣?無話可說了吧?”李菲兒被陳雯推在一旁,見到趙萌萌在看那紙條,又叫囂起來。
“那又怎么樣?你應該管好他,讓他不要再來sao擾我。”趙萌萌不禁有些惱怒。
對胡教官打過來的電話,她是一個都沒有接,甚至到最后面她把手機都關掉了。李菲兒就憑這個對她興師問罪,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如果不是你還來勾.引教官,他又怎么會打電話給你?還,還對我說那些絕情的話。就是你,肯定是你,你想把教官拐跑。”李菲兒面目獰猙,突然又對陳雯開火了。
她指著陳雯,道:“還有你們,趙萌萌讓你們過來幫她羞辱我,吸引媒體的目光,讓他們攻擊我和教官,又破壞我的婚禮。”
最后,她竟然把憤怒的目光投向一只腳站在臺階上的鐘麗芳,咬牙切齒的,竟比剛才看向趙萌萌還樣子還要多出幾分恨意。
“我知道,這些全部都是你策劃的,不然,就趙萌萌那樣軟弱膽小又蠢又笨的,只有一邊躲著哭的份?!?p> 她一邊叫著,一邊就向鐘麗芳跳了過去。
鐘麗芳又驚又恐的看著突然跳過來的李菲兒,心跳一時間差點停了。
而陳雯趙萌萌也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她們都沒料到,李菲兒會突然發(fā)難,而且是對鐘麗芳。
當時,鐘麗芳和向紀英是站到了臺階旁正準備下去的,趙萌萌和陳雯則落在他們身后兩步。李菲兒跳過來擋住們?nèi)ヂ窌r,本是在趙萌萌身旁,向紀英的身后,被陳雯一推,便落在了鐘麗芳身后,離鐘麗芳不過兩步的距離。
他們發(fā)愣的當口,李菲兒已經(jīng)跳到了鐘麗芳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臂。
向紀英反應很快,一手拉住鐘麗芳,另一只手去扯李菲兒抓過來的手。只不過隔了一臂的距離,他又擔心太用力會弄疼鐘麗芳,沒敢用大勁。而且李菲兒不知為何好像對鐘麗芳滿懷恨意,那拽住手臂的手竟然像個鐵箍一樣,向紀英拉了幾次都沒把她的手拉開。
“都是你,都是你慫恿趙萌萌又來勾.引教官,他現(xiàn)在都不要我了,他說要和我離婚,都是你害的,我和你拼了?!?p> 李菲兒吼叫著,抓住鐘麗芳的手更加用力。憤怒中的她全然忘記了自己已經(jīng)跳到了臺階邊緣,也不看腳下,拽著鐘麗芳還要往前面走,一步踩空,人就往臺階下倒了下去。
她這一倒不要緊,被她拽著的鐘麗芳也被拉著向下倒去。向紀英只覺得手上一緊,鐘麗芳已經(jīng)隨李菲兒摔了下去。他大力的想要將她拉回,可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根本就讓他來不及反應,而且,手上拽著的是兩個人的重量,沒有任何準備的他又怎么能拉得住?
李菲兒突然發(fā)難導致的變故讓鐘麗芳驚恐絕望,讓向紀英肝膽俱裂,也讓趙萌萌和陳雯的心臟差點兒從胸口跳了出來。
陳雯和趙萌萌想要去拉已經(jīng)來不及,陳雯的手甚至抓住了鐘麗芳的衣角,但一瞬間,那衣角就從她的手心滑過,隨之鐘麗芳的人跌下了臺階。
李菲兒大叫著滾落。
鐘麗芳只覺得自己被拉拽著,向下倒去,在那一刻,她甚至能看到臺階離她越來越近,馬上就要撞上她的肚子。
她想用手去保護這她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還孕育在自己肚中的小生命,可是,一只手被李菲兒拽著,一只手被向紀英拉著,她怎么也掙脫不開。她又急又怒又驚又恐,眼淚奪眶而出,她的身體和那凸起的臺階重重的撞到了一起,而隆起的小腹更是首當其沖。
一股鉆心的疼傳遍了鐘麗芳的全身,讓她止不住的痙攣抽搐。她已分不清是肚子疼還是身上疼,或者全身都疼,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摔到了地上,摔成粉碎。
向紀英呢?他怎么能放手?怎么敢放手?他也被拉著跌落,滾下了臺階。
顧不上身上的疼,他快速的爬起來,就跨到倒在離他不遠的鐘麗芳身邊,跪坐下來,要去扶。
鐘麗芳似有所感,艱難的抬起頭,淚流滿面的看著他。此刻,疼痛已經(jīng)侵蝕了她的全身,她能感覺到下面有什么液體在不斷流出,那是有生命在流走。
她看著面前模糊不清的向紀英,眼淚越發(fā)洶涌,不斷的喃喃說著:“沒了,沒了,沒了……”
疼痛與黑暗向她襲來,她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