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晴不知道李側(cè)福晉那邊的憤憤不平,這會兒她自己也要忍不住罵人了,誰來告訴自己這位太子爺為什么午睡也要到后院兒來,為什么要跟我睡一張床,怎么還脫上衣服了?
“臣妾今兒起得晚了,這會兒還不困,太子爺先睡吧,臣妾去書房看看書消消食兒?!笔忧缤饷娴囊路圩佣急蛔用医忾_了,看著太子爺身上脫得就剩中衣中褲了,忙上手攏起衣服就要落跑。
“爺昨兒睡得晚了,福晉陪爺躺躺。侍琴,給你們福晉拿本書過來?!笨赡苣猩龅阶约合矚g的女生總是想要看著她陪著她最好拉拉小手什么的。胤礽今兒第二次長臂一伸拉住了自家福晉,拽著人就往萬孫床上走,活脫脫就是一個霸道總裁附體啊。
“爺,我睡覺打呼嚕磨牙還喜歡蹬腿踹人,爺下午還有公務,就不打擾爺休息了吧!”石子晴說的一臉誠懇,恨不得胤礽即刻松開自己,身后伺候著的幾個丫鬟已經(jīng)目瞪口呆了,福晉規(guī)矩禮儀都是教養(yǎng)嬤嬤打小教的,怎么會是她說的那個樣子呢?
胤礽像是聽到了丫鬟們的心聲,更明白福晉的小心思,“沒事兒,爺這幾日夜里都沒發(fā)現(xiàn)你有這樣的毛病,而且床這么大你也踢不到爺不是?”說完也不給石子晴反駁的機會,揮手趕走了屋里的丫鬟,自顧自躺在床上閉眼睡起來,要是手上不要再拽著石子晴的胳膊才更有說服力啊我的太子爺。
石子晴胳膊被拽著走不了,被懟腿短也不敢回嘴,只好委委屈屈的上床爬進里側(cè)跟太子爺并排躺好,躺了一會兒就暈暈乎乎的睡過去了。
胤礽聽著身邊呼吸聲緩慢平靜就知道福晉這是睡著了,想著兩人的身份,想著突然實現(xiàn)的愿望,心里踏實了就跟著也睡過去了。
倆人這一覺睡得沉了,李側(cè)福晉帶著人捧著賬本牌子什么的到了前院兒,小鄧子急急忙忙跑來找?guī)煾傅鹿?。小德子自知剛剛才得罪了?cè)福晉,這會兒還真不敢隨便拿主意,悄悄進了內(nèi)室,輕輕叫醒了太子爺。
胤礽這一覺睡得簡直太滿足了,聽到耳邊小德子叫魂一樣的聲音好不容易醒來,就看著自己肩上靠著一顆小腦袋,一只手被壓在福晉脖子底下,另外一只手,不可描述,不可描述啊……
欠著身子緩緩把胳膊上的小腦袋移到枕頭上,石子晴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聲,驚得胤礽一動不敢動,等了一會兒看著石子晴睡沉了,才輕手輕腳的拉好被子,看著石子晴小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轉(zhuǎn)身接著睡了,這才帶著小德子躡手躡腳的走了。外屋的丫鬟們親眼目睹了太子爺做賊似的動作,也大氣不敢出的行禮恭送太子爺,其實要侍琴說,福晉睡著了叫都叫不起來,太子爺這完全是關心則亂啊。
小德子憋著一口氣,一直到出了院門才敢跟太子爺回話。
胤礽心里也有點虛,自打進了上書房讀書他就再沒有睡過午覺了,更不用說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不知時辰。原想著陪著福晉躺一躺說說話,若是有機會也好透露自己前世的身份,沒成想倆人一句話沒說直接就睡過去了。
“妾身給太子爺請安,爺吉祥。”胤礽帶著人走到前院就看到門口等著的李側(cè)福晉,擺擺手讓人起來,就當先往里走。
李側(cè)福晉跟在胤礽身后亦步亦趨的往進走,余光打量著院里的擺設,平日里她連進前院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前院書房。
胤礽進門賜了坐,就被小太監(jiān)伺候著去內(nèi)室梳洗收拾去了,小德子找了個小太監(jiān)端茶倒水的伺候李側(cè)福晉,自己也抓緊找機會溜走了。
“爺,妾身伺候您吧?!崩顐?cè)福晉坐在大廳里真的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太子爺自打預備大婚就沒進過她院里,這會兒看著太子爺也是想找機會親近親近。
“李氏,東西拿來了?”胤礽沒理會李側(cè)福晉獻殷勤,換好衣服出來直接就問了。
“爺,賬本鑰匙和牌子都帶過來了。前兒妾身去拜見福晉,福晉還說初初入宮,好些事情還沒理順,讓妾身先管著,今兒這是?”李側(cè)福晉想著石子晴表面裝好人,背后指著太子爺要管家權,這一時得了機會就想上個眼藥。
“爺知道,福晉初入宮門也是事務繁雜,一時管不到這上頭來,但是咱們毓慶宮里頭規(guī)矩得立起來。從前毓慶宮里沒有女主人,爺看著你還是個能干的,一時交給你也是能讓人放心,現(xiàn)如今福晉嫁進來了,毓慶宮里一切就都按著規(guī)矩行事?!必返i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睡了一覺起來一口水沒喝又說了這好多話,這會兒渴的受不了。
李側(cè)福晉看著太子爺端茶送客的動作實在是憋不住心里的火氣了,福晉一進門就得了寵,現(xiàn)如今又讓太子爺把自己手里的管家權收走送給她,憑什么啊,這些年勞心勞力的自己沒有功勞還沒有苦勞嗎?裝著沒看到太子爺?shù)膭幼鳎皖^扭著帕子就說話了。
“爺,妾身在咱們毓慶宮也管了幾年宮務了,福晉這剛進門兩眼一抹黑的,妾身不才,只想著先替福晉分擔一些,爺您看?”
可惜這會兒太子爺心思不在這里,心不在焉的聽著李側(cè)福晉在這嗶嗶叭叭,心思落在石子晴身上沒帶回來呢。
“這些福晉自會安排,想來若是有需要福晉會派人找你的,就這樣,你先回去吧?!必返i今兒一天過得亂七八糟的,皇阿瑪給的折子也沒看,該處理的公務也沒處理,想跟福晉說話都沒找著機會,哪有心思想著李氏那些不知所謂的小心思。
“爺,您午睡起來要用點什么,妾身讓人安排?”李側(cè)福晉能進一次前院也是不容易,哪能隨便就這么出去了。
“小德子,找侍書上些前日的湯湯水水,不必太多。福晉那邊申時三刻就叫起來吧,睡多了晚上該睡不著了,李氏就先回吧。”胤礽說完起身就往書房走了,李側(cè)福晉就是想待著也沒什么意思,只能站起身行了個禮,被小太監(jiān)送出去了。
胤礽這邊苦大仇深的看著一桌子的公務暫且不提,就看李側(cè)福晉被送出前院,帶著玉珍往回走,越想越覺得不是個滋味。
晌午福晉在前院兒待了足足兩個時辰,這會兒自己在門口等了一刻鐘,進去不到一炷香就被趕出來了,人比人要氣死人啊。
“側(cè)福晉,太子爺怎么說?”玉珍跟著走了一段,看著側(cè)福晉一句話都不說,不由得跟著著急。
“爺什么也沒說,就打發(fā)我回了?!崩顐?cè)福晉這會兒既覺得太子爺下了她的臉子,不想說的太仔細,又覺得自己真的是滿肚子邪火想找人抱怨,一張精致的臉都要扭曲了。
“太子爺大婚這才幾天就向著福晉了,這往后日子久了側(cè)福晉咱們的日子怎么過啊,奴婢想著若不就……”
“胡說八道什么?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嘴里也沒有個把門兒的?!庇裾涞脑捳f到李側(cè)福晉的心坎上,不過在李側(cè)福晉心里玉珍還是心思過于簡單了,用著也沒有玉珠可靠。
玉珍一路服侍著李側(cè)福晉回了后殿,沒等玉珠開口問就竹筒倒豆子的全說了,活像她當面看著一樣,臊的李側(cè)福晉漲紅了臉,揮手讓她出去了。
玉珠伺候著李側(cè)福晉換了衣服,一時站在旁邊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就看著李側(cè)福晉自己取下了頭上的金絲挖耳簪捏在手里不知想到了什么?
“側(cè)福晉,奴婢眼看著福晉剛進門,太子爺給福晉做做面子功夫也是有的,咱們是不是稍等一等?!庇裰樵褪抢蠈嵄痉值男宰樱@會兒看著自家側(cè)福晉上躥下跳的爭寵出頭也是想不到辦法幫忙,又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爺往日對側(cè)福晉也是好的,等到太子爺和福晉新婚的熱乎勁兒過去了再想辦法。
“你沒看這才幾天爺就顛顛的捧著管家權送給福晉了?若是時日久了福晉得了爺?shù)男?,我還有容身之地嗎?”李側(cè)福晉越想心越慌,扔了手里的挖耳簪,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戴著精心挑選的的首飾,畫著精致的妝,千挑萬選的衣服,愈發(fā)的生氣。
“側(cè)福晉,咱們在毓慶宮這么多年,奴婢都是毓慶宮的老人兒了,福晉剛進門兩眼一抹黑,院兒里都是內(nèi)務府送來的人,一時拿了管家權說不得不是一件好事兒呢,側(cè)福晉且等著看看吧?!庇裰檫@番話說到了李側(cè)福晉的心坎兒上,這會兒福晉菜剛進門,且看著吧。
話說這邊胤礽快手快腳的處理著手邊的折子,現(xiàn)在處理的這些東西對胤礽來說都是小兒科了,歷史上大的事件走向都知道,小的事情憑著康熙手把手的培養(yǎng)處理起來也是游刃有余,甚至可以分心想想手邊放著的這些賬本。
賬本其實不是非得給福晉,這些都是一個權力的象征,若是福晉憊懶不愿意處理這些,找個得力的丫鬟處理也就可以了,總不能福晉院兒里有個什么開支得去找側(cè)福晉批條子開庫房的,臉面上也是過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