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傷
“宋睿柏,你什么意思?”顧明夜失了耐性,不悅的直視宋睿柏。
“沒什么意思,你把我的舞伴撞散了,現(xiàn)在是不是要陪我跳完這支舞做補償?”宋睿柏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是嗎?”顧明夜冷笑。
這個宋睿柏,臉皮堪比城墻拐角了。明明是他把自己拉過來的,現(xiàn)在卻倒打一耙,這么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她甘拜下風(fēng)。
此時的音樂漸入高潮,顧明夜很想再次抽身離開,奈何宋睿柏緊抓不放,顧明夜不想此刻成為全場另類的焦點,只能隨著音樂起舞。
不過好在只是和他跳半支舞。
“我記得今天好像是趙啟航的訂婚宴,怎么你不去喝杯喜酒!”宋睿柏一臉的惋惜。
“呵,宋大總裁是不是和尚訓(xùn)道士......”
顧明夜旋轉(zhuǎn)一圈后,一個優(yōu)雅的下腰,然后收身,“管的太寬了!”
宋睿柏不知道顧明夜還有如此巧言令色的一面。
“畢竟因我之故,你們......所以我就隨便一問!”
“你......”
顧明夜沒想到,這人不止臉皮厚,還很無恥。
二人一邊打機鋒,一邊默契異常的共舞著,遠遠看去,只見身姿輕盈的顧明夜隨著舞動,裙擺時而收緊,時而綻開,宛如一朵柔嫩的鮮花。
宋睿柏身姿挺拔,一襲深藍亮絲西裝,與顧明夜的瑩藍色禮服顏色很是相搭,旋轉(zhuǎn),相托,二人配合的猶如已經(jīng)練習(xí)了無數(shù)遍一樣。
音樂止,舞停,人不動,一瞬后,掌聲雷動。
顯然,這些掌聲是沖著顧明夜和宋睿柏去的。
顧明凱和華葉夕也在舞池中,不過是在外圍,二人沒注意到舞池中間的變化,此刻看著,掌聲好似沖著舞池中的顧明夜,顧明凱有種深深的自豪。
他的妹妹,不止人漂亮,舞跳得也不錯。
顧明夜朝著人群行了個優(yōu)雅的謝禮,然后朝著顧明凱和華葉夕而去。
“這顧小姐不止人美,這舞更美??!”
“是??!我還以為她這么多年默默無聞,不過是個繡花枕頭呢,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在國外深造??!”
“我們S市也終于有了個拿得出手的美人了!”
一男子話落后頓時引來周遭不少名媛千金白眼和記恨。
男子話一出口,便自知失言,連忙灰溜溜的尿遁了。
......
一離開舞池,顧明夜便感覺全身如虛脫了一般的提不起勁。
這支舞,她還是五年前跳得最后一遍,當(dāng)時是趙啟航的生日......
想到五年前,就不由得想到那件不堪的意外。
而她居然在趙啟航和別人訂婚的同一天,和宋睿柏在一起跳舞,這都什么事?。?p> 天?。∥业娜松呀?jīng)如此了!你還要和我開什么玩笑?
煩躁的直接走到角落的休息區(qū),顧明夜把自己藏在黑暗中,心底那撕裂般的痛楚再次涌上來。
啟航,啟航,希望你能幸福!
一滴淚滾出,砸落在手背上。
顧明凱看了看走向?qū)O凱林的宋睿柏和王文翔,皺眉,什么情況?明夜和宋睿柏這是有什么貓膩嗎?
......
B市,盼兮酒店。
“胡鬧,這都幾點了,他在干什么?讓這么多的賓客等他一人?簡直不像話!”總統(tǒng)套房內(nèi),一中年男子暴跳如雷的吼道。
“我已經(jīng)催了,起航也應(yīng)該快到了!你就別咋咋呼呼了,外面那么多客人呢!你這個樣子像話嗎?”沙發(fā)上,穿著高雅的美婦人直白又不失柔情的開口。
“你......哎,你也真坐得住。”男子對著安靜的婦人無奈的嘆氣。
二人便是苦苦幫趙啟航拖延訂婚時間的雙親趙志邦和夏采薇。
B大校園里,趙啟航坐在操場臺階上,仰望星空。
“起航,如果哪天,我們找不到彼此了,你看,那是北斗七星的斗柄,當(dāng)它指著這里時,我們就在此等待另一個,好不好?”少女明媚的笑容,清靈的嗓音,一臉的幸福在此許諾著。
那畫面依稀就在昨天。
操場還是這個操場,路燈也還是這個路燈,就連那北斗星也還是那個北斗星。
可是他已經(jīng)在此等了五次北斗七星的斗柄,你為什么還不出現(xiàn)?
明夜,你是真的不要我了?
B市的冬天很冷,趙啟航就這樣坐了一天,此刻離凍僵也不遠了。
臉色蒼白,身形蕭索,就這樣一個人孤寂的坐在空曠的操場臺階上。
“啟航,伯母已經(jīng)催了好多次了,再拖,今天可就過完了!”肖景文上前,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趙啟航再繼續(xù)這樣枯等下去。
“景文,你說,明夜她是真的放下我了嗎?”趙啟航無法相信,那么相愛的他們,會分手。
“啟航,你醒醒吧!她已經(jīng)放下五年了,是你一直不愿意相信罷了!”肖景文真是恨不得一掌拍醒趙啟航。
“你也不必繼續(xù)等了,五年來,若是她想回來,早就回來了,現(xiàn)在不過是她不愿意回來,面對你而已!你該放手了,也放過你自己吧!”肖景文一路看著二人走過來,他不止了解趙啟航,顧明夜他也了解。
對于顧明夜有時對一件事的執(zhí)著,還有那犟脾氣,他從她離開的那一刻,就知道,此生,他們注定要錯憾終身了。
作為唯一一個知道真實情況的無關(guān)之人,他只能深深的嘆息,他們此生,情深,緣淺。
“我不甘心,你知道嗎?我要的只是她,其他的我不在乎,可是,為什么她不懂,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
只要今天他跨出了這個校門,他們便再無可能。
就像當(dāng)初那晚,她跨出了校門,然后便一去不返。
撕心裂肺,此刻趙啟航的心就像是有人拿刀子一片片的凌遲著他一樣。
直到今天,他的所有期待,所有希望,都像是迎風(fēng)而握的沙子,不管你是抓緊還是松手,它終究會一點點被風(fēng)吹散,獨留一些殘存的痕跡,表明著你只是曾經(jīng)擁有過。
“如果時間從現(xiàn)在靜止多好,那樣,我就不用選擇,不用放手了,那樣等她回來,我們依然可以繼續(xù)在一起!”
趙啟航再次仰頭看天。
明夜,明夜……
“你也說了,那是如果,可這世上終是沒有如果!”
“走吧!是該回去了!”趙啟航起身。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她不會回來了,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他們此生無緣……
而他,這場訂婚是他默許的,他總要負責(zé)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