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好是早晨,要是晚上走在這靜謐的墳?zāi)沟仡^,難免會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他們一路上看到不少血跡,但是卻沒有看到其他人。順著血跡他們越過墳地,走到了竹屋邊上,一個小院子里還有一張被掀翻了的竹桌,桌子邊上有一個大坑,看上去這張桌子應(yīng)該之前是放在這個大坑上面的,而血跡一直流到這個坑邊便沒有了。
“難道他們到這個坑里面去了?里面會是什么呢?”葉風(fēng)心里想著。
“你干嘛?”葉風(fēng)看岳劍梳這架勢就要往坑里面跳,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
岳劍梳回過頭來,看著葉風(fēng)抓著自己的手,微微有些臉紅。
“真是奇了怪了,這丫頭還會臉紅?!比~風(fēng)心里想道,又忽然感覺到自己這么抓著她的手有些不合適,便松開手,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
“我想下去看看嘛?!痹绖κ崧氏然鈱擂?,語氣中略微顯得有一絲傲嬌。
“這個大坑一眼望去,根本見不到底,誰知道下面有什么?貿(mào)然下去很不明智。”葉風(fēng)開口說道。
他又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隨后往坑里一扔,過了沒多久就聽到了石頭落地的聲音,看起來并不是很深。
“好了,應(yīng)該沒有多深,咱們小心點(diǎn),下去看看?!比~風(fēng)判斷一個坑應(yīng)該不是很深,血跡到這兒就消失了,看來這里面肯定有蹊蹺。
他和岳劍梳一前一后跳進(jìn)這個大坑,很快就落到地上,看起來有十多米的深度,而且是上面窄下面寬,像一個燒瓶。底部一片漆黑,他慢慢摸著,發(fā)現(xiàn)地上是冰涼的石板,看來這兒是人工建造的。
這個大坑并不深,而且還用竹桌專門掩蓋了入口,想必應(yīng)該是條密道什么的。
“火折子帶了嗎?”他問道。
“我?guī)н@玩意干嘛?”
“那沒辦法了,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了,看能不能……額,這里有個石門?!彼贿吤吷系膲Ρ谝贿呎f著,卻沒想到直接找到了口子。
這么隨意的嗎?你一個密道就這么隨便的出現(xiàn)了?
不過一想到整片竹林這么大一個迷宮要找到這兒來也不太容易,這里本來就很少有人能夠找到,再弄些遮掩就顯得浪費(fèi)人力了。
他輕輕一推,這個石門應(yīng)聲而動,一束微弱的光從石門里面射了出來。
石門里面是一個看上去像是祭祀的堂口,這微光正是臺上的蠟燭所散發(fā)出來的,香爐里面的敬香已經(jīng)燒沒了,不過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沉香味。臺正中只有一塊靈牌,而且還被打翻了。
這里是誰的靈牌供奉之處?為何要把它供奉于這個密道?葉風(fēng)心里在默默思忖著。
岳劍梳一把上前,撿起了那塊靈牌,口中念道:“故西垂大王曹公元寶之靈祚……這是曹元寶的靈牌!”
嗯?是寧宗年間西域邊陲十八城起義軍首領(lǐng)曹元寶的靈牌?他得靈牌怎么供奉在此地?又是何人供奉的?葉風(fēng)想到了之前所說的那個三嬰竹林的故事。
“走!繼續(xù)往后面看看?!彼l(fā)現(xiàn)這后面貌似還有一條通道。
岳劍梳放下靈牌,兩人朝著這條通道走了過去。
當(dāng)他們走到這條通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shù)具尸體,都是被一擊斃命,這些人是之前跟他們一起進(jìn)入三嬰竹林的江湖人士。
他們順著這條通道看到了另外一個大的山洞,山洞里有一股冷氣襲了過來,從外面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冰洞,里面的墻壁之上鑲嵌著無數(shù)顆夜明珠,把這個山洞照得通明。
山洞的最中心是一個高臺,高臺之上放著一口白玉棺材,從外面看上去,里面似乎躺著一個人。
一路所見的情形他猜了一個大概,這三個侏儒應(yīng)該是曹元寶和許蘭兒所生下來,這么說來也許當(dāng)時魑司司正梁天空約他們至此,都被困在這個竹林之中了,這竹林之中又藏著什么秘密?
岳劍梳走進(jìn)山洞,兩人輕輕一躍,躍上高臺,走到那口白玉棺材之中,這棺材似乎已經(jīng)被人打開,他們朝里面望去,見到了一個安靜躺著的女人。
那女人身穿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干,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xì)腰,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
她腰間系著一塊翡翠玉佩,雙手各戴著一個白玉鐲子,交叉合于肚腩之上。
一頭長的出奇的頭發(fā)平鋪在棺材之中,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發(fā)式,發(fā)髫上插著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為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yán)謹(jǐn)。
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xì)膩,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她雙眼緊緊閉著仿佛是睡著了一般,一張臉雖然煞白,卻是顯得格外美麗。
“好美的女人!”葉風(fēng)心里叫道,之前見過了的留仙酒棧的沉魚姑娘他以為是最美的,連黃波都深陷其中。沒想到這個冰棺中的女人比沉魚還要略勝一籌。這種女人,若是在世間行走,只怕真是禍國殃民了。
“誒……怎么了,看傻了?”岳劍梳拿著劍柄戳了戳葉風(fēng),頗有些不爽地說道。
“啊……沒有。”葉風(fēng)從被這女子傾城的容貌中醒了過來,隨后解釋道:“我在想,這女子會是誰?”
“我覺得你腦子挺好使的啊。怎么一見到美女就亂了?這還能是誰?前面是曹元寶的靈位,這后面的冰棺之中就是他得妻子,森羅殿魅司司正許蘭兒唄?!痹绖κ嵊X得自己難得一次用了腦子,顯得十分驕傲。
“可是許蘭兒已經(jīng)是二十多年前就在竹林失蹤了,而且這么多年,這女子模樣不過二十多歲,能是她嗎?”葉風(fēng)不解地問道。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吧?這口棺材可不一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傳說中的冰龍鎖心玉棺?!?p> “冰龍鎖心玉棺?難道能保持容顏二十年不改?”
“你看她,雖然面無血色,但是皮膚卻是精致若華,仿若只是睡著了一般,這冰龍鎖心棺就是把她全身給凍住,血液也不再流動,但是能夠護(hù)住她的心脈。一旦找到特殊的藥引,她便能夠復(fù)活!”
臥槽,這么牛批!這個棺材不錯啊!葉風(fēng)心里暗自想道。
兩人正談?wù)撝链?,突然后這個山洞后面一聲嬰兒啼哭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慘叫傳進(jìn)他們的耳朵里。
后面隱隱約約傳來打斗的聲音,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朝山洞后邊往去。
“看來他們都在里邊!”岳劍梳說道。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