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從皇宮回府,想到了季凡,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月語樓。
看著獨倚長椅的季凡,在月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環(huán)姿艷逸、猶如精雕玉琢的白玉,美艷到不可方物。
不由得放慢了腳步,靜靜的看著月下之人。
“如此良辰美景,王爺也是在此賞月?”從軒轅墨來到院門,季凡便看到了,如此安靜,他的腳步聲卻是向著自己走來。
與她一同坐在亭中。
“如此美景,王妃為何不喚些人準備美酒,良辰配美酒?!?p> “來人,備些美酒來?!?p> “是,王爺”
這王府侍衛(wèi)還真是隱蔽,自己都未曾發(fā)現暗處隱蔽的侍衛(wèi),若不是軒轅墨,自己還以為這院中就自己一人。
“王妃可要嘗嘗這桃花釀?”軒轅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看著自己面前的這杯酒,季凡不禁皺眉:“世人皆知借酒消愁愁更愁,王爺為何不知?”
季凡看著軒轅墨,她可不信軒轅墨此時喝酒是因此美景。
“你怎知本王借酒消愁?”自己卻是如此,季凡居然看出來了。難道自己如此的想她,她確不知?
“辜負美人,空樽對月,乃人生兩大憾事,然,最之撼亦對飲之人非知音?!边@是季凡看過的一句話,如今盜用過來,無非就是說自己不是軒轅墨最想與之共飲之人。說完便起身走進房中。
看著季凡走遠,軒轅墨默默念這季凡的那句話,非知音,不禁苦笑起來。眼中那一抹無法言確的悲傷卻是一閃而過,快的讓人無法捕捉。蓉兒,我的知音便是你嗎?為何你不在本王身邊?越是久,軒轅墨越是思念著她,好似這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讓自己無法自拔。
入夜,風愈發(fā)的涼了,然而他卻未感到任何的冷意,繼續(xù)在院中和著自己的相思酒。
窗外的人還在,季凡靜靜的站在窗前看向坐在院中的軒轅墨,獨飲濁酒,晚風萋萋,何勝哀愁,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這軒轅墨倒是癡情,能讓他這般思思念念的人,他定是很愛他吧,不知為何,季凡突然感到一陣的悲傷,自己身為他的王妃,但是他卻另有深愛之人。
靜靜的看著夜色中的他,知道季凡覺得這晚風把自己吹涼了,才放下窗戶回到床上歇息。
一大早,季凡便醒了過里,喚來了清風清月為自己梳洗。
“清風清月,王爺可在王府?”季凡問著為自己梳妝的兩人。
“回王妃的話,王爺此刻就在王府的書房?!?p> “好,我去找他。”穿戴好,季凡便向著軒轅墨的書房而去。
季凡出了月語樓,向著軒轅墨的拾花院走,如今痊愈了,該動身前往陰陽谷了。
“王爺,屬下已查到,黑森林外的刺客就是赤鳳國三皇子的人,林青已回到王府?!?p> “赤鳳國三皇子赤煞?這赤鳳國如今已臥息養(yǎng)兵多年,現在居然該派人來,葉青你去給本王調查這赤鳳國三皇子有何目的?”
“是。”葉青一閃便消失。
“王爺,王妃已在門外候著”林青看到季凡,向軒轅墨稟告。
“帶她來見本王?!?p> “王妃,王爺有請”林青說話還算恭敬,這一點讓季凡很滿意。
抬腿進去,不遠處,一片清湖,湖中有一亭,白簾輕遮,院子里頭種滿了花草,走入其中,滿滿都是青草的清香,比自己那院子不知好要多少陪。
“見過王爺”季凡不自稱臣妾,她知道,那是屬于蓉姑娘的,自己只不過是暫時的替代品。
抬頭,乍眼看向他的瞬間,清晨的曦光照在他的身上,看著他是那么的不真實。背光的臉龐在晨光下有著不能言明的情緒,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那張冷酷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卻是那般的深邃。
季凡一直盯著自己,軒轅墨淡淡的開口:“嗯,你是前來與本王商議陰陽谷之事?”
“非也,這陰陽谷季凡并不了解,只是王爺說這陰陽谷谷中布滿陣法,若是此時前去,也好探個虛實。”低頭,不在看向軒轅墨。
“好,那便依你所言。”
兩人稍作準備便出了王府,一路上,軒轅墨并未安排馬車,而是直接懷住季凡輕功而去。
靠在軒轅墨的懷中,季凡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熏香,在看看他的下巴,季凡的心人不住亂了。只能不再看去,但是那加快的呼吸聲還是出賣了她。
“你在怕?”察覺到季凡沉重的呼吸聲,軒轅墨低頭看了一眼懷中低頭不語的人。
聽到軒轅墨這么一問,季凡的臉螣的紅了,自己不能說自己看你心動了,這樣的話她可說不出口。
“沒?!奔痉怖^續(xù)低著頭。
軒轅墨見季凡不怕,想來是自己想多了,她連鬼都收。
軒轅墨用輕功帶著季凡,一天便到了陰陽谷,放下季凡,軒轅墨與季凡同站在山上,山澗白霧繚繞,草木蔥郁,蒼翠成片,郁郁蔥蔥的樹木,一眼望不到頭的峽谷,猶如世外。
天色已黑,兩人便稍作休息,天亮了再下去。
一大早,季凡便醒了過來。而軒轅墨已站在崖邊,來到他身邊。
“醒了”
“嗯?!?p> “底下便是陰陽谷了”說完帶著季凡縱身一躍停在谷中。
谷中很安靜,沒有一絲蟲鳴聲,詭異離奇般的靜。
一陣一陣的寒風拂過,季凡不禁一抖,這風不太正常,此時未到冬天,這風如何能這般的冷?但是與在黑森林所看到的陰氣卻是不同,陰氣是灰黑陰寒,現在這風也是陰寒如陰風,真是障眼法。
掏出一張符,季凡便將符拋向迎面而來的寒風,陰陽符很快就燃燒了起來。
季凡一看,便知此處布了陰陣,此種陰陣,困百鬼,百鬼怨,陰氣生,困陽者,滋陰者。如此惡毒的陣法,陰陽家的人居然用來布在入谷之處。
這中陣法可困住百鬼,百鬼困,陰怨恨而滋生的陰氣又被困在此處,在使用障眼法,只要進入這里的人,若是進到這陣中,不被陰氣侵蝕也會被這百鬼殺死。
百鬼本不惡,但是被困與此,進不了輪回,在這陣中比孤魂有鬼還要凄慘,出不去,只能再次日日夜夜忍受寂寞,這般如何不怨不恨。
身為陰陽家,季凡不愿出手傷了這些無辜的鬼魂,害人并非他們所愿,只是被怨恨蒙蔽的雙眼,如今還要去陰陽家,這陣法自己不能破,若是破了,這百鬼一出,這陰陽家聚會知道此陣被破。
“后退,這個陣法我不能破,以我目前的修為來說要破此陣法并不難,只是一旦破了這陣法,布下此陣的便能知曉有人入侵。我只能用收陽符,把你我身上陽氣收起來,這樣我們能走過去,百鬼便不會發(fā)現。布此陣法之人自然不會知曉有人進如陰陽谷?!?p> “王妃可知此陣是何陣?”軒轅墨記得陰風華說過,他尚且能對付到六陣,不知這季凡能對付到何陣?
“這是百鬼陣,那便是陣中有百鬼。”
百鬼陣,想來本王與顧汐遇到的便是此陣。
把身上的陽氣收到收陽符中,把收陽符帶在身上,那樣便不會因為少了陽氣而被陰氣侵蝕。
進入陣中,軒轅墨與季凡看見了陣中的百鬼,一個個身穿爛衣,頭無力的垂下,那披散的長發(fā)遮住了他們的容貌,雙手捶在腿邊,寬大的白色袖子中只能看到那又長又黑的指甲,還有一截慘白的手指。有老人,有小孩,一個個都是低著頭站著,偶有走動的鬼魂走過,但也是低著。
“前方樹上是?”軒轅墨指了指兩人前面的一棵大樹。
抬眼望去,這一看不禁流汗,這明顯的就是個吊死鬼啊,那對眼珠子露出眼眶,舌頭伸的老長了,模樣有些滲人。
“這是吊死鬼?!?p> 繞開那些鬼魂,兩人走出陣,季凡才把陽氣放了出來。
這百鬼陣并無想象中的那般恐怖,但是前提得是何陰陽師在一起,而且現在是白天。繼續(xù)向前走,越走樹木越少,稀稀疏疏的幾棵樹落在身后,出現在眼前的便是一片青草。
一路上雜草橫生,兩人只得跟著一條羊腸小道而行,這種小道一看便知是動物常年經過形成的。
季凡只想,會不會有什么虎豹財狼的,那些猛獸可是野性十足的很,若是碰到一些野兔野雞啥的,自己到不會害怕,還能打打牙祭。
小道太小,只能容下一人前行,無法兩人橫排,季凡本想走在前面開道的,人家是王爺,自己當然得走前面了,若是遇到的危險,自己也是第一個受傷。
好在軒轅墨這人很有紳士風度,自己走在了前面,讓季凡跟在她身后。
如此之舉,讓季凡好一陣感動。別看人家那么冰冷,還是很紳士的。
可惜,軒轅墨只是怕遇到了猛獸之類的,你還能用陰陽術對付?若是她出事了,自己還怎么進陰陽谷?
季凡若是知道軒轅墨讓自己走在后邊是因為如此,她肯定就不會感動了。
季凡跟在軒轅墨的腳步走在身后,沿著小道前進,入目一片皆是高到半腰的青草,沒有一顆大樹,連棵小樹都看不見。
“為何我們剛進來的時候是一片的森林,現在連棵樹都看不到?”季凡小聲開口。
“前面便有樹了?!?p> 聽了軒轅墨的話,季凡側過頭繞開軒轅墨的身體看向前,入目的還是一片草地。癟癟嘴,哪里有樹?
見到季凡的小動作,軒轅墨只覺地好笑。
“就在前方,想來以你的身高是看不見?!?p> 轟……
這是說自己矮?好歹這副身體也是一米六好吧,抬頭看向軒轅墨,當下就泄氣了。
好吧,與他相比,自己確實是矮了點,自己猜到人家胸口。
額……。身高真是一個硬傷。
走了將近三十分,季凡感覺腿都要斷了。
不是說看到有樹林了嗎?你的視力就是這么好?能看到兩公里外的地方?不是說‘古人誠不欺我也’嗎?
“到了嗎?”季凡再次問出口,不是她矯情走不了,而是列入炎炎下,在這雜草中走這么久,是在是熱得慌,一滴一滴的汗不斷的流下。自己也是口渴得不行。
水壺在軒轅墨的身上,季凡自然開口問了。
“前面就是樹林了?!避庌@墨自己是知道身后之人是熱壞了。
季凡再次側頭看去,終于,入目的不再是這半人高的雜草,而是參天大樹。
古人誠不欺我也。
兩人轉進樹林,面前清晰可見的是成片的大樹,遮天蔽日。樹下那些小樹綠油油的一片。
季凡微微舒了一口氣,好涼快。
季凡看了一眼,雜草地與這樹林好似冰火一般,林中無草,草中無樹。著分割線太明顯了。
從抬腿邁進這樹林,軒轅墨便看出了著樹林不對勁,哪里有這樣的樹林,雜草都沒有。
看軒轅墨沉思的樣子,季凡開口問了出來:“是不是很怪異?!?p> “嗯。”
“從我們進入這山谷,最先開始遇到的便是百鬼陣,走了這么久,居然這般的安靜。難到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不覺得?。∧銢]有發(fā)現嗎,剛剛那片草地,就好似一片荒地,一棵樹都不長,那是因為那是人為的結果?!?p> 軒轅墨不解,“你是說是有人把樹給砍了?”
“對,若是我沒有猜錯,那便是墳地了。之所以沒有樹,那是因為人們人為試著的墳墓便是它在陰間的家,十年之樹根須已是粗壯,若是百年或者幾十年的樹根豈不是要把墳墓貫穿,那樣家不就被破壞了嗎?所以才是雜草遍地無一樹?!?p> “我們快著離開這吧,若是天黑了,這兒恐怕就成鬼域了?!?p> “好?!?p> 兩人又往前前進,漸漸的居然起了霧,林中不見一縷陽光,霧卻越來越濃。
“這是幾時了?”
季凡看不出現在是幾點了,天未黑,怎么就起霧了?
“已是巳時了?!?p> 那不就是十一點這樣,這個時間怎么會起霧。
要說山里有霧,那倒不是什么怪事,可怪就怪在這中午怎么會起霧呢。若是天黑以后起霧那倒正常。
山里植被多濕度高,這兒更是茂林,到了晚上晝夜溫差比較大,尤其在這種山谷里,到了夏天或是初秋,夜里基本上是霧氣迷蒙了。
現在起霧,明顯不正常很詭異。
“我們走,不要停,這樹林有點詭異。”
說完季凡便與軒轅墨繼續(xù)前進。
走了大概三十分,季凡一直低頭思考著。心里疑惑,怎么就起霧了呢。是不是又要有鬼魂出現?可是現在是白天,一般的鬼魂白天陽氣很強,根本就不敢輕易的出現,難道現在是有鬼王?若是鬼王,那么這陰陽家豈不是比她想象的還要強嗎?要知道能把鬼王收服,那陰陽術也是不容小覷的。
想的入迷,季凡哪里注意到身前的人突然停下。
“誒呀……”
正在四處看的季凡突然叫了一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對上了轉回身的軒轅墨。
那一雙陰鷙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季凡自覺得有些寒,但是也是他突然停下來,人家是王爺,季凡只得道歉起來,誰讓她撞了他。
“你沒有發(fā)現嗎?”軒轅墨的突然開口,讓季凡摸不著頭腦。
“發(fā)現什么?”
軒轅墨當下就是一瞪,“你沒發(fā)現我們走了來回都在同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