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見 有功要賞
眼看著就要到第三天頭上了,這兩天里徐惜筠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就連詩嫣也有些坐立不安的,可是偏偏玄燁像是勝劵在握一樣,依舊是不急不許的飲著茶,聽這李大人匯報這些天的情況。
“李大人,這些天辛苦了。朕聽說李大大人把溫太醫(yī)照料的很好。即使在牢里也沒有讓他受一絲一毫的傷害。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朕重重有賞?!毙~說了這么多,甚至都沒有看到李大人一眼,一直低著頭在龍案上寫著什么。
李大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也無法判斷他此時的心情,只能滿臉堆笑著說:“微臣謝主隆恩?!?p> “如此便好!如今三天期限已到。就請李大人帶路,朕也好去大理寺瞧瞧?!?p> 因為溫凝良在瘟疫時期救了許多人,所以一直關(guān)心著這件案子,今天大理寺門外早早就堆滿了百姓。一些是來看熱鬧的,另外一些是想來為他請愿的。
玄燁在眾人的簇?fù)硐聛淼搅舜罄硭铝斯弥?。詩嫣給自己和小語帶上了人皮面具,也隨著眾人早早的來到了大理寺門外等候。可是一直到她看到了公堂上那抹熟悉的身影,心才算安定下來。
“小姐,你看這真的是皇上啊”小語看見公堂上的艾舒穿著一身龍袍,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艾舒穿成這個樣子。
“自然是真的,那還能有假!”詩嫣心中擔(dān)心溫凝良,所以對小語的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yīng)著。
玄燁坐在公堂之上,看著面前的醒堂木,下面齊齊的站著兩排衙役,門口堆著的一眾的百姓,這是他第一次審案,竟然是為了一個太醫(yī):“來人,將溫太醫(yī)帶上來。”
溫凝良已經(jīng)被換上了干凈的衣裳,但仔細(xì)看的話還是能看得出他臉上的傷痕。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溫寧良之所以說微臣而不是罪臣,那是因為他問心無愧。
這時候?qū)O康也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大搖大擺的沒有一絲膽怯和愧意:他已經(jīng)在剛才令人將孫簡識送出了京城,一旦孫簡識不在京城,那他就可以一口咬定是溫凝良?xì)⒑α藢O簡識,這樣便死無對證了。就算皇上偏向于溫凝良,他也無法當(dāng)著這么多百姓的面,公然徇私。這樣一來,太醫(yī)院的院士就是他的了。
“你還有臉自稱微臣,你如今是待罪之身,在皇上面前你竟然還如此狡辯?”孫康急于讓溫凝良承認(rèn),所以有些心急的吼道。
“孫大人,此話就不對了,我并沒犯錯,至于害死孫簡識的究竟是誰?孫大人應(yīng)該心中有數(shù)吧?”溫寧量似乎知道什么,但是礙于牽扯甚廣,所以不便說出事情真相,所以即使是詩嫣,他也從未說過。
“滿口胡話,修要胡言。還請皇上做主,還簡識個公道。”
“你們不必再辯駁了,公道自在人心,真相朕已明了。”
就在堂外眾人都以為玄燁要處決溫凝良的時候,突然從旁邊冒出四個御林軍將孫康壓了起來。
孫康一臉疑惑,看著玄燁說:“皇上,您這是做什么?我知道你重視溫凝良勝過喜歡簡識,但是你如此公然護(hù)短于大清律法不合吧!?”
“放肆天子之意,豈是你可以揣測的?!绷壕霉υ谝慌哉f道。
“孫康,你且等等。我必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才做出如此的決斷,東亭,將人帶上來!”
當(dāng)魏東亭將孫簡識從后衙中帶出的時候,百姓一片嘩然,七嘴八舌的說道:“這不是孫簡識么?”
“他不是死了嗎?怎么會……?”
“難道,難道他根本沒死?。俊?p> 詩嫣在人群中微微一笑,她就知道他一定有辦法將人逼出來。
“簡識!”
“快救我??!”
就在此時魏東亭上前說道:“回皇上,微臣是在城外三里坡將這個罪人抓到的,那時他正要欲趕往江南。”
“孫康,你還有何話說?”玄燁怒目而視:“你瞞天過海,妄圖欺瞞朕,究竟意欲何為,說?”
“皇上!”孫康一下子跪了下來:“皇上,此事都是我一人所為與簡識無關(guān),是我貪慕虛榮,愛慕權(quán)位,想著若是能用詐死這一辦法將溫凝良害死,那太醫(yī)院以后便是我孫康的了!皇上,我孫家代代為醫(yī),市代都在太醫(yī)院任職,可是從未出過一個院士,我自認(rèn)醫(yī)術(shù)并不比溫鈺差,為什么要屈居人下?!”
“孫康,你錯就錯在你覺得自己是個官,而不是一個醫(yī)。為醫(yī)者,成大道之仁??墒悄隳??為了一己私欲,不僅讓自己的親侄子假死去陷害他人,還在溫太醫(yī)的飯中下毒試圖毒害他。試問你這樣的人怎么能出任太醫(yī)院的院士呢?推出去,后日午時問斬!”
“不要啊,皇上不要??!”孫簡識此時站了出來,正欲說什么卻被孫康幾句話堵了回去:“簡識,你別說了,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這輩子能有你這樣一個侄子,我死而無憾了。”
詩嫣在外頭聽見這話,覺得甚是奇怪:若此二人真是舅父和侄子的關(guān)系,怎么會肯為了他去死呢?此案明明疑點(diǎn)重重,可是玄燁似乎急于結(jié)案。
“孫簡識,你的罪也小不了,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起貶為庶民,永世不得為官,溫凝良無罪釋放?!?p> 這件案子算是結(jié)了,但是溫凝良和詩嫣卻皺起了眉頭,玄燁表面上看是為溫凝良主持了公道,但孫簡識一案并沒有牽涉到其他孫家人,而是只處置了孫康和孫簡識。
“謝皇上!”
“溫愛卿,你受苦了!朕聽說你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為了彌補(bǔ)你之前受的牢獄之災(zāi),朕做你們的主婚人,如何?”
“微臣甚是惶恐,感恩戴德?!?p> 玄燁這個時候走了下來,走到溫凝良的身邊,附在他耳朵旁邊問道:“你大婚當(dāng)日小乞丐可會去?”
“小乞丐?!”溫凝良看著玄燁說的一臉疑惑,他何時認(rèn)識一個小乞丐了?
玄燁看了看他笑了笑,從正門出回了皇宮。
徐惜筠今日并沒有到大理寺門口來等待結(jié)果,詩嫣硬把她留在了舒府等消息。
溫凝良站了起來,看著門口的百姓露出會心一笑:果然給人恩惠記千年,這句話到何時都通用。
他看到人群中兩個顯眼的存在,便走了過去笑著說:“怎么就你們兩個?”
詩嫣撇了撇嘴說道:“唉,果然兄長就是兄長,我們都裝扮成這個樣子了,你竟然還能認(rèn)得出來!”
“古靈精怪的,想不認(rèn)出來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