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民國妖亂(34)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夏阮耳邊響起:“阮阮,你都這么煩這里了,不如跟我走吧?!?p> 偌大的房間沒有其他人,夏阮小心翼翼地扭過身體,問:“誰?誰在說話?”
“是我呀,阮阮,我是白逍呀!”
言罷,白逍從空中憑空出現(xiàn),順便還輕吻了一下夏阮的額頭。那般得逞的笑容,好像就是為了讓夏阮生氣而存在的。
白逍此次現(xiàn)身倒是把自己的狐貍耳朵和尾巴都露了出來,他聽說,凡人都喜歡這種軟乎乎的東西。
夏阮對毛絨絨的東西毫無抵抗力,如果可以,她還真想在每個世界都養(yǎng)一只貓,一只乖巧、溫順的小貓。
夏阮一把推開穩(wěn)穩(wěn)落在面前的白逍,語氣里盡是不情愿:“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會喜歡你的,你能不能不要再做這種讓我討厭的事情了?!?p> “阮阮雖然嘴上很不情愿,可身體卻很誠實(shí)呢,特別是那羞紅的耳垂和無處安放的雙手,我就知道,阮阮說的都是反話?!?p> 幾日不見,白逍嘴里的渾話多了不少。夏阮心生疑惑,問道:“你這都是跟誰學(xué)的,一天天估計都不干正事吧。”
“上次被阮阮拒絕之后,我就去城里請教了一位大師,那大師還送了我一些畫本子,說我學(xué)會了之后,就能讓阮阮喜歡?!卑族羞呎f邊拿出那些畫本子,還很自豪的炫耀了一番。
春……春宮圖?夏阮原本并不在意,只是覺得這估計又是哪位商販斂財之法,不過,也只能騙騙這種未入世事的小狐貍罷了。
可那白花花的畫面在夏阮的眼前一頁頁翻過,她立馬握住白逍的手,把書合上。
她語重心長地說:“以后這種東西就別看了,好好修煉才是正道?!?p> “不,那個大師說了,女人說的都是反話,你不讓我看的意思,就是讓我看?!?p> 夏阮在心里暗暗咒罵到,要是讓她逮到了這個大師,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頓。
“那大師還說什么了?”
“顛鸞倒鳳、干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飯以及互交互溶?!?p> 白逍睜著他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說出來的話倒像是個老道的情場高手。
“停停停!”夏阮連忙捂著他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
“如果你今日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的話,我覺得你還不如回狐族多修煉一段時日,說不定就看上哪個漂亮的小狐貍了?!?p> 夏阮順便把白逍拿來的那些春宮圖藏到了桌子底下,像個慈母一般教育兒子。
“我知道阮阮是擔(dān)心我學(xué)壞才這樣說的,我會為了阮阮的好意,繼續(xù)學(xué)習(xí)凡人的知識的。”
還沒等夏阮把最后的話說完,白逍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了。
在夏阮和白逍談話的間隙,門外站著一個仙氣飄飄的白色身影,身影的主人將這一切都用時空鏡記錄了下來,她的臉上,流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剩下的禁閉的一天,夏阮過的安生。只是這突如其來的平靜,暗示著暴風(fēng)雨般的降臨。
禁錮是在夏阮醒來的早晨突然消失的,她推開門,只見一股熟悉的黑氣在走道里飄來飄去。她認(rèn)得這團(tuán)黑氣,就是那個一口便剝奪了程河魂魄的黑氣。
看黑氣如癡如醉的模樣,倒像是被什么東西吊了胃口。
見四下無人,夏阮便躡手躡腳跟了上去。只是沒想到小小的道觀別有洞天,在后山極其隱蔽的地方竟然多了一個密室,還是存在了幾百年的那種。
夏阮躲在草垛后面,綠油油的草地上東倒西歪著各種像是苗疆巫蠱里的昆蟲,死狀慘不忍睹。
從密室的旁邊蔓延出一條小路,夏阮不知道它是通往哪里的,但是細(xì)看,煙霧朦朧之中,透出一個青灰色的人影來,那是失蹤多日的齊玨。
不過,齊玨的臉上沒了往日的傻笑,取而代之的是迷茫的眼神和僵硬的動作。這種情節(jié),倒跟夏阮以前看過的趕尸人的情況差不多,但現(xiàn)在她真的不希望這是真的,畢竟那是點(diǎn)珠要相守一生的人呀!
夏阮目視著齊玨在密室的方向消失。她本想起身一同前往,卻被系統(tǒng)叫住了。
【宿主,那里面說不定很危險,你這么弱,還是別去了】
“我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幕后之人的劇情卡了很多天,說不定我進(jìn)去之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呢,是生是死也就沒那么重要了?!?p> 夏阮說得輕松,但眼里流露出來的恐懼是騙不了人的。
系統(tǒng)也不好再說什么。主神大人也曾交代過系統(tǒng),他的任務(wù)是輔助夏阮好好完成任務(wù),是好是壞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滴滴答答的水聲自巖壁往下落,外面是掛著正門的密室,里面卻跟天然巖洞一般,幽靜深邃。
火苗在接觸到外人的氣息時,著了起來。明晃晃的隧道,透著一種詭異的可怕。
夏阮剛走第一步,便踩中了機(jī)關(guān),整個身子直接失重,往下掉落。不知過了多久,夏阮才在身體疼痛之際,聽到了系統(tǒng)的呼喊聲。
【宿主,快醒醒……有人來了……】
輕盈的腳步緩緩走來,夏阮的下巴被陳雪狠狠地捏住。她那張清純的臉上,多了放肆的笑容。
“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只是個齊玨,就把你引到這種地步。如果是蘇墨的話,你是不是甘愿為他赴死呢?”
陳雪說話的語氣帶著顫音,整個隧道里全回蕩著她有些瘋魔的話語。
“不對,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為蘇墨赴死,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他的眼里只能有我一個?!?p> 夏阮的臉頰被她打了一巴掌,再次倒在地上。
嘴里混合著鮮血的味道,夏阮覺得這是自己最狼狽的時候。臉頰的隱隱作痛似乎在提醒著她,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較量,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你這個樣子,蘇墨他怎么可能會喜歡你呢……暫且不說你倆的青梅之意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少,光是那日他為我撒謊,你就應(yīng)該知道自己已經(jīng)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