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再一次離開車站后,現(xiàn)在這輛可能是法國現(xiàn)在唯一運行的火車上,就只剩下新田和朱月兩個乘客。
現(xiàn)在他們距離西班牙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而一直望著窗外的朱月,漸漸開始無聊起來。
聊天吧,朱月如此想到。
“嘿!”朱月用肩膀撞了撞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新田,“怎么樣?和魔女接觸后有什么感想???”
新田半睜開眼無力地吐槽道:“想知道嗎?幫我把這個奇怪的詛咒解開,我就告訴你。”
“噗~”朱月毫無同情心地大笑著反駁道:“這種東西我可是一點也不懂,怎么幫你?不過還有另一個辦法,其實死徒是可以免疫這種暗算的。”
“……”
“哈!看來還是沒得到教訓啊,居然敢和我玩這一招?”
新田蠕動嘴唇,無聲回答朱月的問題,但朱月還是通過新田的嘴型分辨出他說的是“想得美”,攤攤手給新田科普道:“所以說,千萬不要和魔女有任何接觸,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這可是你的前輩們總結(jié)出的經(jīng)驗,牢牢記著吧?!?p> 說完朱月貼心地將新田擺成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樣子,像是處于方便他休息考慮,可惜她忘了將新田手臂墊在腦袋下,直接將新田的腦袋擱在桌子上,就扭頭專注于窗外的風景,漸漸地,新田感覺自己腦袋正在失去知覺。
……
幾小時前,新田本想和有珠好好道個別,結(jié)果一放松下來,一直忍著的話就自然而然地說出口了。
帽檐下久遠寺有珠的嘴角原本還算是微微翹起,新田話音剛落,這抹微不可查的弧度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快,新田愕然發(fā)現(xiàn),有珠居然掙開久遠寺太太的手,朝著自己快步走來,難道是要走近一點好讓自己聽清楚嗎?
等到久遠寺有珠走近后,新田只感覺到自己腦門上一涼,當他后知后覺地抬起手想要抵抗的時候,久遠寺有珠早就扭身回到久遠寺太太身邊,然后她們就離開了車廂。
新田迷茫地摸著自己腦門,感知了一下,自己身上也沒有什么異常反應(yīng),而后新田又不放心地對著車窗照了照,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印記。問朱月,朱月也沒搭理自己,他也只好坐回座位。
新田正處于內(nèi)心忐忑的時候,朱月突然推了新田一下,指著窗外示意新田。
新田順著她的手勢往窗外看去,發(fā)現(xiàn)站在窗外的是久遠寺有珠。
久遠寺有珠意識到新田看見自己后,在新田的注視下先是往后退了幾步,像是在觀察什么。
然后她才向新田揮手告別,當新田想回禮時,手抬到一半就察覺自己身上力氣在飛快流逝,到最后他只能勉強維持坐著不倒,而窗外的久遠寺有珠早就消失不見了。
新田明白自己中招了,果然沒安好心,不過自己也不是毫無收獲。
然而新田的自信只維持了一個小時不到,都過去這么久了,開玩笑也沒必要搞得這么嚴重吧?
“噔噔噔……”腦袋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桌子的同時,新田覺得力氣好像又回來了。
他小心地試著直起腰,身子中軟綿綿的感覺去了大半,身體在大腦的指令下將動作迅速完成,重新掌握身體讓新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朱月的聲音恰好響起:“現(xiàn)在對魔女的戲法有了一些了解了吧?有沒有一種防不勝防的感覺?”
聯(lián)想起前面朱月近似于惡作劇的舉動,新田明白朱月剛才是在幫自己,小聲反駁道:“的確有點讓人背后發(fā)寒,不過也……”
“不過是因為你太大意了對嗎?”朱月撇撇嘴,朝新田翻了個白眼。
新田嘴巴開合兩下,沒有說話。
“那個見習魔女對你下的只不過是最基礎(chǔ)也是最繁瑣的詛咒而已,里面的原理卻是通用的。
你和她締結(jié)下契約后,除了某些苛刻的條件,要去除契約就只能像是在猜謎語一樣,找到提示并完成它才能解決?!敝煸抡f著還拉下臉朝新田扮出一個鬼臉,“是不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童話里的大反派——老巫婆?”
新田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xiàn)的是身形佝僂,臉皮下垂得和哈巴狗有得一拼的形象,和那位風情萬種的大魔女完全不搭邊啊,他很快又追問道:“我沒有和有珠締結(jié)契約,她按在我腦袋上的那個只能算是單方面的強制契約吧?”
雖然新田沒有明說,但他臉上一閃而過,從心底產(chǎn)生的向往,反而讓朱月覺得憤怒,這無關(guān)男女感情,只是一位自信的女性對于自己被人輕視自然而然產(chǎn)生的不爽而已。
所以朱月的語氣也變得不怎么友善:“噢?你是這么想的嗎?”
朱月臉上的失望之意,仿佛新田真的做了什么愧對朱月的事一般,讓新田看得是一陣汗顏。
“你頭上的血契只不過是發(fā)動詛咒的前提,后面和你告別也同樣是這樣。
這個契成立的條件和解決辦法都是來自你和那位見習魔女所經(jīng)歷的事,要是這個詛咒是由那位大魔女發(fā)動的話,她才不需要經(jīng)過這些繁瑣的過程。
只要你和她接觸過,她就能和你立下契約?!?p> “嘶——”新田牙疼般地倒吸一口冷氣,這不就是逼著大家疏遠魔女嗎?
朱月見新田領(lǐng)會到自己的意思后,單手托腮,語氣平淡地恐嚇道:“知道這些后,你還敢去接觸魔女嗎?每一次和魔女的接觸,都有可能成為殺死你的契機哦!
但,如果是死徒的話……”
新田知道朱月的意思是什么,沒有多想就直接拒絕道:“不可能,我是絕對不會成為死徒這種缺陷嚴重的物種的?!?p> “啊啦啦,其實我還是蠻中意你的呢。”朱月散發(fā)出來的失落之意讓新田一陣膽寒。
朱月學著久遠寺太太的模樣,落寞地望向窗外幽幽地說道:“要是能有一位煉金師幫忙就好了……”
不行,死了這條心吧,告辭!新田在心里對朱月甩出拒絕三連,然而他在現(xiàn)實中也就只能保持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
“唉,看來我還是沒有那個魅力啊!”朱月沒能將淑女的姿態(tài)維持多久,見到新田久久不肯回應(yīng)自己,便咬牙切齒地回頭盯著新田。
“其實要幫忙你也可以直說,我非得成為死徒,你才會放心嗎?”新田小聲嘀咕道。
不過小聲歸小聲,新田的話還是能讓朱月清晰地聽見,對此,朱月很不屑地一甩頭說道:“不用了!婆婆媽媽地,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拖我的后腿,不愿意就直說,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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