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回蕩在上空,有爽朗的笑聲,有噗嗤一聲的輕笑,酒水入杯,聲音清澈透亮。
酒席過半,正是酒酣眾賓歡之時,上尊身邊的大太監(jiān)來向楚婷傳話:“公主殿下,上尊大人已經(jīng)離開,給您傳話,您看的累了隨時可以離開便是,若是有心儀的,就告訴了奴才,奴才去回稟了上尊?!?p> 楚婷也不直接明說,點頭淺淺笑笑:“那我便先回去休息了?!?p> 她頓了頓,似是思考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才抿著唇,有些害羞的瞇著眼笑笑,嘴角釀出一個小小的酒窩,語氣有些向往,有些雀躍,更多的是羞赧,一副十足的少女沒那樣。
她接著說道:“心儀的倒是未曾留意到,我一個女兒家的也不好說這些,一切但憑上尊做主便是了,楚婷都接受?!?p> 楚婷站起身,向大太監(jiān)微微頷首:“我便先離開了,其他的就勞煩公公去回稟上尊。”
大太監(jiān)微微一俯身行禮:“都是咱家應(yīng)該做的,公主殿下今兒也累了,便先回去休息吧。”
身旁的宮女過來扶著楚婷,楚婷含笑轉(zhuǎn)身。
大太監(jiān)語氣恭敬,行為卻不如此,楚婷一個公主要向他笑,向他頷首,而他不過淺淺一行禮,承了楚婷的禮也并不畏懼,反而像是該當如此。
不過是仗著上尊的勢,仗著他是上尊的人。
放肆啊,太過于放肆了。
凡事最易于鼎盛之時衰敗,越是鼎盛,衰敗的就越為迅速,一敗,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楚婷緩緩移步走著,嘴角是淺淺的笑意,她不惱,不怒,等著吧,且等著便是了。
她能感覺得到,那一天,就要來了。
宴會散,眾人興盡欲離去之時。
血魅帶著一隊人,在大家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動手抓人,不解釋,不允許反抗,以雷霆之勢直接鎮(zhèn)壓。
其實他完全可以在人們離開的時候,用借口將人一個個喚走,毫不起眼,不會惹出大的是非,而不是這樣公然闖入宴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強硬的將人壓下,惹剩余眾人心悸。
只是上尊既然沒有吩咐,便也是不怕的,他便不去做那些曲折的,麻煩的,多余的事情,他被壓抑了太久,更喜歡以這樣粗暴地,有些殘酷的手段去做。
喜歡看著人們眼里的恐懼,卻不得不服從。
幾乎所有女眷都帶了淚,三兩成群的縮在一起,膽怯的看著他們。
那些被抓走的少男少女,有的順從的和他們離開,只是眉眼間不由自主的夾帶了恐懼與憂慮不安;有的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奮力反抗,只是當然反抗不過,被狠狠按在地下痛打,血魅帶來的人完全不會因為這是上尊要的人就手軟,三拳兩腳下來那人已經(jīng)癱倒在地,昏死過去。
剛剛還是笑聲與琴聲交織的宴會,眨眼之間便被鮮血浸染,桌子被打翻,酒水灑了一地,有幾個女孩兒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可是隱隱的哭泣與嗚咽的聲音還是回蕩在整個場上。
血色蔓上羅裙,怒氣泛上眉眼。
這時候的他們,不在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僅僅是最普通的,任人宰割的人。
將抓出來的人清點了一次,確認數(shù)量沒錯之后,血魅反而笑了起來,他向其余人柔聲淺笑道:“別怕,哭什么呀,上尊大人看上了他們讓他們當侍香童,這是天大的恩賜呢,你們沒被選上也別灰心,現(xiàn)下沒其余事了,就各自回府上吧?!?p> 像是安慰,卻安慰的令人心驚膽戰(zhàn)。
那些選出來的人,被推攆著走進后面的殿里。走出宮門的腿幾乎是打著顫,起碼,是離開那個地方了。
只是離開后,又將在京里翻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又將給局勢帶來多少動蕩不安。
上尊回到府里,一個人在房里思索了好一會兒,起身在書桌前提起筆來,嘴角是莫測的笑意。
愛徒,將楚婷許給楚柯,你看可好?
可好……可好……
如何是好,如何是不好?
人心軟弱,找到了那個弱點,輕輕戳進去,便撬開了縫。
上尊笑出聲:“這樣會不會更有趣了些?”
軒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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