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羽看墨竹還將焚燒蠱毒的灰燼收了起來,有些疑惑,畢竟剛剛那個隱衛(wèi)的下場可是當(dāng)場就被毒死了。
墨竹妥當(dāng)收好之后,才對他們說道,“剛才那個黑色的蟲子外表看起來與普通的蟲子無異,但是只要一死體內(nèi)的毒素就會快速揮發(fā),這些蟲子就在你們衣服上,揮發(fā)的毒氣只要一沾染到你們的皮膚,就會立刻毒發(fā),而且無藥可醫(yī)。但是這個蠱蟲也是萬中無一的藥材,制藥時加入燃燒后的灰燼藥效可提升三倍?!?p> 所以剛剛只要他們下手快了一秒,他們就都已經(jīng)毒發(fā)了,落清羽聽后驚出了一聲冷汗,這些陰邪之物確實可怕。心里對墨竹卻有些改觀,原本這丫頭的就一暴脾氣,平時看著他也是鼻孔朝天的,想不到醫(yī)術(shù)確實不錯,如果剛剛不是她出聲提醒,大家都已經(jīng)橫尸當(dāng)場了。
“那個丑八怪是誰?”鳳邪指了指那個跟傅硯戰(zhàn)的難舍難分的矮個子老頭,聲音也沒有刻意避諱,畢竟落清羽隱衛(wèi)眼下都沒有出手的打算,看來是對傅硯的武功很是自信。
“你說誰丑八怪?”那個黑眼老頭一聲怪叫,氣急敗壞的沖著鳳邪怒吼,高手過招哪能分神,幾乎是話落就被傅硯一掌打中左臂,骨頭斷裂的脆響連鳳邪都聽到了。傅硯下手本就狠戾,只要被他擊中斷骨都是輕的,鳳邪可是見過他徒手撕人的。
“不好意思,本朝以高為美,你矮,以白為美,你黑,你五官除了都長在頭上,位置分布卻不明顯,你不是丑八怪是什么?”鳳邪嗤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但是給人陳述事實的平淡,讓黑眼老頭氣的吐血。
本來準(zhǔn)備用蠱偷襲傅硯的黑眼老頭聽的鳳邪的話頓時羞惱不已,這些話對于一個丑八怪來說無疑是踩他的痛點,自他蠱毒武藝大成以來,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當(dāng)著他面說他丑了,因為說的人都已經(jīng)喂了他的蠱蟲了,他身形一轉(zhuǎn),棄傅硯而朝著鳳邪撲殺而來,嘴里怪叫連連,如踩中尾巴的貓,大吼道,“小白臉,我要剝了你的皮,砍掉你的雙腿,看看誰更丑。”
傅硯眸子一沉,立刻追著黑眼老頭而去,“丑八怪,你是不是太輕敵了!”
傅硯的掌即將拍在黑眼老頭的身上,那黑眼老頭桀桀一笑,手指尖一條血色的蟲子就朝著鳳邪急射而去。
“公子,危險!”墨竹駭然大叫,然后奮力撲向鳳邪顯然是要以身給鳳邪擋蟲了。
黑眼老頭看準(zhǔn)了鳳邪在這地位極高,又沒有武藝傍身,而過招之后發(fā)現(xiàn)傅硯的功夫深不可測,再打下去他肯定支撐不住,在劫難逃,所以他就想在這緊要關(guān)頭先鉗制住鳳邪,只要拿捏住了鳳邪,自然就占了上風(fēng),所以假意借著因為鳳邪的話惱羞成怒,主要還是靠近鳳邪以蠱先制住他,而非殺他。
鳳邪也知道飛射而來的紅色蠱蟲肯定來頭不小,凝視著越來越近的蟲子鳳邪心頭一稟,閃過一絲殺意,這本就是無心之舉,那蠱蟲本來還想攻擊自己,可是鳳邪心底這么一動,竟然能感覺蠱蟲微微瑟縮了一下,而后立即拐了一個方向,原路朝著黑眼老頭攻擊而去,快準(zhǔn)狠,不給黑眼老頭任何時間反應(yīng)。
鳳邪發(fā)現(xiàn)剛剛的蠱蟲似乎是害怕他臣服他,蠱毒臣服他這是什么鬼?他怎么能感受到蟲子的情緒,如果蟲子確定有情緒的話。
可是剛剛那只蠱蟲就是按照他的心意去攻擊黑眼老頭了,鳳邪根本不會養(yǎng)蠱,也沒接觸過蠱毒,以后也不想招惹這些亂七八糟的蟲子,為何會有這樣的能力,他當(dāng)下皺著眉,但是又不動聲色的斂下眼底的復(fù)雜,此事蹊蹺,也不宜被人發(fā)現(xiàn)。
黑眼老頭整個人都傻了,他原本是肯定鳳邪一定躲不過的,誰知道蠱蟲竟然朝著他攻擊過來,而且后背傅硯的掌風(fēng)已經(jīng)逼近,避無可避之下,黑眼老頭自己都駭?shù)哪樕珣K白了。
他雖然玩蠱養(yǎng)蠱,但是不代表他就不懼蠱毒,不然他眼睛也不會被蠱毒腐蝕成這個樣子,因為懂才更懼,不然也不會有不知者無畏了。
這個紅色蠱蟲的毒他至今也無解,所以平時都不會輕易拿出來,今天用上也是逼不得已,所以看到蠱蟲飛回來頓時驚慌失措,想要避開,奈何傅硯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jī)會,一只戴著猛力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背,將他整個人擊飛出去,撞在樹上而后滾落在草叢里面,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鳳邪眸子含著笑意,說話客客氣氣的,“多謝傅相出手相救。”
也不管那黑眼老頭是死是活,反正受了傅硯一拳,不死也廢了。
這時墨染也提溜著呂鴻的衣領(lǐng),飛了回來,將他仍在地上,對著鳳邪行禮,看呂鴻嘴角掛著血跡,整個人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但是至少胸口還是起伏的,柳毅松了一口氣,還活著,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敢為他求饒。
“走吧,我們趕緊離開島上再說。”鳳邪上前一步,看著不斷蔓延過來的火勢,搖搖頭,呂家島嶼注定要被火焚燒殆盡,這火如果不下暴雨是撲不滅了。
“呵呵呵,沒想到幾位倒是命大,竟然還能跑到這邊來了,讓魏某好找?!蔽簾o天有恃無恐的從高樹飛身而下,腳尖立在枝丫上,衣擺被風(fēng)吹的獵獵作響,一手執(zhí)著玉笛,眼神淡定自若的凝視著傅硯。
傅硯聞言一甩衣袖,一道內(nèi)勁朝著魏無天站的枝丫疾射而去,枝丫應(yīng)聲而斷,掉落下來。魏無天腳尖一輕點,又飛上另一個枝頭,“本教主知道不是傅相的對手,不過眼下傅相的對手不是魏某哦?!痹捖?,將玉笛一轉(zhuǎn),悠然的笛聲高高低低的從魏無天的笛子中吹奏而出,笛聲仿佛帶著某種魔力,在寂靜的夜,渲染出陰森之感。
伴隨著笛聲,遠(yuǎn)方似乎有什么生物應(yīng)約而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加上一致而又凌亂的腳步聲,動靜很大,時不時有類似野獸的吼叫摻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