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正如李牧所說,李澈已經(jīng)盯上了林七若,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直接朝林七若攻來。
元神瞬間歸位,關鍵時刻,林七若立馬反應過來,來不及召喚出碧血劍,只能連忙撿起地上的天子劍,抵擋住李澈的進攻。
什么人啊這是!我又沒惹李澈,他不由分說,一上來就想至我于死地,我什么時候礙著他了?林七若十分不解,還以為李澈瘋了。她對于李牧咽氣之前的所作所為渾然不知。
不過,因為有了李牧的內(nèi)力,林七若對付起李澈來,感覺不是特別的吃力。但是她知道,自己的體力并不是李澈的對手,如果再繼續(xù)打下去,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自己,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拓拔苡萱。
所以,林七若并沒有戀戰(zhàn),虛幻了一招,她灑出一些黑色藥汁,李澈不慎雙手沾上了黑藥汁,嚇得馬上收手,沒有再管林七若。其實那黑藥汁就是用黑豆磨成的汁而已,并不是什么毒藥,當然,李澈不知道而已。
右手抓著天子劍,左手順手拎起已經(jīng)斷了氣的李牧,林七若腳下生風,跟踩著風火輪似的馬上往城里跑。有內(nèi)力就是好,拎著一個人也不覺得累。更何況,這還是李牧的內(nèi)力,比她自己原本的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為什么要帶李牧呢?林七若才不說,她居然沒來由的不想讓李牧曝尸荒野。不不不,惡有惡報,李牧不值得同情!李牧三番兩次加害于她,但是卻沒有真正要了的命,否則,她今天也不會站在這里了。
若不是因為李牧一時的心慈手軟,可能她真的連尸體都已經(jīng)涼透了。其實李牧原本是有不止一次機會可以殺掉她,但是,李牧居然沒有這么做。林七若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李牧也是挺可憐的,眾叛親離,身邊的人好全部都背叛了他,最后還成了一個孤家寡人。真奇怪,自己先前明明是恨不得扒了李牧的皮,現(xiàn)在居然同情心泛濫了,這很不妙。她這是瘋了嗎?
那倒不是,如果林七若瘋了,那么李牧必須有姓名,明明是李牧更加癲狂,死也要拉一個墊背。拿林七若和李牧比,就是小巫見大巫,相形見絀。
她不會知道,李牧死前最懷念的,不是什么功績,而是與家人之間的美好時光。李牧終究不忍心朝一個與自己母親七分相像的人下手,所以,他放棄了。但是,他又沒有放棄,給了林七若地圖,相當于將她架在火上烤。
那些仇恨,也隨著李牧的死亡而煙消云散了。再說,李牧正好是可以用做解剖實驗,不用白不用。拿李牧做實驗,總比去大牢里抓死刑犯好吧,至少,她的心里過意得去。
一會兒回城見到溫斯嚴,還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林七若有些愁眉苦臉,雖然白撿了一柄天子劍,又恢復了內(nèi)力,可心里卻又高興不起來。李牧咽氣前,曾說吸元術是一種禁術,看來,她恢復了內(nèi)力這件事必須瞞著所有人。不然,要是他們刨根問底,自己豈不是暴露了?
可是,難道她要一直這么瞞下去嗎?紙是包不住火的,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林七若忽視了自己那身帶著血的衣袍,回頭向后瞧了瞧,“還好,沒有追上來?!睂⒗钅羴G給溫銳弋,自己快步走向了大殿。她突然改變主意了,將李牧丟給溫銳弋處置絕對是一個好主意,自己還能當甩手掌柜,豈不美哉!說實話,即便李牧已經(jīng)不在了,她還是無法做到心平氣和。自己的情緒十分不穩(wěn),萬一沖動勁上來了,拿李牧鞭尸這種事興許她也能做得出來。她也沒少做過一些過激的事,現(xiàn)在想來,覺得當時自己將理智丟進了垃圾桶。
畢竟,林七若的情緒飄乎不定,陳渺杰說林七若極其善變,這話一點毛病也沒有。上一秒能開懷大笑,下一秒就情緒低落。由于自小長期缺愛,林七若沒有喪心病狂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這不,正巧遇到了回城的溫銳弋,林七若就把這事推給他了。
于是,林七若一時沖動,惹下的爛攤子,由溫銳弋來收拾。他還能將李牧怎么樣?鞭尸?還是算了吧,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對一個死人下手。再說,這樣做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白費功夫罷了,傳出去多難聽。
草草安葬了李牧,溫銳弋覺得自己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這要是換作其他人,李牧還不得尸骨無存。再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前主子,這點容人的氣量還是有的。
他忘記思考,林七若明明沒了內(nèi)力,是如何將李牧帶回來的?更忘了,林七若手上那柄天子劍,是李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