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宮殿,它的墻壁看起來是乳白色的,材質似玉非玉,除了在墻壁上不規(guī)則的鑲嵌著一顆顆夜明珠外,空無一物。
宮殿的頂部,則是螺旋狀的,一圈圈的盤蜒而上,最頂端就是被米涼涼的虛影羅盤砸出了洞的地方。
那里,一根根血色樹根伸了出來,似是想要抓住什么,卻又因為根須不夠長,只能徒勞無功地糾纏纏繞著。
隱隱地,還有鬼槐的怒吼聲傳了出來,因為距離的原因,聽不真切。
宮殿除了夠高外,剩下的長度和寬度都是一樣的,大概是二十米左右的樣子。
米涼涼看了一圈,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不由奇怪道:“我明明看到林越君也飄了下來,他人呢?張月娜呢?”
說這話時,米涼涼的視線一直看著墻壁上的夜明珠,心里也不斷的琢磨,這一顆珠子值多少錢,夠她老媽常姿韻賭好幾天的了吧。
一副財迷的模樣兒。
就差將眼珠子貼在那些夜明珠上了。
只是,想到常姿韻,米涼涼就想到了人去樓空房也被賣了的屋子,眸光忍不住黯然了一瞬。
米涼涼有時候甚至覺得,曾經那個溫柔可親做的一手好菜的老媽,是她幻想出來的,現(xiàn)在這個沒了蹤影好賭如命的,才是她的老媽。
米涼涼的情緒低落也只是一瞬間,就被熊秘書的話打斷了,“小丫頭,你別看了,那些夜明珠不能動,動了我們就準備被埋在這里吧?!?p> “一顆也不行嗎?”米涼涼不甘心的問道。
要是有一顆也好啊,有了錢,她老媽就能自由自在的賭幾天,她也能將月華小區(qū)的房子買回來了。
“不行。”熊秘書拒絕道:“墻上的夜明珠是一個穩(wěn)固陣法,要是動了,這里也會坍塌的。”
“那……好吧。”米涼涼耷拉著腦袋,頓時無精打采道。
莊老頭一直都看著宮殿,耳邊也留意著米涼涼和熊秘書的對話,聽到米涼涼這無精打采的聲音,他轉過頭道。
“丫頭,不要太過在意,該出現(xiàn)的,時機到了,自然會出現(xiàn)?!?p> 米涼涼一愣,有點兒迷糊的看著莊老頭,這話她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有聽懂,帶著一絲她不明白的禪機一樣。
但是不可否認,聽了莊老頭這番話,她心里一直懸著的某個角落,落了下去。
“我知道了?!泵讻鰶鲚p聲道。
“走吧!”莊老頭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米涼涼,帶頭向著宮殿北面走去。
宮殿北面的墻壁上,不多不少鑲嵌著七顆夜明珠,似是隱隱對應著什么。
來到宮殿墻壁的近前,米涼涼才看到原本看起來白玉無瑕的墻壁,并不是真的什么也沒有,而是刻著一道道暗紋,不仔細看還看不見。
只不過,這些暗紋,米涼涼看了又看,她還是沒有看出來到底是什么暗紋。
像是藤蔓,像是花草,又像是符咒的,更像是什么也不像,很是玄妙。
“丫頭,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宮殿,應該是在兮悅墳場的地宮側殿,并不是它的主殿。”莊老頭解釋道。
“兮悅墳場?”米涼涼只是剛問了一句,莊老頭就接了下去。
“準確地說,我們所在的整個地宮,它有一個名字就叫做兮悅,傳說………”
接下來,在莊老頭的敘述里,米涼涼知道了關于兮悅墳場的由來,以及一個凄美動人的故事。
傳說在千年前,有一位叫兮悅的名伶,容顏絕色,一嗔一笑,皆為風景。
這樣一位絕美的人兒,原不是什么名伶的,出生也是極為尊貴的。
然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一夕之間,家族巨變,朝政更替,他們被新君打為叛臣逆黨,兮悅也由家世尊貴的嬌小姐,淪為風月場所的名伶。
名伶!
說的好聽,還不是任人宰割的青樓女子,只不過名伶比之好一點兒,但也只是好一點兒。
名伶!
賣藝不賣身這句話,也不過是個笑話,遇到身份高貴者,還不是要低頭。
兮悅自然是不甘,也不愿的。
于是,她表面一副順從的模樣兒,暗地里卻策劃著逃跑的事宜。
由于兮悅的年紀尚小,才十二歲,只是擔著個名伶的名兒,她所待著的風月閣,并沒有讓她露面,只讓她學習琴棋書畫,以及她厭惡的討好男人的手段。
一邊順從,一邊尋找逃跑的機會。
還真別說,這個機會在兮悅十四歲時,被她找到了。
風月閣的頭牌,因為愛慕某個公子哥兒,不愿接待其他人,于是在自己住著的地方,放了一把火。
著火了,所有人自然是去救火了,對她這個即將被推到前臺的名伶來說,是個好機會。
兮悅謹慎地打暈一個伺候她的婢女,換了婢女的衣物,拿好她藏起來的錢財,混進了救火的人群里。
趁著不注意,兮悅順利地從風月閣后門,溜了出去。
溜了出去的兮悅,并沒有順利的離開那座毀了她的家的都城,因為她沒有路引,沒有戶籍,她離開不了這里。
無奈之下,兮悅將自己打扮成了乞丐,混跡在乞丐堆里。
她的逃跑,也引起了大批的官兵搜捕,因為那場陷害,陷害家族之人雖然殺了家族所有成年男人,但是還有一部分未成年男兒活著。
雖然已經被虐殺死了不少人,還是還有一些人在苦寒之地堅持著,堅持著家族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兮悅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家族是被陷害的,不過是莫須有的罪名而已。
她要活到家族被正名的那一天,她要去為她裹尸亂葬崗的家人們,堂堂正正地去收尸。
所以,哪怕在難捱,哪怕在艱苦,她都要堅持下去。
當乞丐,自然也不是萬無一失,自有眼利者認出兮悅的女兒身。
因為兮悅的美色,自有喜歡占便宜者,威脅兮悅,甚至還想與她春宵一度。
兮悅不愿啊,又不能鬧出大動靜,讓那些搜捕她的官兵發(fā)現(xiàn)。
無奈,兮悅那雙芊芊玉手,第一次沾染了鮮血。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漸漸的,兮悅開始變得心狠手辣,變得能面不改色的黑人性命。
就在這時,邊關有了戰(zhàn)事,都城在征兵,兮悅再三思索,為了能讓自己的家族沉冤昭雪。
兮悅牙一咬,心一狠,對著自己絕美的臉蛋兒來了一刀,毀了自己絕色的容貌,并且她還對自己下了絕育藥,讓自己不再有葵水這種東西。
將自己變成一個毀容青年后,兮悅參軍了。
而兮悅另一個要去邊關的理由就是,她的弟弟們都在邊關,她要去確定他們的安危。
如果是兮悅一個人去的話,她是出不了城門的,還會暴露。
但是參軍卻是可以,只要有個姓名即可,畢竟還有一批死囚也要上戰(zhàn)場去送死,她這樣的黑戶也就引不起什么波瀾了。
就這樣,兮悅跟隨著軍隊,來到了戰(zhàn)場,弱質芊芊的女流,上了戰(zhàn)場。
殺過幾個人的兮悅以為,她可以適應戰(zhàn)場這個修羅場,然而她錯了,錯的離譜,錯的錐心。
明天再見………

落夢棠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