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祭身臺,在阿木穿好了那身銀白色的玄鐵打造的鎧甲后,原本平整的祭身臺上,中間的位置,往下凹了進去,從里面露出了一把將軍椅。
通體漆黑的將軍椅上雕刻著四個威風凜凜的虎頭,分別對著四個方向,大張著虎嘴,一副時刻咬人的模樣。
將軍椅升了上來,立在了祭身臺上。
阿木在鎧甲的控制下,大馬金刀的走了過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將軍椅上。
不看他那張露出白骨沾染著血水的臉,還真有那么幾分將軍的氣勢。
在阿木坐到了將軍椅上后,手握大刀的骷髏軍隊們,再一次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下來。
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跪一下,而是真正的三拜九叩。
動彈不得的阿木,只能眼睜睜地對著他跪拜,而他接受了骷髏們的大禮,他卻是覺得無福消受。
因為!
就在骷髏們行完三拜九叩大禮時,整個祭身臺著火了。
在祭身臺著火后,骷髏軍隊們又齊刷刷站了起來。
并且,一個個舉著手里生銹的大刀對著身穿鎧甲的阿木,劈砍了過來。
明明祭身臺上燃燒著熊熊的大火,阿木卻沒有感覺到來自烈火的炙熱感,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
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玄鐵鎧甲上傳來的冰冷氣息,冷冽,又仿佛蘊含著無數(shù)的殺氣。
因為身體不受他自己的控制,所以他只能看著那些手拿大刀的骷髏們,對著他劈砍了過來。
他……這是要被千刀萬剮了嗎?
阿木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然而,不等他感受到死亡前的疼痛,他就感覺到他的身體動了起來。
他握著長槍的右手,手臂那么輕輕一抬,往前那么一掃,“叮?!钡穆曇艟晚懥似饋?。
阿木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劈砍他的骷髏們被掃飛了出去,手里生銹的大刀更是斷成了兩半。
如果不是被鎧甲束縛著動不了,阿木還真想揉揉眼睛。
他覺得有點兒做夢,他這是被戰(zhàn)神附體了嗎?
此時的他,還是四平八穩(wěn)的坐在將軍椅上,只有右手握著長槍,保持著格擋的動作。
如果不是從手臂上傳來的震痛,他或許會真的以為自己做夢了。
那幾個劈砍阿木的骷髏,被掃飛出去后,骨架就散落了一地,這會兒正在四處移動著,想要找到屬于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沒了這幾個散架的骷髏,自然還有其他的骷髏補上來。
又是一隊骷髏,握著手里的大刀劈砍了過來。
阿木的手臂被鎧甲控制著,再一次掃飛了骷髏,使之骨架散了一地。
又是一隊骷髏沖了過來,被阿木再次掃飛。
一隊……
掃飛……
兩隊……
掃飛……
三隊……
……
又是一個出車的夜晚,蘇貝貝照舊是最后一個出車的人,桃大媽站在往生門的門口目送她遠去。
“兩天三夜了,這是第三個晚上了,米涼涼那丫頭跑去哪里了?”
桃大媽嘴里擔憂道。
穿過不悔軒,桃大媽抬腳就要進她的食堂眾生樓,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聲傳喚。
“桃樹精,給本朱雀過來?!?p> 朱雀語氣隨意道。
桃大媽聞言,臉上有些無奈,但還是乖乖的去了藍蓮池邊,走上了百獸橋。
對著朱雀恭敬道:“見過三位大人,朱雀大人有什么吩咐嗎?”
朱雀斜了一眼桃大媽,“那個陰陽人回來了沒?”
“回朱雀大人的話,還沒有?!?p> “還沒有?”朱雀道:“本朱雀測算的就是今天啊,怎么還沒有回來?”
桃大媽安靜地站著,并沒有接話,心道:您老人家都問了多少回了,不是挺嫌棄米涼涼那丫頭的嗎?
朱雀可不知道桃大媽心里話,她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有什么事耽誤了?”
鳳凰保持著高傲的模樣,也沒搭理桃大媽,慢條斯理的梳理著自己華麗的羽毛。
騰蛇作為鳳凰的愛慕者加狗腿子,自然是鳳凰不理,他也不理,只專注地看著鳳凰華麗的羽毛。
朱雀瞥了一眼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鳳凰和騰蛇,心里極為不滿。
“喂,你們倆倒是說話啊,那個陰陽人到底去了哪里?”
鳳凰梳理羽毛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一個陰陽人,去哪兒都死不了的?!?p> 說完,鳳凰又接著梳理她的羽毛了。
騰蛇緊跟著道:“就是,鳳凰說得對,她一個陰陽人,就算死了,也有人要,有什么好擔心的?!?p> 朱雀氣憤地看著鳳凰,“火鳥,你裝什么裝,明明心里擔心的不得了,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給誰看,你翅膀都快要被你捋禿了?!?p> “還有你,就算你再怎么討好那只火鳥,也改變了不了你是個水蛇的事,她是不會對你另眼相看的,死心吧!”
大概是這幾天憋的太久了,朱雀一股腦兒把百獸橋上的神獸們都噴了一遍,包括蓮池里的神獸鮫人。
好在其他的神獸都在沉睡,并沒有蘇醒,不然百獸橋上一定更熱鬧。
而站在百獸橋上的桃大媽,也不可避免的被再次嫌棄了一次。
桃大媽:………
她就知道,每次她都要遭殃,要被殃及池魚,她能怎么辦,打不過只能受著了。
騰蛇被朱雀戳了痛腳,立刻就怒了。
“火雞,你是想要打架嗎?”
“怎么滴,你以為本朱雀不敢嗎?”
鳳凰則是瞅著自己翅膀上的羽毛,沉思著是不是真的禿了。
對于米涼涼這個陰陽人,傲嬌的鳳凰大人是不會承認她是有那么點擔心的。
真的只是一點點,大概比小拇指的指甲蓋還要小。
騰蛇和朱雀再一次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未免被殃及池魚,桃大媽趁著不注意,溜了。
鳳凰也沒心思梳理羽毛了,保持著自己展翅高飛的造型,直接閉上了眼睛,一副冥思的模樣。
藍蓮池下。
躺在一個巨大貝殼里的黑眸黑發(fā)的藍尾鮫人,深邃如漩渦般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從藍蓮縫隙間照射下來的陽光。
耳邊聽著的,是百獸橋上的對話聲,眼前閃過的卻是米涼涼之前在他面前瀕死時的掙扎。
她的味道……還真是香??!
真想……將她生吞活吃了,一定很美味。
想著想著,鮫人不由伸出自己猩紅色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是在回味著什么。
……
已經出車的梔念司機們,心里也在思量著米涼涼到底是怎么逃的?
都已經兩天三夜了,竟然還沒有蹤跡,簡直是他們的楷模啊,他們學習的典范啊。
當然,也有個別幾個,都是一臉的沉思。
不管他們是怎么想的,那就是他們知道,米涼涼這個新來的,一定很不一般。
還有的就是純粹想的是,打賭要輸了的事。
因為目前只有蘇貝貝和桃大媽賭的是三天,這次很有可能是她們賭對了。
總覺得他們的荷包要大出血了。
明天再見………

落夢棠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