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幾人爭執(zhí)一番,也沒商量出什么好辦法,要不是嵐湖說需要溫鶴幫忙翻醫(yī)書典籍,月朗當(dāng)場就要將溫鶴揍一頓,一泄心頭之恨。
一連多日,嵐湖也未曾想出新的藥方,半下午的時候月朗找上門來。
“不能再等了,福妮今日又吐血了?!币贿B多日嵐湖沒有新的進展,月朗已經(jīng)等不住了。
“我不管你的藥童血有多珍貴,總之,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我就殺了他,給福妮陪葬!”月朗神情狠厲,殺氣外溢。
月卿的病情暫時被穩(wěn)住,下午正用膳時吐了血,雖人未曾昏過去,但臉色灰白,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姑娘命不久矣。
前幾日藥童血液珍貴可以為引之事,月朗也私下尋了多家醫(yī)館求證,證實從小用藥浸泡的藥人異常珍貴,輕易不會中毒,更有甚者的血液可解百毒。
嵐湖把脈過后,發(fā)現(xiàn)月卿的身體已經(jīng)接近強弩之弓,若再不進行下一步的治療,只怕大羅神仙也回天無力。
解毒一事,現(xiàn)階段最好的方式就是嵐湖所說的方子。但這樣損耗氣血,一連數(shù)月更是不能亂動真氣,對被充滿虎視眈眈的太子來說,太過兇險。
“太子,這件事萬萬不可,如果這途中出了什么意外,難道不是辜負(fù)了月姑娘當(dāng)年的苦心?”溫鶴看似是從月卿的角度出發(fā),實際上從心里完全不贊同姬子泓取血救人。
身為恒國人的溫鶴,父親是家中的支柱,一言定乾坤,所以家里的女眷甚少有反駁的余地。作為家中的獨子,自小被父親帶在身邊南來北往,商場沉浮歷練,閱女無數(shù),一直秉持著父親灌輸給他的“成大事者不為情所累”。
對女子雖敬重,但當(dāng)男女放在同一位置上,自然還是男子更為重要。更合況,現(xiàn)在需要做出犧牲的人是身負(fù)恒國未來命運的太子,是他下定決心畢生追隨的明主,豈可為了兒女之情有任何損傷?
認(rèn)識這么久,姬子泓豈不知道溫鶴的心理,“你這么說還是不希望我取血救人?!?p> “阿鶴,我知你如同你知我,我必要保卿卿康健才不算辜負(fù)我自己。”恒國太子仙姿玉骨,品行高潔,如何能讓自己身上背負(fù)著心愛之人的性命。
“您是求得了不辜負(fù),可這千千萬萬的恒國子民如何能被不辜負(fù)?”
“再過不久就是狩月,您又如何能彎弓射箭震懾那些暗處的魑魅魍魎?”
這兩句話,由大到小,由國到己。
姬子泓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那么亮,那么圓,就像是那年和月卿共賞的那輪光景一樣。想到這,姬子泓溫柔道“阿鶴,這不是有你伴我左右么?我將自己的性命交托給你,卿卿就拜托嵐湖了?!?p> 溫鶴還想再勸,卻被輕飄飄地打斷。
“你從未讓我失望過,不是么?只是委屈你這陣子要做侍仆打扮與我同進同出了?!闭J(rèn)識這么久,溫鶴一直以性命相隨,將明面上的護衛(wèi)工作交給他沒什么不合適。
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溫鶴滿腹說服的話語已經(jīng)再也說不出來了。索性這次也只是取血為引,而非以性命相換,不然就是背負(fù)滿身罪惡他也要勸阻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