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的聲音從黎慕然的喉嚨中發(fā)出。
“所以你在還沒認(rèn)識小白的情況下就這么默許他是那樣的人了?僅憑著道聽途說?”
“他難道不是嗎?”她不覺得自己說的有錯,因為時樹白就是這樣的人。
時易倒了一杯果汁給黎慕然,沒說話,他繼續(xù)吃早餐,安靜而優(yōu)雅。
既然時易不說了,黎慕然也懶得再開口,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什么話題,饑餓的胃部漸漸被溫暖的填滿,小小的滿足油然而生。
飯后,當(dāng)黎慕然的手放在肚子上,人悠閑舒適的坐在椅子上時。
她的腦子里忽然跳出了四個字,不知死活!
對,說的就是她自己,不知死活。
時樹白在打游戲,幾分鐘前,不經(jīng)意的一次對視,黎慕然看出他對自己怨念很深的樣子,而時易在陽臺打電話,已經(jīng)十幾分鐘了,看樣子短時間是不會結(jié)束的。
黎慕然無聊至極,手機早就已經(jīng)沒電關(guān)機了,此時的她無聊到差點肯桌子。
百無聊賴的看了一圈之后,突然腦子中靈機一現(xiàn),腦子中跳出了昨天晚上時易說的一句話。
她怎么現(xiàn)在才想到。
“干嘛?不是說要離我這種人遠(yuǎn)遠(yuǎn)的嗎?”慍怒的語氣。
看到毫無預(yù)兆就出現(xiàn)在身邊的黎慕然,時樹白表情很喪,防御性亦是很強,對黎慕然頗有敵意,他放下了手柄,冷眼旁觀。
“你玩你的,我拿東西?!?p> 黎慕然彎腰,看都沒看時樹白一眼,拉開了桌子下面的抽屜,果真如時易說的那樣,有一把車鑰匙,黎慕然便悄悄的將那車鑰匙拿了出來,攥在手心,而后不動聲色的飄過。
時樹白一直在盯著電視機打游戲,肯定是沒有看到。
不管看沒看到,這個鬼地方黎慕然一秒也不想多待,拿到了車鑰匙,她便出了客廳,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個地方。
過了會兒,時易結(jié)束了通話回到客廳,只見小白一個人在打游戲,卻并不見黎慕然。
“小白,她人去哪了?”
時樹白心不在焉的回問:“誰?。俊?p> “黎慕然?!?p> 時樹白暫停了游戲,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才發(fā)現(xiàn)黎慕然不見了。
聲音也是喪喪的:“剛剛一直在桌子那邊發(fā)呆,可能是在院子里吧?!?p> 時易聽完,大步走向庭院,前院后院,仔仔細(xì)細(xì)里里外外的找了個遍,哪里還有黎慕然這個人。
而此時的黎慕然,正開著時易那輛限量的超跑行駛在盤山公路上,掌心全部都是汗水,S形的彎道多的令人發(fā)指,怎么之前跟時易上山來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而且時易當(dāng)時還開的那么快……好危險吶!
這是學(xué)會開車以來,黎慕然開的最膽戰(zhàn)心驚的一次,全程像是在做夢一樣,虛幻縹緲,所幸她平安的將車開回了市區(qū)。
黎慕然并沒有將車開回家,而是將車停在了時易公司的樓下,鑰匙則給了陸煜城公司前臺,一個她認(rèn)識的小姐姐手中。
做完了這一切,她才打車回了程嘉言家。
都已經(jīng)過午了,程嘉言還在睡覺,被黎慕然的敲門聲吵醒之后,恍恍惚惚的程嘉言才知道黎慕然昨天夜里沒回來。
當(dāng)即程嘉言前前后后,左右上下將黎慕然檢查了個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曖昧的痕跡,她才耷拉下腦袋,無精打采、晃晃悠悠的躺倒了沙發(fā)上。
“困死我了,你倆昨天干什么去了?家都不回,下次見到了,我可要好好批評時易?!?p> 批評?依照程嘉言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這事情當(dāng)真可以做的出來,完全可以。
“好,到時候你就好好批評,你身體好了嗎?”
提到身體,程嘉言立馬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店的說道:“放心,就我現(xiàn)在這身體,要是放在《水滸傳》里,那打虎英雄非我程嘉言莫屬?!?p> 黎慕然失笑,“那你很棒棒哦?!?p> 手機充電開機了,黎慕然抱著柴柴坐在陽臺前的地毯上,晚秋的陽光透出的溫暖,少到可憐,彌足珍貴。
手機上只有兩條信息和一條未接電話,電話時易打來的,而短信中一條是程嘉言發(fā)的問她什么時候回家,而另一條則是時易發(fā)過來的,在一個小時之前,她在跟那不斷出現(xiàn)的S型彎道做斗爭的時候。
時易:如果還活著,記得跟我說一聲。
什么叫如果還活著……真不會講話,她活的好好的!
黎慕然:車我放在公司門口,鑰匙在新創(chuàng)網(wǎng)絡(luò)前臺那里,你過去把身份證給她看,她就會把鑰匙給你。還有,我活的很好!
交代清楚了,黎慕然往后一躺,動作太大意,腦袋猝不及防的撞到了墻上,頓時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懵了好一會兒。
連旁邊那叫囂個不停的手機鈴聲都差點被她忽略了。
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怎么才接?”
“才聽見?!?p> “到家了?”
“嗯?!?p> “車你開回去,不然公司的保安會拖車,那車現(xiàn)在是你的所有物?!?p> 黎慕然放下了腦后的那只手,終于躺下去了。
夜里提心吊膽睡了一夜,果然睡眠質(zhì)量差的狠,這會兒她就困了。
“那就拖走吧,那不是我的東西,我沒接受就不是我的?!彼故幨幍恼f。
說完了,有些心疼那輛車,可那畢竟不是她的,心疼也是不應(yīng)該的,這樣勸著自己,心里倒是暢快了。
“隨便你,掛了。”
所以他打電話來的目的是什么?就為了讓她去把車開走?真無聊!
如果那車是衣服包包之類的她可能會收下,可那跑車著實太惹眼了。
她可承擔(dān)不起那車帶來的后果。
“又打情罵俏呢?”
黎慕然嘴角呈現(xiàn)一抹苦澀的笑容,她往旁邊挪了挪,給程嘉言騰出了一塊地方。
“你覺得可能嗎?他脾氣真的好臭?!?p> “那你還喜歡他?這么優(yōu)秀的人不可能沒有缺點的,他那張臉就完全可以把這些缺點遮蓋掉的?!?p> “我也不知道。”黎慕然將雙手枕到腦后,抿了抿唇:“不知道?!钡浪幌矚g他。
對時易就是這般,說不上厭惡,卻并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