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感受你瞎跑什么?也不怕被拍散?!苯鹗逵挠牡穆曇魝鱽恚闹苡肿兂闪艘黄岷?,“你剛剛有感受到什么嗎?”
寧珮槿嘗試用意識去回復,沒想到成功了,于是把剛剛感受到的情況對金叔描述了一遍。
“勉強算是有點起步了,但是你跑到頁紙中間的縫隙做什么?”
那是頁紙中間?她不知道啊,只是聽到聲音,然后就莫名其妙出現(xiàn)到了那里。
“今天先到這兒吧。”
金叔說完,她就又感覺到有股力量拉扯自己。
寧珮槿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金色頁紙,頁紙在它的呼吸下輕輕顫動。
她盯著那金燦燦的頁紙,眉頭輕蹙。
......難不成剛剛感受到的碰撞,是自己搞出來的?
頭好重。
寧珮槿起身,感覺自己頭重腳輕,似乎下一秒,腦袋就會拽著身體朝地面栽去。
她托著頭,步子沉重地朝床邊走去,倒在床上,眼皮沉重地耷拉下去,最后竟是睡著了。
到了中午的飯點,寧母見女兒還沒有出房間,有些奇怪。
到了女兒房間門口,敲了半天的門屋里也沒給她個動靜,寧母疑惑地打開房門,看到自己女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寧母喊了她一聲,床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也沒有回應。
寧母大驚,以為女兒又昏迷了,畢竟她昨天剛剛得知金管家的死,情緒還不穩(wěn)定。
她急忙跑過去,焦急地喊女兒的名字。
“珮槿?珮槿你怎么了?”寧母搖晃著女兒的肩膀,她的女兒可不能再出事了,上次昏迷了七天,這次在昏迷保不準更久,十天?半個月?不敢想。
感受到搖晃,寧珮槿撐著沉重的眼皮幽幽轉醒。
寧母看到女兒睜眼,提著的心終于放了回去,“你怎么睡著了?”
寧珮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著了,她不過是鍛煉了一下下意識體,就累成這樣?
看到母親擔憂的眼神,為了讓母親放心,寧珮槿安撫性地回道:“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吧?!?p> 聽到女兒的話,寧母想想覺得也是,昨天坐那么久的飛機趕回家,沒有休息就去找金管家,還爬了那么高的山,就是她也覺得吃不消。
寧母寬慰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是該多休息,走吧,先去吃飯?!?p> 寧珮槿點頭,跟著寧母一起去吃飯。
飯桌上,寧母看著悶頭吃飯的女兒,覺得自己雖然可以長期留在家里陪伴女兒,但她和女兒之間的感情需要想辦法增進一下。
這么久以來,她和女兒聚少離多,時間久了,難免產生了生疏感。雖然這些天女兒極力將自己表現(xiàn)得很自然,可她活了這么久,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
女兒和她說話時,眼神總是不自然地錯開,或者刻意裝作注意力在其他事物上,自然地接話,卻不去瞧她,避免和她對視。
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關系變成這個樣子,寧母心中自然不好受。
怎么增進感情呢?
寧母一邊思考,一邊心不在焉地吃飯。
對了,剛好女兒現(xiàn)在也放假了,她們可以一起去旅游??!
心中有了計劃,寧母立馬開口詢問女兒:“珮槿,你暑假有沒有什么計劃?。俊?p> 寧珮槿停下吃飯的動作,不明白寧母為什么問這個,計劃她是有的,可是不能告訴寧母,她搖了搖頭,“沒有?!?p> 寧母毫不意外地笑了起來,“那我們一起去旅游吧,反正你在家也沒什么事情?!?p> 寧珮槿愕然,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她看著寧母期待又志在必得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她是已經(jīng)知道寧父寧母不是她的親生父母了,可寧父寧母不知道啊。
她最終是要離開這里的,如果她的意識體離開了這副身體,即便原主身體無礙,可她意識體在的這段時期內,原主是不會有任何記憶的。
寧珮槿大致能猜出,寧母的目的是什么,可就算她答應了,等她離開之后,一切又要重歸于零了。
但就這樣直接拒絕寧母,她也不忍心。
思考了許久,寧珮槿開口:“嗯......我考慮一下吧?!?p> 寧母沒有收到肯定的回復,有些失望,但好在女兒也沒有拒絕,給女兒一點考慮的時間吧。
吃完飯,寧珮槿心情復雜地回了房間。她重重地將身子跌入床上,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怎么辦?去還是不去?
如果她離開后,原主能夠擁有這些記憶就好了。
對了,說不定金叔有辦法呢?
寧珮槿起身走到書桌旁,坐下之后,將頭貼到書上。
眼前的景象變?yōu)榛煦纭?p> 不等她開口叫金叔,金叔的聲音就傳來了:“你怎么又進來了?不是說了今天結束了?”
寧珮槿解釋道:“我只是來問個問題,問完就走?!?p> 說完不等金叔開口,她就趕忙問道:“如果我的意識體離開這具身體,有辦法讓原主擁有我的記憶嗎?”
金叔沉吟片刻,聲音帶著些不確定:“理論上來講是可以的,但是沒有試過,所以我也不確定。你要讓原主保留這些記憶?”
“是。”
“不可以!”
寧珮槿頓了頓,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把有關于意識體的記憶消除就好了。”
“你以為這件事情有這么簡單?要精確地摘除這些記憶,還要不傷害到其他記憶,你知道這有多難嗎?”
“只要還有幾率辦到,不管多難,我都不怕,你不做,我做?!?p> 金叔嘆氣“我知道,你是怕原主失憶會對她的父母帶來打擊,可你換個角度想想,如果原主失憶,就不會記得與父母這么多年的生疏,這對寧父寧母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好好想想吧。”
金叔話音剛落,寧珮槿就覺得自己被彈出混沌,眼前又恢復為房間的景象。
她將身子坐直,思考金叔剛剛說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離開,一年?兩年?或者十年?
現(xiàn)在寧母好不容易騰出時間來陪自己的女兒,難不成她要一直避著寧母?這樣對寧母來說,不又是一種折磨嗎?
如果原主記憶全失,那這些年來學的知識,生活常識豈不是也都不會記得了?
到那時候,一個成年人,智商卻變得有如兩歲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