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沒有絲毫反應,她立刻過去將他拉開,卻遭到他發(fā)瘋似地反抗。
兩人糾纏時實驗臺上的植株連同玻璃罩子,摔在了地上。謝長樂腳下一滑,倒地時只感到手心一疼。
幾人合力制住了發(fā)瘋的艾倫,伯尼扶起她時,她立刻將受傷的手背于身后?!拔覀兿葘瑐悗С鋈グ??!?p> 她跟在最后,卻在所有人都踏出實驗室后,動作迅速地將玻璃門關上,反鎖。
這一系列動作發(fā)生得太快,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隔離在外面。
低頭看著橫亙手心的劃痕,她來到地上那紫色植株前。果不其然看到葉子邊緣鋒利的鋸角處帶著幾滴血。
腦海里不斷閃過的關于邦妮放給他們看的資料,謝長樂的臉色倏地一白。她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翻找其他人留下來的實驗數(shù)據(jù)。
“教授在做什么!”伯尼滿臉疑惑,趴在玻璃門前看著她一系列舉動。
班森博士卻繞到另一頭,在看到地上的植株和她現(xiàn)在的舉動,臉色陡然大變。“糟了!”
邦妮此刻正滿頭大汗地嘗試將大門打開,她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其中的利害。
看其他研究人員都驚慌起來,伯尼徹底沒了耐心,沖過去就抓起班森博士的領口,吼道:“你們到底在說什么,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完了,都完了?!卑嗌┦繉ι喜釢M是焦色的眼睛,顫聲道:“毒,那株花帶有不明的神經(jīng)毒素!”
被擱在長椅上的艾倫已經(jīng)逐步恢復了意識,班森博士的話正好進入了他的耳朵里。
他身體一僵,站在他們身后?!澳阏f什么?”
他隱約對剛才的事有些印象,卻看伯尼轉身滿臉怒色地對著他。“你剛才到底發(fā)的什么瘋,教授要有什么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艾倫只覺得渾身冰冷,在隔著玻璃門看到蜷縮在地的導師。誰也沒料到這個長相斯文的男人竟然會從旁邊找來一個滅火器,將實驗室的門用暴力砸碎。
所有人一窩蜂涌了進去,艾倫首當其沖。在看到謝長樂手臂上還未來得及取下的針管時,顯然是已經(jīng)做了急救措施。
但拂上她肩膀的手仍是控制不住地發(fā)抖?!敖淌凇淌?!”
在研究所特設的醫(yī)療急救室里,謝長樂已經(jīng)昏迷了三個小時。班森博士給她做檢查的時候,被儀器的數(shù)據(jù)驚到了。
“她現(xiàn)在的腦電波波動得太異常了,頻率是普通人的兩倍,不,是五倍、十倍……”儀器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還在上升。
天岳王朝119年。
國公府世子沈北丘之妻謝韻即將臨盆,其妾氏劉氏收買江湖術士,以鬼神之論迫使其到青山村待產。
臨盆期將近,劉氏雇傭殺手對付謝韻,謝韻拼死一搏。殺手盡喪其手,然已然力竭,倒地于蘆葦叢,誕下一女。
然腹中胎毒已漫至嬰孩全身,肌膚青黑,猶如死嬰,久未聞其啼哭。她含血咬斷臍帶,撕裙作衣以裹嬰孩,擁于胸前。
“孩子,娘對不起你?!弊肿致暅I俱下,聲音破碎嘶啞。她執(zhí)起那幼嫩的小手,閉眼運功,須臾嘴角沁血,臉白如鬼。
謝長樂睜開眼時,驚覺自己正臥于一女子胸前,而看著被她緊握著的小手,更是讓她呆愣了數(shù)秒。
“娘這輩子,信錯了人,也愛錯了人。最后悔的,就是沒聽你姥姥的話。”她整張臉難受得讓她原本清麗的臉變得有些扭曲。她的瞳孔逐漸渙散,手終于無力地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