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恨坐在床邊,看著房間門口處那抹模糊身影,綠色的眼珠子似泛著流光。
他向她招了下手,見她就扒拉著門栓不肯過來,臉更是黑沉如墨。
“過來!”語氣中已經(jīng)沒有半分耐性。
謝長樂意有所指地看了下他那個地方,在他要發(fā)脾氣前來到他的身前,保持兩米的安全距離?!巴鯛?,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枕頭。”
他的房間很大,即便辟出了一塊地方給她,但主床離這里還隔著一個偌大的書柜子,卻也不近。今天晚上因為藥效發(fā)揮,她睡得太沉,以至于連他靠近都察覺不出來。
“不是你拿的它自己能長腳飛過去的?!再說本王在那邊喚你數(shù)聲,睡得跟死豬一樣,吭都不會吭一聲。”談起這個,戚長恨就止不住心火。
聽他張口閉口豬的豬的叫,謝長樂好脾氣地不與他計較。這才第一天,若這樣就鬧起來,后面怕是不好過。
戚長恨將玉枕擱在腦袋下,便毫無忌諱地仰躺在她那張小床上。怪之,這張床被她躺了這么久,竟還冰冰涼涼,貼著皮膚甚是舒服。
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鼻尖問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是下午在她身上聞到的味道。
就這樣,謝長樂還垂著頭等著他吩咐,沒成想等來的卻是一陣細微的鼾聲。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就看床上的人眼睛緊閉,湊近了些看,竟是已經(jīng)睡著了。這大晚上的,放著自己好好的大床不睡,偏來擠自己的小床?
忙碌了一白天,謝長樂早已困頓不堪,看著他似乎真的睡著了,眼睛撇向了書柜后的床鋪。
早晨,陽光射進了屋子里,一大一小兩張床上的人仍睡得安詳。
戚長恨夜間一向少眠,每日很早就起床。這會兒冷云和鐵心在門外遲遲等不到王爺喚他們進去,都有些擔心。昨晚是侍官姑娘第一次入了霄庭,不會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終是等不及了,冷云在鐵心的催促下,敲響了房門?!爸髯?,您可起身了沒有?”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回他,他們二人相視了一下,顧及不了那么多,立刻推門而入。
在看到床上的拱起,正要開口,卻看床上的人一翻身,一張秀致的美顏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鐵心和冷云皆被嚇得退后了一步,而后幾乎同時驚呼。
“侍官姑娘,怎么是你!”
謝長樂昨晚因為被某人莫名其妙占了床后,就打算在戚長恨的王床上睡上兩個時辰,天未亮的時候起來,到時候誰都不知道。
但直到看到面前的兩人后,才恍悟自己竟然因為床睡得太舒服的緣故,一下子就睡過了頭。
這下子尷尬了,現(xiàn)在說實話也不知道他們信不信?
就在她還想著措辭的時候,另一頭小床上的戚長恨也被這邊的動靜吵醒。
當他只穿著一件白色里衣從謝長樂起居室那邊過來的時候,冷云他們無一不是瞪大了眼睛。
所以,這大早上的是他們沒睡醒,一定是這樣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