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的巷尾,那推著牛車的少年遠(yuǎn)遠(yuǎn)地就朝她招著手。謝長樂重新打起了精神來,既然已經(jīng)決定踏出那一步,那她便不能讓閻婆失望,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
晚上,忙碌一天的謝長樂回到屋里準(zhǔn)備休息。在看到自己的小榻,又看向隔了一個書架之外的戚長恨的大床。
不能再繼續(xù)這么和他同處一室了,得想個辦法。
最近戚長恨脾氣有些收斂,心情看起來也還不錯。在幫他鋪好床被后,她蹲在他腿邊,微仰頭看著坐在床邊的他。
“王爺,我們商量件事吧?!?p> 他捧著那塊玉枕,沒有什么表情道:“先說說看?!?p> 她正了正嗓子,看著他道:“我能不能先搬到另一間房間???”
他眉一皺,正要張嘴,謝長樂立刻又道:“我保證以后王爺若有什么吩咐,我一定肝腦涂地為您完成。實在是這段時間晚上怕吵著王爺,連夜起都小心翼翼的,有時候憋得我膀胱都要炸了。若是有個好歹,如何是好?!?p> 戚長恨聽她這么粗魯?shù)脑?,嘴角微微抽搐,不過也只是一刻便恢復(fù)平靜。他將玉枕放在床頭,仰身就倒在了床上,便闔上了眼睛。
“王爺,王爺?”
這是什么意思,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他只翻了下身,留了個背影給她,“那就繼續(xù)憋著。你自己不就是大夫嗎,還擔(dān)心什么?!弊詮乃×诉M(jìn)來,整間屋子便覺得比平日涼快許多,就是晚上失眠的情況都有所減輕,他怎么可能因為她這三言兩語就輕易地放她走。
謝長樂握了下拳頭,瞪視著他。大夫就沒有人權(quán),大夫就可以被這么對待嗎!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怪她了。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
第七天。
看到那顆快要趴到桌上的腦袋時,謝長樂只一臉無辜地站在不遠(yuǎn)處,嘴角卻是忍不住要彎上去。
冷云看著有些擔(dān)心,王爺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盡管平時失眠也沒像現(xiàn)在這么沒有精神過。
“侍官姑娘,主子這是怎么了?”她整日跟王爺待在一起,應(yīng)該最是知道情況的了吧。
謝長樂只摸了摸鼻子,靠在門邊,“我也不知道王爺怎么了,這幾日我晚上睡得熟,都沒怎么注意到?!?p> 她話剛說完,戚長恨一直趴著的腦袋終于有反應(yīng)地動了動,在看到他頭抬起時眼底的青黑時,鐵心沒忍住叫了出來。
“主子,您這是怎么了!”他湊上前去,卻被戚長恨沒好氣地?fù)芰碎_來。
他怎么了,還不是拜某人所賜!這幾日晚上每每當(dāng)他睡意漸沉?xí)r,都會被某人如雷般的鼾聲給驚醒。
去叫她時又睡得跟豬一樣,叫都叫不醒。哪有一個姑娘家像她一樣睡覺打呼嚕聲音那么大的。她還想沒想著要嫁人了?!
“謝長樂,你說,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她初來那段時間,可是從來沒打過呼嚕。
她只歪了下腦袋,“王爺,您是指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