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為了一破花生這么大的氣?!你們不是不知道,他剛戒了癮毒,情緒這么大起大落對他身體不好?!敝x長樂不贊同道。
他們又何嘗不明白,只是他們一直跟在主子身邊,再理解不過主子對那株天蘭的重視程度。平日里他們都是小心照顧,沒曾想竟這么毀了。
想起在沁園戚長恨說的話,向冷云二人問起其中具體情況時,但二人只知道這是一女子送給戚長恨的,更多的細節(jié)他們也不知道。
謝長樂心里突然有些異樣的情緒,好像還有點失落。不過表面上并沒有露出什么,只看了眼那扇緊閉大門,就又回了沁園。
她不讓自己多想,擼起袖子開始修復藥廬。她剛搬起一塊假山碎石,就有一雙手伸過來將她手中的石塊接走。她看向來人,有些驚詫。“小惜,你怎么來了?”
小惜只面色淡淡,看著她:“我聽說了沁園的事,就過來看看。我跟你說過,寧王不是什么好人,你應(yīng)該離他遠一點。這樣,對你,對他,都好?!?p> 他話里似乎還有別的意思,不過現(xiàn)在的謝長樂并沒有聽出來。她現(xiàn)在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將他手中的石塊又拿了過來,搬到假山碎石堆上。
“我一個人可以的,你這么跑出來,會被罵的。”她手中的事沒停,小惜站在原地靜看了她一會兒,便幫她著手修繕藥廬,不再多說什么。
快到黃昏的時候,兩人才累癱地坐在石堆上,那個用竹草搭建的藥廬又恢復成了原狀。
謝長樂看著前面,淡淡道:“你出來這么久,真的沒事?”
“莫說一個廚房,就是靖王府,我要想走,誰也攔不住我?!彼麄?cè)頭看向她的側(cè)顏,眼神微恍。“你呢,想不想讓我留下來?”
他有些試探地問道,謝長樂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眼神定定地看著他。
“走與留,是你個人的權(quán)力。我知道你不簡單,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做任何傷害王府的事?!彼诰竿醺m然只生活了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但是這里的人,鐵心、冷云、桂嬤嬤、香兒甚至是靖王,她都很喜歡,這是在國公府從來沒有的感受。
小惜嘴角噙著笑意,不過眼神卻一片冷淡:“是不要做傷害王府事,還是不要做傷害戚長恨的事?”
“有區(qū)別嗎?”她拍拍手里的灰站了起來,對著身后擺了擺手?!拔蚁然厝チ?。”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小惜斂下眸子。戚長恨,你還真是幸福啊,憑什么所有的東西都被你擁有了,而他注定是被拋棄的人。
晚上躺在床上,謝長樂第一次失眠了。她側(cè)過身體,視線穿過書架縫隙與輕薄的床簾,看著里面隱約的人影。
他們已經(jīng)將近一整天沒說話了,他不開口,她也不想說話。她發(fā)現(xiàn)自己忽視感情中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她從來沒有問過戚長恨有沒有喜歡的人。如果在她來之前,已經(jīng)有人住進了他的心里,她還有希望嗎?
她謝長樂,會不會有一天,成為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想到這,她心情越發(fā)不好了,把被子拉了起來將整個人埋了進去。
聽到她這里不停翻身的動靜,戚長恨假寐的眼簾抬起,嘴張了張到底說不出話來,還是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