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玖待醫(yī)院感覺自己快發(fā)霉了,上官悠才停止一天一杯的牛奶強灌,大發(fā)慈悲的允許她出門轉(zhuǎn)轉(zhuǎn)。
外面的陽光很好,連醫(yī)院周圍都是淡淡的青草香味,鐘離玖穿著一身病號服,雖然很開心自己可以出來了,但是……
“為什么那只狐貍還要你跟著我!”
能讓一向淡然優(yōu)雅的鐘離玖露出這樣抓狂的表情,南宮言在心里給上官悠默默豎了個大拇指。其實他還是有點不可置信這個看起來丑到?jīng)]朋友的女人是玖公主的,但是回去以后他對比了半天才方方得出這個結(jié)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該慶幸玖公主沒死,還是該恐懼上官悠的隱藏之深,居然連夏侯淵都騙了過去。不過……
壯哉笑面虎,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見玖公主這么不淡定。但是說到上官悠一定要他跟著鐘離玖的原因,連南宮言也有些無語。但是在鐘離玖那幾近要殺人的目光下,南宮言還是不得不說出那個他都覺得很扯的原因。
“上官說怕你招花惹蝶,讓我盯著?!?p> 鐘離玖愕然,她這一副尊容還招花惹蝶?能招上的人……是個瞎子吧。
“這分明就是借口!”鐘離玖咬牙切齒的開口“我是一個成人了,我需要有自己的人身自由!”
南宮言想了想,得罪玖公主可能以后會被搞到生不如死,但是得罪笑面虎現(xiàn)在他就可以求死不能,所以果斷的沒有動。
鐘離玖也算明白了今個兒她走哪兒南宮言就會跟到哪兒了,索性就坐在醫(yī)院前面草坪的秋千架上,權(quán)當(dāng)看看風(fēng)景。將隨手撿來的一截枯枝當(dāng)成上官悠似的使勁掰斷!然后再掰!表情極其兇殘,加上她現(xiàn)在鬼見愁的長相,真是用止小兒夜哭也不為過,讓南宮言愣是嚇得打了個寒蟬。那樣的狠勁,嘖嘖,不知道笑面虎哄得哄不回來??!
“這不是上官家主的女伴嗎?”
一道不算熟悉的聲音打斷了生悶氣的鐘離玖。
鐘離玖瞇著眼睛,看到向她走來的幾個女人。
妝容精致,衣裳不凡??磥聿幌駚磲t(yī)院的,像是來相親的。
三個女人一席高定的裙子,連發(fā)絲也梳得一絲不茍,鐘離玖感覺現(xiàn)在的自己別說站在他們對面,就是坐這兒都硬生生有著一股土的掉渣兒的氣味,儼然一個邋遢瘋婆子沒跑了。
那為首的女子,看著鐘離玖,漂亮的眼中噙著幾許惡毒,然而面上卻是盈盈的笑意,“呀,這可是上官少爺心頭的女伴呢,怎么過了半個月了,還待在醫(yī)院呢?這長相雖說丑但是植個皮也是能看的,上官少爺怎么連這點小錢也不給你花?”
鐘離玖雙手環(huán)胸,好笑的看著這個女人,陳年紫?好像是這個名字來著,嘖,怕她招蜂引惹蝶,拿這三個算什么?
自己還不算真正的上官夫人就得來收拾這些桃花債了?
“我再如何,也是上官悠的女伴,你們再漂亮,他多看了你們一眼?”
這句話真是戳心啊,三個女人臉色齊齊變了,誰不知道上官悠雖說對哪個女人都是風(fēng)度翩翩的,但是你想和他說話,容易,你想和他深談,難。他一直是云淡風(fēng)輕的不輕不重回絕所有女人的感情,給女人留了臉面,但從不留情面。若是對所有女人都這樣她們也就忍了,偏偏出來了一個女人越過了這道禁忌,若這個女人能讓她們輸?shù)眯姆诜退懔?,偏偏這個女人不僅長了一副讓人倒盡胃口的陰陽臉還沒有多少家世背景。
這樣的女人,如何能令她們這些自詡名媛的千金小姐服氣?
“呵,別人陪睡好歹還長了一張算的過去的臉,你不僅沒臉還能陪睡,誰知是不是床上伺候的人多了?”陳年紫一旁的女子惡毒的說道,眼中的嫉妒之色幾乎是毫不掩飾。
鐘離玖面上的笑意不僅不減反增,“嘖,你這是在嫉妒?可惜你陪睡的人再多上官悠也不會讓有著好看的臉的你陪睡?!?p> “茵茵,你和這種不要臉的女人說什么?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早晚會被趕出去落個不得好死!”最后一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女子惡狠狠的說。
鐘離玖輕笑一聲,語氣嘲諷“貴小姐可聽說過,好人活不長,禍害遺千年?”
那個小姐愣在那兒,承認(rèn)她不得好死就是承認(rèn)她是個好人?可不承認(rèn)就是說這個女人能活很久?!她豎著手指“你”了半天,愣是說不出罵鐘離玖的話了。
鐘離玖一個人還是淡定的坐在秋千上,當(dāng)年她出使幾國做形象大使遇到各國的輿論壓力可比這幾個沒怎么罵過人的千金大小姐給的壓力大了不知幾倍,想用言語讓她無地自容?開什么玩笑!
南宮言在一旁,本來看到對面三個不懷好意的走過來還有點擔(dān)心,但是現(xiàn)在看到這三個女的齊齊被氣得鐵青的臉,默默地退了回去當(dāng)他的布景板,就讓這三個女人當(dāng)當(dāng)玖公主的出氣筒。嗯,說不定這三個女人把玖公主氣解了,一會兒笑面虎回來還能少跪一會兒搓衣板。
陳年自美目幾欲噴火,“牙尖嘴利的賤人!”
說完揚手就想打上鐘離玖的臉。
被打過一次,還能被打第二次?第一次是她身體狀態(tài)不佳,又沒注意到才會讓她得了手,如果陳年紫還想下手的話,未免太天真了。
鐘離玖冷笑一聲,纖手一抬,輕而易舉的接住了陳年紫的手。
另外兩個女子明顯是以陳年紫為首,見陳年紫被制住了,立馬上來幫忙,鐘離玖一腳踹飛一個,看著陳年紫的目光有些微冷“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惹我,否則,我不保證會不會做什么!”
“悠,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粗魯不堪,哪里配做我上官家的兒媳?!”
還未下手,就聽得一道厲喝。鐘離玖陡然停了手,看向聲音的源地。
上官夫人,以及上官悠,看來是有人早有預(yù)謀啊。
目光略含深意的看了眼上官夫人身邊的溫柔美麗的女子,鐘離玖也不收手,將陳年紫隨手一扔,同樣踢飛了出去。
“在長輩面前還打人,你家長就是這么教你的?”上官夫人冷喝“沒教養(yǎng)的野丫頭!”
鐘離玖本來還算平緩的目光在聽到家長兩個字后陡然變得冰涼。
說她可以,說她的父母爺爺,就是不行!
上官悠則依舊是淡淡的笑著誰也看不清他的喜怒。
但今天就是得罪上官悠,她也不會退讓!
“上官夫人好脾氣,有人要打你的左臉你還把右臉伸過去給人打,我這個野丫頭可從未受過這等白癡教養(yǎng)?!?p> 上官夫人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頂撞長輩,雖說你不是什么有頭有臉的人,但廉恥你還有沒有?”
這意思,就是說她不要臉,沒頭沒臉了,寡廉鮮恥?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一個頂撞長輩就能給自己扣這么多帽子!
鐘離玖拿出手帕擦干凈了手,雖說長相還是丑陋無比,但是舉手投足見都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氣,上官夫人也有些微微察覺了,不由一驚,這等氣度,似乎不應(yīng)該是一個小門小戶能培養(yǎng)出來的,但是她所聽說過的那些名媛中,并不包括這位啊。
“上官悠。”鐘離玖看向那個站在上官夫人身邊的俊逸男子,“你明白我的意思?!?p> 和這樣養(yǎng)倚老賣老的夫人,她鐘離玖有理也說不清,何況她并不打算背這莫須有的爛攤子。
上官悠姿態(tài)慵懶而閑散的慢悠悠的走到鐘離玖的身前,將一直松松散散披在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才笑著說“南宮,勞煩送我母親回上官家,另外告訴我爺爺,母親最近身體不佳就別管理家族內(nèi)物了,讓她好好休息幾天?!?p>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上官夫人沒有想過,僅僅只是把這個野丫頭罵了幾句而已,自己這養(yǎng)子居然是要奪了自己的權(quán)?她管理上官家內(nèi)務(wù)十幾年,因為這樣一個女人失了權(quán)利,她的臉面往哪兒擱?
上官夫人一旁的女子陡然瞇了瞇漂亮的鳳眸,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能引得上官悠如此,看來她是必須要正視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了。
南宮言則是一臉的苦逼,喂喂,為什么要我做這個苦力!雖說是我沒照料好你心頭那位小祖宗但是你看她不也沒吃虧不是嗎?好吧,在看到上官悠眼底那一抹深深的寒意時,南宮言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不要跟妻奴計較什么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