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回憶
“這個怪物居然還敢來學(xué)校,看看這頭發(fā),這眼睛,肯定是個妖精?!?p> “就是,別來學(xué)校嚇人了好嗎?我們不歡迎你……”
“瞧瞧她那窮酸,就算是怪物,也是個窮怪物?!?p> “哈哈哈……”
“丑八怪,滾出學(xué)校去!”
……
一群男孩將一個全身雪白的女孩圍在學(xué)校的角落,盡情地嘲笑她,對她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去拉扯她的頭發(fā),拿東西砸她。
女孩無助地蜷縮著,任由他們欺負,淺色的眼睛里流著液體充滿了絕望。
此時一個長得很清秀的男孩向他們沖了過來,小小的身體將女孩護在了身后。
“不許你們欺負她?!蹦泻⒋舐暤貙λ麄兣鸬?。
帶頭的小男生看了他一眼,毫不畏懼地繼續(xù)挑釁道:“你就是這個怪物的哥哥?趕緊讓她滾出學(xué)校,否則就別怪我們……”
“嘭——”
帶頭的小男生話還沒說完,清秀的男孩便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拳可不輕,把帶頭小男生的牙齒都打掉出來了,他拿起地上的牙齒哭著回家找媽媽。
周圍的幾個小男生都嚇壞了,他們哪里打過架,想到那一拳,心中不禁有些膽寒。
如果不是帶頭的男生,他們可不敢像剛才那么囂張,誰知道他居然這么菜,一拳就被打哭了。
“她不是怪物,她是我妹妹!”男孩沉著目光看向他們,眼中充滿了殺氣,幾個小男生頻頻后退,還有的跑去報告老師了。
白頭發(fā)的小女孩看著男孩的背影,流下來感動的淚水……
他是她的英雄啊……
一輩子的英雄……
……
病房里,林清蕓有些驚嚇的睜開了眼睛,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無助,雪白色的額頭冒著星星點點的汗珠。
夢里過去的回憶又十分清晰地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那一幕幕酸楚的記憶仿佛要將她刺穿一般疼痛的不能呼吸。
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現(xiàn)實中,剛剛的一切只是在做夢,她松了一口氣。
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林清河的身影,病房又恢復(fù)了那無聲的寂靜。
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被強烈的失落感漸漸吞噬,這份孤獨感只有哥哥在的時候才會暫時消失,她多希望哥哥能多多陪自己……她真的好想他……
但她也知道哥哥正在為她的醫(yī)藥費忙得焦頭爛額,如果自己提出讓他多陪陪自己的條件,只會讓他感到為難得。
他總是將自己保護在他的身后,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清河……’
‘清河……’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呼喊他的名字……
想到剛才林清河臉上的疲憊和越來越消瘦的身影,便心疼得不能呼吸,她將自己埋在潔白的杯子里深深的自責(zé)。
忽然聽到病房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她忽然驚喜地掀開了被子,林清河的腳步聲她是能分辨出來的。
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豎起耳朵確認,這一次她相信那是林清河的腳步聲了,只不過還有另一個陌生的腳步聲,所以才干擾了她的判斷。
她淺色的眼睛滿懷期待的望著病房,她終于又可以看到他了……
“清蕓剛剛睡著了,不過這會應(yīng)該也醒過來了,她的睡眠一直很淺?!绷智搴右贿呑咧贿吅脱杂窈f道。
言玉函想了想說道:“如果她還在睡的話,就先不打擾了,我改日再來看她?!?p> 林清河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今天能在醫(yī)院門口遇到你,真的好巧!”
“你不會以為我跟蹤你來的醫(yī)院,然后又在醫(yī)院門口假裝和你偶遇吧?”言玉函開玩笑式說道。
林清河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不過確實挺巧的,我那個朋友前一陣子受了挺嚴重的傷,剛好和你妹妹住在同一家醫(yī)院?!毖杂窈貞浤翘斓膱鼍昂土智搴诱f道,想到那個人將小祁踩在腳底狠狠地踐踏的那一刻,言玉函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林清河留意到言玉函的眼神變得有些異樣,似乎有一股怒火,又似乎充滿著酸楚與疼痛,也不再多問。
剛好兩人此時已經(jīng)走到林清蕓的病房門口,林清河貼心的透過門上的玻璃去觀察林清蕓的情況,發(fā)現(xiàn)她正望著門口,微笑著和她打了一個招呼,轉(zhuǎn)頭對言玉函說道:“她醒了,我們進去吧。”
言玉函點點頭。
林清蕓看到林清河的那份期待和喜悅,轉(zhuǎn)變成臉上燦爛的笑容。
但是她突然發(fā)現(xiàn)走進病房的,除了林清河,還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姐姐。
深藍色的裙子襯托著她雪白的膚色,姣好的身材顯露出來,完美的線條令人看著十分羨慕。精致的五官美麗動人,和林清河站在一起便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又看了看林清河的表情,似乎比剛才輕松了不少,隱隱還帶著笑容。
林清蕓的笑容僵住了。
他什么時候交女朋友了?為什么從來都沒有和自己說過?
他居然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帶他女朋友來看我了,他明明知道……
林清蕓看著他們站在一起,只覺得一陣委屈。
“清蕓,哥哥的朋友來看你了?!绷智搴訙厝岬膶λf道。
言玉函第一眼看到林清蕓,雪白的頭發(fā),連眉毛和睫毛都是白的,淺色的眼睛,有些驚訝,但她的五官和林清河一樣,很清秀,這和別人不一樣的白色,反而給她增添了別樣的美。
言玉函剛想和她打招呼,沒想到林清蕓卻突然用被子將自己蓋起來,身體蜷縮在里面一動不動。
這個場景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言玉函突然想起了祁萘笙,她也經(jīng)常將自己蜷縮在被子里,或許是害怕,又或許是想要逃避現(xiàn)實。
這反常的反應(yīng)令林清河有些驚訝,想著是不是她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連忙沖到她的身邊慌張地問道:“清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嚇哥哥……”
“你們走,我不想看到你們?!绷智迨|在被子里難以抑制的流出了眼淚,她知道她哥哥關(guān)心她,她反而更傷心了。
林清河沉默了一會,嘆了一口氣,走到言玉函的身邊,示意她和他一起出去。
“她可能是介意她現(xiàn)在白發(fā)的樣子。以前曾被其他小朋友嘲笑她是怪物,所以每次見到陌生人都會十分害怕,但近段時間她對陌生人也不怎么排斥,我還以為……對不起,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妹妹人很好的。”林清河站在病房外和言玉函解釋道。
“沒關(guān)系的,我這么突然來看望她,她可能沒有做好要接受我的準備,所才會這樣排斥。”言玉函也不生氣,只是微笑著,確實是自己太唐突了。
林清河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點了點頭。清蕓的情況特殊,他不要求她像正常的孩子一樣注意禮貌,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但這對玉函來說不公平……
看到林清河有些為難的表情,言玉函又微笑著問道:“我能單獨和她聊一聊嗎?”
林清河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