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與老樹枝條纏斗的黑毛怪物一見有人從樹中沖出,當(dāng)即向后一退,不再理會這些難纏的樹枝,直接將目光鎖定在來人的身上。
蘇若白在樹前停下腳步,挺直腰板,冷冷地看了黑毛怪物一眼,接著高聲喝道:“大膽孽障,此處豈是容你撒野的地方?速速退下,否則本法師饒不了你?!?p> 雖說以他目前的實力并非這黑毛怪物的對手,可正所謂輸人不輸陣,就算實力不濟(jì),這氣勢卻要完全壓過對方。
這不,他的幾句話就將面前的黑毛怪物給鎮(zhèn)住了。
那黑毛怪物愣了一下神,這才口出人言道:“小子,你說你是法師?可有法名?”(法名,是道號和法號的統(tǒng)稱。)
蘇若白高傲地道:“就憑你這樣的妖物,也配知道我的法名?我只問你,你到底是滾還是不滾?不滾的話,今日我就滅了你?!?p> 黑毛怪物先是猶豫了一下,接著又用鼻子仔細(xì)地嗅了嗅,這一嗅之下,它頓時大怒道:“殺我婆娘的人就是你吧?想讓我走,沒那么容易。要么還我婆娘命來,要么你就給她陪葬!”
蘇若白也知道嚇不跑這黑毛怪物,不過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知道這黑毛怪物就是為了被他斬殺的那頭而來,指望嚇跑這怪物看來沒有可能了。
“不錯,我確實滅了一頭跟你一樣的妖物。但這都是那妖物咎由自取,怨不得我。你如果要為它報仇的話,那就盡管來試試。我能滅了一頭,就能滅了第二頭。”
黑毛怪物聽此,仰頭便發(fā)出一聲怒吼,接著身化一道黑影,直向著蘇若白撲了過來。
蘇若白見此,立刻快步后退,同時向體內(nèi)的食人菇急聲道:“小黑,助我一臂之力?!?p> 他體內(nèi)的食人菇聞此,當(dāng)即從他皮膚的毛孔之中涌出,化為一團(tuán)黑氣護(hù)在他的身前。
與此同時,老樹的枝條也迅速回攏,就像是雙臂環(huán)抱起來一般。不過老樹這樣一環(huán)抱,不僅沒有擋住向蘇若白撲來的黑毛怪物,反而將它和蘇若白困在了一起。
黑毛怪物的動作實在太快,小黑這邊剛剛護(hù)住蘇若白,它的利爪便已經(jīng)抓了過來。
“撲通”一聲,蘇若白重重地摔倒在地,雖然小黑擋住了黑毛怪的利爪,可這妖物的下?lián)渲嵲谔珡?qiáng),蘇若白又哪里承受得住?
黑毛怪物見一擊未成,當(dāng)即又向前一竄,打算來個乘勝追擊。
蘇若白瞧在眼里,趕忙身體一滾,堪堪的躲了過去。
但他躲得過初一,又豈能躲得過十五?
黑毛怪不肯作罷,再是一個前撲,蘇若白躲避不及,正好被那黑毛怪物一爪閃飛,直到撞上背后的樹干,他這才停下身形。
“噗”,喉嚨一甜,他忍不住的噴出一口鮮血來。
黑毛怪見自己占據(jù)上風(fēng),便想來個致命一擊。
而蘇若白則是掙扎著坐起身來,臉色蒼白的看向它。
“孽障,你……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嗎?我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立刻給我滾,否則,我要你狗命!”
黑毛怪聞此,哈哈大笑道:“要我的命?你自己死到臨頭,還是操心一下自己吧。就你這樣不入流的法師,我殺過的又豈止數(shù)十人?今個兒,我要用你的人頭來祭奠我的亡妻!吼……”
隨著一聲獸吼,黑毛怪身體一竄,再次撲向了重傷的蘇若白。
眼看著黑毛怪兇狠撲來,本以為蘇若白會想辦法躲避開來??蓻]曾想,他的嘴角竟微微向上一翹,接著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他要干什么?他難道是放棄抵抗,一心赴死了嗎?
黑毛怪距離他越來越近,那鋒利的爪牙猶如幾柄鋼刀般呼嘯而至。已是重傷的蘇若白如果再遭到這樣的一擊,恐怕他是難逃一死了。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腰間的寒墨劍突然發(fā)出一聲劍鳴,劍光一閃,直接向這近在咫尺的黑毛怪橫斬而去。
縱然這黑毛怪物道行不淺,實力超然,但寒墨劍出鞘實在太過突然,根本容不得它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就聽到“嗷”的一聲慘叫,寒墨劍劍氣如虹,一劍斬過齊刷刷地斬去了這黑毛怪的兩只前爪。
黑毛怪雙爪被斬,哪里還敢再戰(zhàn),嚇得它順勢向后一滾,竟如人一般的站了起來。兩只后爪發(fā)力,它就像是袋鼠似的,有些滑稽的一蹦一跳的向后逃。
只是老樹的樹枝早已合攏而來,一面用樹枝圍成的墻豈是它能輕易突破的?
寒墨劍一劍得手,劍光閃爍,再次斬向了黑毛怪。
可蘇若白還是低估了這黑毛怪的實力,未等寒墨劍靠近,這黑毛怪竟猛地向上一竄,這一竄足足跳起了二十多米高,正好超過了樹墻的高度。
在空中這黑毛怪又一個翻滾,就這樣逃出了蘇若白處心積慮準(zhǔn)備好的甕城。
“小友,那孽障逃了,我去追它?!?p> 蘇若白聞此,搖了搖頭道:“窮寇莫追,隨它去吧。噗……”
氣血上涌,他又吐了一口鮮血。
雖然擊退了黑毛怪,可仔細(xì)想來,他仍是一陣后怕。
他故意不讓寒墨劍提前出手,就是為了等待最佳時機(jī),可那黑毛怪的兩爪就險些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食人菇小黑拼命護(hù)主,他怕是已經(jīng)變成一具尸體了。
但不管怎樣,他都挺了過來,雖然沒能順利斬殺黑毛怪,但斬去了這黑毛怪的雙爪,也算是大獲全勝。黑毛怪失去了一對爪子,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興風(fēng)作浪了。
寒墨劍乖巧的飛回他的身邊,化為腰帶纏在了他的腰上。
他深呼了一口氣,這才努力的站起身來。
可他這邊剛剛踏出一步,便覺得腦袋一沉,然后就昏死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縷暖流從他的嘴中流入體內(nèi),他這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小白,你總算醒了,謝天謝地,你終于沒事了。阿彌陀佛,感謝三清祖師,阿門!”
聽到蘇二虎的聲音,蘇若白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后說道:“我不會那么容易就死的,不用替我擔(dān)心。咦?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個?”
蘇二虎將手中的藥碗放下,接著笑道:“她們都在為你煎藥呢,你知道你這兩天喝了多少碗藥嗎?整整二十一碗。不過好在你醒了,看來那小丫頭確實有點兒本事?!?p> 蘇若白伸手拍了一下額頭,剛要開口,他卻突然愣住了。
“我……我的手,我的手竟然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