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牛鬼蛇神好不好?!”顧言煩躁道。
顧母依然絮絮叨叨:“我都聽見了!你總在房間里跟個女孩子說話,是不是?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哎,她家是哪里的?家里有些什么人?什么學歷?多大年紀了?你們倆交往多久了……”
顧言最受不了被他媽這樣念叨,煩的不行,坐起來就走。
此時的顏蘭汐,毫無懸念已經(jīng)穿戴整齊,她從外面打了一盆清水,默默擦拭桌椅上的血跡。
這種事總不好驚動下人,只能自己動手。
顧言看著她忙碌,同時摸摸自己的鼻子……
原本多么旖旎,結果又出糗了……第一次流鼻血,也算為她破了一回處吧?
顧言心里直想嘆氣,又見鏡子里的顏蘭汐小心翼翼擦拭神像,隨口問道:“沒弄臟吧?……什么時候在屋里供了個關公?”
顏蘭汐的動作停頓住,神情不安的回答:“這是信女繡的神君大人,并非關公老爺?!?p> 顧言:“……”
沉默的再次看了一眼。
紅面美髯,鳳眼狹長,氣勢威武得就像年畫里的武將,與關公最明顯的區(qū)別大約是沒戴綠帽。
“嗯……繡得挺好?!鳖櫻曰氐?。
顏蘭汐的注意力不在這里,她將泛紅的帕子放進水盆里涮洗干凈,問道:“剛才冒出來許多血,神君有沒有事?”
“沒事?!鳖櫻圆幌胩崃鞅茄氖?,岔開話題,“你趕緊弄干凈吧,我給你看禮物?!?p> 顏蘭汐順從的繼續(xù)低頭擦洗。
好在這屋子原本就小,沒有多少大件家具,顏蘭汐全部擦洗一遍費不了多少時間,浴桶里的血水則要麻煩些,只能等著夜色深了,再趁旁人看不清時,一盆盆的潑出去。
一個千金小姐做這些事,確實有些辛苦,顧言看她動作熟練,像是已經(jīng)做慣了。
想想她住到莊子里,時間并不算長,而最初那點屬于小姐的矜貴竟已經(jīng)被磨得沒剩多少了。
不過……那又怎么樣?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隔著鏡子,兩個世界的人,他能為她做什么?……有必要做嗎?有意義嗎?
顧言略微出神,直到顏蘭汐收拾干凈后輕聲喚他,才回過神來。
他覺得自己最近怪怪的,總是冒出些奇怪的念頭,情緒也很難形容,透著股不對勁。
顧言收拾好心情,把香水澆在鏡面上。
這種水的顏色漂亮,氣味好聞,只要顏蘭汐能收集下來,轉手賣出去,就不用發(fā)愁沒錢花。
顧言擔心她天真懵懂被人騙,跟她講了講用人之道、做生意的套路、談判的技巧。其實他自己也不內行,不過比這嬌滴滴的閨秀小姐強些罷了。
有些詞太過現(xiàn)代,顏蘭汐聽不懂,顧言便耐心解釋給她聽。
兩人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睡下。
臨睡前,顧言聽見顏蘭汐問:“神仙也需要睡覺嗎?”
顧言已經(jīng)有了困意,聞言嘴角微微翹起:“不管什么人都需要睡覺?!?p> 顏蘭汐小聲說:“可是我不想睡覺……”
顧言想問為什么,只是困倦重重,微張的嘴巴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他睡著了。
顏蘭汐在黑暗里睜著一雙眼睛,沉默良久,喃喃說道:“睡著了,就聽不見神君的聲音了……”
花花了
我覺得這個慢啊,主要是因為最近連著過節(jié)……為什么越是過節(jié)越是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