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功夫,項羽和呂臣率領(lǐng)著七萬大軍抵達了彭城,彭城周邊的城市都已經(jīng)被攻占下來了,相比于其他地方,這里安全了許多。
就算是章邯率領(lǐng)十萬大軍來犯,他們也能夠及早收到消息,提前整兵應(yīng)對。
李子木之前曾經(jīng)見過楚懷王一面,年紀并不大,至少相對于沛公和先生那樣來說。
李子木之前曾經(jīng)聽先生說過,這楚懷王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還是有些手段的。
剛到彭城,項羽和呂臣就奉命前去開會去了,李子木今天沒有什么任務(wù),他好歹也算是個兵長,不必什么事都親力親為的。
“干草三捆,黃豆一石?!?p> 李子木將手中的憑證交給管倉庫的小卒說道,沛公手底下的騎兵也有一百,喂馬的差事,沛公都是交給李子木去辦的。
人吃得差一點兒沒有關(guān)系,但是戰(zhàn)馬是一定要喂飽的,騎兵在兵種之中占據(jù)著很高的地位,他們的殺傷力強而且機動性高,只是沛公手底下馬的數(shù)量有限,所以這等數(shù)量所展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力并不十分明顯,主要都是用來傳信的。
要是有個兩三萬全部由騎兵組成的隊伍,所形成的戰(zhàn)斗力是可怕的,他們速度極快,能夠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碰上數(shù)倍于他們的步兵,也能夠輕松獲勝。
“韓兄,為何如此悶悶不樂?”
趁著手底下士兵搬東西的空檔,李子木便有一茬沒一茬的和這治粟都尉聊起了天來,他和這家伙還算是挺熟悉的,因為經(jīng)常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打交道。
韓兄名字叫做韓信,平時候很少講話,一直板著一張臉,李子木倒是看見過幾次蕭相國和他聊天,只有那個時候李子木才在他臉上見到過笑容。
“君有四方之志乎?”韓信坐在干草料上看著李子木,眼神如炬,他的手邊放著一柄劍。
“四方之志?”李子木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一個管倉庫糧草的,竟然會問他這么一個問題。
他見過這么多士兵,除了幾個將軍和高官以外,其他的士兵都沒有什么遠大的志向,他們只管做上面的人吩咐下來的任務(wù),空閑的時候聚在一起喝喝酒打打賭,晚上的時候想想家中的妻兒父母。
他還沒見過哪個士兵高談?wù)碌?,這治粟都尉有點兒意思,成功引起了李子木的好奇心。
“鄙人從無遠大之志,亦不意于高官厚祿矣?!崩钭幽緭u搖頭說道,他沒什么遠大的志向,也不想當官,如今唯一的目標就是宰了趙高為祖父報仇,不過這個他可不想對誰說。
“不欲為將軍之兵非善士矣!”
韓信搖搖頭否定了李子木,對于他來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李子木這種胸無大志的人,和他不是一條路的,他也不想再和李子木多說下去了。
“足下所言極是,不知可否借劍一視?”
李子木輕笑了一聲不做反駁,有遠大的志向又如何,沒有相對應(yīng)的本事空談理想,只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至少李子木有這個自知之明,他不是一個當官兒的料子。
不過讓李子木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是韓信手中的那柄劍,因為那劍鞘竟然不是木頭做的,而是由銅做的,雖然經(jīng)過加工讓劍鞘看起來更像是木質(zhì),但是李子木眼尖,還是一眼就看破了。
“汝欲何為?!”韓信一聽李子木的話馬上警覺起來,眉頭緊皺眼睛直直的盯著李子木。
這更讓李子木覺得這劍有點兒意思了,他靈機一動,將注意力從那劍上轉(zhuǎn)移到韓信的眼睛上和他對視起來,微笑著說道:
“足下不必,但謂劍懷興耳,并無他意,夫然,我二人切磋之,我若贏了,我則視此劍?”
看他這么敏感,李子木只好拐著彎兒下手了,看那劍柄上的花紋,李子木斷定那是一把好劍,只是他好奇的是,一個小小的治粟都尉,為什么身上會有這么一把劍?
“哼!”韓信冷哼了一聲,雙腳踩在腳下的馬車上,一借力竟然飛快的朝著李子木這邊沖了過來,他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開始出手了!
李子木瞳孔一縮,這人的速度好快!他連忙抬起雙臂招架,沒想到對方的力量竟然比他還要大一些,李子木被這股力推得往后退了好幾步。
甩了甩手臂,李子木馬步往下一扎,作出一個起手式,眼睛緊緊的盯著韓信,先前是他沒有防備,再加上對方借力,所以占了上風,這次他可是完全準備好了。
“嘣……嘣!”
兩人再次交手,李子木出招,韓信架招,你來我往,李子木越打越詫異,這人竟然這么大的力氣,而且招式也比他要靈活多變。
“韓兄如此功夫,是子木有眼無珠了?!?p> 李子木借著這力往后退了幾步站住腳不再上前而是拱拱手說道,剛才交手的那幾下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人比他要強,再打下去他肯定是打不過的。
“承讓承讓。”韓信同樣拱拱手說道,轉(zhuǎn)身又躍上了干草堆上,不再看李子木了。
李子木雖然有心想要看看他手中的劍,但是愿賭服輸,他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遠處幾個搬著干草的士兵也回來了,李子木便不再和韓信說下去,帶著幾個手下往馬廄方向走。
這韓信,到底是什么來頭?
一路上李子木都在想這個問題,如此功夫,比好多一般的千人長都要厲害了,卻只是一個管糧草的?
之前李子木經(jīng)常和他打交道,不過都沒有注意,今天他看到那把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一點兒問題。
這個人有問題,李子木心里確定無疑,藏得太深了,連他都是陰差陽錯才發(fā)現(xiàn)的,別人更不可能發(fā)現(xiàn)了。
難道是其他勢力派過來的臥底?
不行,這件事情應(yīng)該向沛公說明,萬一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不對啊,之前他見過幾次蕭相國和韓信一起聊得甚歡,他以為是蕭相國職責所在交接工作,這么看來好像好像不太對,憑蕭相國的身份,怎么可能和一個管倉庫的聊這么嗨?
這么說,蕭相國應(yīng)該是知道這韓信的底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