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因為王齊的話直接慌了,襄A666那是父親的車牌號。果然他查到了什么,難道是那個女人的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了,又問了王齊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
他說沒有了,王珂掛斷了電話。如果可以看到他自己的臉色,恐怕會白的嚇?biāo)廊?,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清楚父親的臉色。
待著顫音說道:“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那個女人他們遲早會害死我們,徐晃已經(jīng)行動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到那個女人哪里?!?p> 王念慈閉起眼睛一下一下的輕按太陽穴,道:“王齊怎么說?先聽聽他的意思?!?p> 王珂又坐了回去,抱著胳膊,道:“他說陳子謙是從徐晃哪里知道了車牌號是我們家的,就是咱們用來接李錦言的那輛?!?p> 王念慈睜開眼睛,已經(jīng)查到這里了。難道他來這里詢問的就是車牌號的事情,王念慈冷靜說道:“那就還來的急,只要控制了說話的那張嘴,徐晃就是知道了也拿我們沒辦法,這件事情還真是勢在必行了?!?p> 王珂點點頭,張嘴說話總共就那么幾個,不過就是重操舊業(yè),沒什么不順手的。道:“爸,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咱們就走。”王念慈點頭,起身扯了扯身上有褶皺的西裝外套,冷漠道:“有了褶皺的地方,就要拉平它,然后踏過去。”
徐晃可是為難了,門口踹壞的門鎖不像是之前就有的。應(yīng)該是除了林子杰以外又有一批人進(jìn)來過了,會是誰那?
他們有沒有帶走關(guān)鍵性的證物?徐晃看著滿屋子的狼藉只能說頭痛了。
陳子謙每一次到一個地方都會帶走東西,不知道這次他帶走了什么?桌面上粘合起來的照片是三個人。
這些事情他也沒有交代給他,那個混蛋。徐晃在心里暗罵了一聲,依舊不能停下手中的工作。
不過因為有可能是李微微事件的嫌疑人,他還是有必要跟陳子謙確認(rèn)這個情況的。雖然他是知道他不會損壞現(xiàn)場,倒是也不代表他就一定不會踹門,拿出手機(jī)打電話一次不通,兩次還是不通。
還有那個車牌號,他為什么會問那個車牌號,又是因為什么。總之肯定不會是跟他鬧著玩的,看來有必要走一趟王家。
徐晃打定了主意看向了王齊,一邊摘掉了手上的白手套塞進(jìn)口袋里,一邊說道:“把東西給化驗科的人送去,你跟我一起去一趟王家會會他們?!?p> 王家!這么快就跟他們扯上關(guān)系,王齊驚訝了一瞬間壓下了自己的情緒。
他可是在前幾分鐘剛剛接到了王珂的電話的,王齊平淡的笑容下市波濤洶涌的心臟。微笑還是掛在臉上,一切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能現(xiàn)在去王家。
想了想說道:“徐隊,我母親今天…”
王齊話沒有說完,徐晃拍拍王齊的肩膀點頭,他都忘記了王齊的的母親一直在化療這件事情了。
每一次化療老人都是會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的,所以每一次王齊都會陪著。害怕她下不了手術(shù)室,想了想現(xiàn)在的情況。
案子的事情他也只是取證錄取員,就放了他回去,笑著說道:“忘了你母親今天化療,我?guī)Т竺缛?,你回去吧,之后回局里報道?!?p> “是?!蓖觚R整齊的敬禮。
陳子謙想好了就是沒想到還真給他猜中了,他們剛剛走到了任家的別墅門外。就看到了一輛車敞開著車門,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燕尾服的年輕人。
禮儀周到的對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是讓他們上車的。看起來任天行是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的,想通了這一點,陳子謙陰郁的表情更難看了。
果然全部被他猜中了,陳子謙擺著厭世臉上了車,十分鐘后下車跟著女傭踩著臺階上樓。一句話也沒有,直到二樓拐角左邊數(shù)第四間房間門口,女傭小心的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子謙一開始很奇怪為什么不去任天行的書房,后來他抬眼看了整個視線以內(nèi)的房間一眼。
大致了解了,干凈整潔的空間彌漫著白茶的香味。房間中心的一張大圓床上躺著一個人,隔得很遠(yuǎn)他都看清楚了上面有一個女人,任雪櫻。
煞白著一張臉,呼吸均勻的睡著。任天行就守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他的表情也很難看。
看來是任雪櫻出了什么問題吧。
陳子謙眼神無波動的看著任雪櫻慢慢走了進(jìn)去。只是隔了一個晚上再見他們的立場就不同了,任雪櫻從主顧變成了陌生人,陳小浩卻感覺過了好長時間,他們和任雪櫻的合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不用任天行客氣禮讓,陳子謙已經(jīng)翹著腿坐在了一邊的圓凳上,說道:“不用做給我看了,你知道我來干什么的。”
任天行沒動,松開了手把任雪櫻的手塞進(jìn)了棉被里,笑了笑說道:“很聰明,我可是一直在等你上門,你來就說明你查到了是誰帶走的李錦言。所以我想和你再做一個交易?!?p> 交易?陳子謙抬眼看著任天行。平淡說道:“你早知道了誰帶走的李錦言,就不用跟我彎彎繞了。至于交易就免了吧,咱們本來就是雇主關(guān)系,沒必要再多上一層交易?!?p> 任天行笑了笑,好像早就猜到了他會這么說一樣,眼神精明的接話說道:“你不是缺錢嗎?王念慈所有的資產(chǎn)夠嗎?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你們兩兄弟在襄城市連自己的房子也沒有,我這可是白送資產(chǎn)你不吃虧,有了這筆錢你們就算是不接案子也吃喝不愁了。”
陳子謙一個起身隨意的看著任天行,面無表情。道:“不用跟我來這一套,你任天行會做賠本的買賣。行了,不要拿著你的自私心,用我來當(dāng)借口。
不就是想吃了他的公司,懲罰他綁了李錦言,那些是你的事情跟我沒關(guān)系。我來這里就只是通知你一聲,你的委托我接了,交易條件找到李錦言僅此而已。”
任天行一下子猛地站起來,他好想完全沒料到陳子謙會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他的提議。王念慈的資產(chǎn)比起他雖然次了一些,不過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不比他們查案的錢財要多的多。
這么有誘惑力的東西,他居然拒絕了。這是拒絕成為他們這樣的人的意思嗎?任天行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被一個小輩這么不放在眼里過。
陳小浩同時也跟陳子謙并肩站在一起,他看的出來任天行在思考著什么,不過對于他們來說,無論是什么都不會是什么好事情。
交易談崩了,接下來會不會大打出手誰也沒底。陳子謙只是對峙的瞪著任天行,他說的很清楚了,僅此而已。
任天行只是感覺后槽牙咬的疼,氣的他想摔文件。只要喊一聲這個房間就會被包圍,不管閑事是吧,那就讓你管。
良久任天行拍拍陳子謙的肩膀,笑說道:“那好吧,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強(qiáng)求了,交易成立錦言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三分鐘刀光劍影的狀態(tài)就變了,陳子謙嫌棄的拍拍肩膀,就跟那出門不看黃歷踩屎一樣讓他惡心。陳小浩感覺后背發(fā)涼,扯扯陳子謙的衣袖,手撐在耳朵邊上說道:“哥,我覺得任天行不對勁,他不生氣就算了,還這么簡單的答應(yīng),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要不咱們回去吧。”
陳子謙扯著陳小浩的小臂,扯過來按著他坐下。葫蘆里好藥壞藥都沒關(guān)系只要不妨礙他的事,直奔主題道:“把你手里所有的文件資料全部交給我,能給的都給我?!?p> 任天行哈哈笑了兩聲,道:“還真是陳子謙啊丁是丁卯是卯的說,比我公司的員工有意思,不過前面的話你說完了,后面的就該我說了…”從矮凳上遞過來一沓資料,道:“我只給你三天時間,要是三天找不到人,之前的委托金我不要,只是我會換計劃讓她成為棋子棄子?!?p> 陳小浩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任天行視線下面的人,他說的是任雪櫻吧。這個房間除了他們兄弟兩個以外,就是他們父女兩個了。
拿著親生女兒跟他們賭,就是有病吧,這應(yīng)該不關(guān)他們的事吧。
任雪櫻!陳子謙也驚了,他是知道這些老狐貍無恥了一點。沒想到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壓低聲音道:“跟我們沒關(guān)系,你想讓她怎么樣那是你的事情,都跟我沒關(guān)系。是棄子還是活子,這也是你的事同樣跟我沒關(guān)系。小浩…我們走?!?p> “可是……”陳小浩有一點猶豫。
“可是什么?”陳子謙瞪了一眼陳小浩。
得到了東西還留下等著吃辯論飯嗎?他沒那么閑,還有不到兩天半,時間是真的不多了。還沒有一個可以撕開的一個口子,怎么把李錦言拉出來。
他們沒有空余的時間顧得上別人了,這些事情不用陳子謙說,陳小浩也明白,可是他明白歸明白。
上了車也是表情凝重,一直到了門口下車。
陳子謙才把資料扔給了陳小浩,不愧是商人,查到的都是明的暗的資產(chǎn)。這些一個一個找完,三天是天方夜譚,李錦言到底會在這個襄城市哪個建筑里?
陳小浩只顧著煩躁了,不是因為案件是因為任天行的話,他就是沒辦法做到視而不見。
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說他會不會認(rèn)真的?就這么承認(rèn)了任雪櫻也是他的棋子,說棄就棄。那任雪櫻是不是太可憐了?還好她沒聽見,不然我看不用任天行說,她估計自己也活不下去了?!?p> 任雪櫻,陳子謙抬抬眼。受了黑暗的侵蝕就是內(nèi)部沒有染黑,外面也必定會染黑。道:“你以為她還會是過去的任雪櫻,這都是她的命。你越關(guān)心只會上了任天行的當(dāng),讓他牽著鼻子走,換個計劃換湯不換藥?!?p> 過去的的任雪櫻,陳小浩一驚最后了解的點點頭。這種話只在陳子謙十八歲的時候說過,陳小浩十二歲的時候出了那場意外,他們?nèi)齻€人的人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稍微提一點過去的事情,陳子謙的背景。)陳子謙垂著眼,抬頭望著天空回憶了他十八歲時候的過往。那個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警徽銀色透亮的光芒,內(nèi)心渲染的都是干凈透亮的世間。
那種顏色是一輩子也忘不掉的,戴著他的中年男人總是忙的嚇人,有時候幾天不回家。要不就是大晚上突然行動,他們認(rèn)識里知道的最多的就是他是個大刑警。
是個為了抓壞人的正義的英雄,他們都是對他抱著憧憬的心態(tài)長大的。陳子謙相對年長一些,還算是幸運(yùn)的了。
男人就算是忙也會在抽空回家的時候,去教陳子謙一些防身的方法,或者說看家本領(lǐng)。
他說,‘子謙,你是哥哥。弟弟妹妹以后的依靠,你必須有足夠的力量在爸爸不在的時候保護(hù)他們?!?p> 陳子謙想到這句話的時候,諷刺的笑了笑,原本以為的只是一句玩笑話,直到那一天成真了,他的突然失蹤接連傳來死訊的時候。
他們一家人聽著這個噩耗,最終逼瘋了母親。母親發(fā)瘋的時候選擇了投河自盡,這一切全部發(fā)生在陳子謙的眼前。
他就是那樣帶著撕裂的痛看完了一切,他卻不能做任何放縱自己的事情,七歲的妹妹還在哪里等著他,弟弟也在。
他仿佛用盡了力氣才跑回家的,可是上天并沒有因為奪走了母親就善待他們。
陳子謙看見一瓶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瓶空了,妹妹一個人躺在不遠(yuǎn)處的地上,那是治療母親的藥。妹妹的身上還剩余幾粒沒有吃進(jìn)去的藥片,還有幾顆散落在她身體周圍的奶片。
妹妹把藥片當(dāng)成奶片吃掉了,陳子謙連滾帶爬的撲倒了妹妹的身邊。把她抱在懷里哭喊著希望她可以清醒過來,可是無論他怎么喊妹妹睡著也不會醒來。
想到了這里陳子謙手指蜷起攥成了拳,人性亦是如此。冰涼說道:“她的事情不關(guān)我們事?!?p> 陳小浩點點頭不說話,看著手機(jī)屏保用的還是妹妹小時候的照片。
他們都長大了,她也長大了吧。好希望你可以早點醒過來,陳小浩也覺得難受了。
說道:“哥,咱們接下來干什么?這么多地方咱們?nèi)ツ睦铮粋€一個跑得跑到好多天啊?!?p> 陳子謙抬抬眼,肚子合時宜的唱起了空城計,說道:“不知道,先回家吃飯?!?p> “啊…這樣不好吧?!标愋『埔汇?,摸摸肚子之前是緊張忘了,胃里泛酸。陳子謙抬抬眼,無所謂的慫慫肩,道:“你可以不回去,你去查案我去吃飯?!?p> 陳小浩搖頭跟撥浪鼓一樣,畢竟他們要是累死了,還真沒人管,餓死太丟人了。陳子謙點點頭攔了一輛車上車,閉著眼睛假寐睡覺,得好好考慮考慮了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