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浩知道這是因?yàn)樗约盒母庠?,陳子謙沒有錯他很明白,把黃月交給他。無論任何的理由,他肯定會拼盡全力的去救治她。
只要黃躍升還活著,她就肯定會沒事。反而是他們,就算他們帶走了她,也不一定能夠很好的保護(hù)她。
王念慈那么危險,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更何況他們畢竟不是真的警察,他們還要在三天內(nèi)找到李錦言,不然妹妹……
哥哥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在考慮,可是……陳小浩就是逃不過自己內(nèi)心的這一關(guān),看著黃月被帶走的時候,他想到了那盤味道難吃的糖醋排骨。
瘋跑了兩個胡同之后陳小浩后悔了,躲在陰影里煩躁的直抓頭發(fā),又不是女孩子鬧什么別扭,剛剛怎么看就像是他在鬧別扭。
看了一眼周圍他這是跑到哪里了,這個時間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又是他第一次來這里。還是原路返回比較好,剛出來隱約的月光讓他看到了一個人影。她沒走?奇怪道:“你在找我?”
任雪櫻打了激靈,點(diǎn)頭說道:“小浩,我是在找你,沒事吧?你哥走了,你知不知道?”
陳小浩點(diǎn)頭,說道:“我知道,我不是路癡我哥很放心,咱們走吧。”
他不生氣,任雪櫻笑了笑,兩手握著陳小浩的右手,說道:“小浩有沒人跟你說過你跟你哥真的不一樣,你的手是暖的,還有就是想幫助黃月的心情也是真的跟我一樣。所以小浩…我想說?!?p> 陳小浩想抽回手,任雪櫻說的很多,不過也不對勁。
看著任雪櫻的眼睛一直暗示欲言又止的樣子,陳小浩蠻力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停后退,任雪櫻看起來很危險。
任雪櫻一步一步靠近陳小浩,道:“所以對不起…陳子謙只有一個軟肋,原諒我?!?p> 陳小浩懵了,軟肋?他知道這個說法,他們這幾年做的事情,外界的確有個傳聞?wù)f,他是陳子謙的軟肋。
而任雪櫻的表情,任他怎么看都很危險,用冷淡的聲音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想綁架我別開玩笑了,我哥不吃這一套的?!?p> 任雪櫻默不作聲了,沉著臉從口袋里摸出來提前準(zhǔn)備好的東西,一個注射器直接拔掉了前面的頭,停下了腳步不再往上走了。
陳小浩還不明白那就是傻了,她是認(rèn)真的還真的是想綁架他。
“小姐!”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在背后,陳小浩全身血液凝結(jié),完了!這是腦子里蹦出來的想法,還不等陳小浩思考兩只強(qiáng)有力的手緊扣在一起勒在了胸前。
側(cè)頭看了一眼是個黑墨鏡,這是任雪櫻家里的保鏢。還真是,任雪櫻不是過去的任雪櫻了。
居然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還帶了保鏢過來,難道他真的又看錯人了,陳小浩經(jīng)歷了黃月的事情,現(xiàn)在又來他真的覺得難受了。
陳小浩看著任雪櫻摸索著抓著他的胳膊,厚重的鼻音說道:“放心吧,這只是普通的麻藥我不會傷害你,你只要在我家住兩天就行。今天的事情,我會找機(jī)會還給你,全部。”
陳小浩冷笑了一瞬,這可不就是先給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冰涼的語氣道:“還,任雪櫻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還來說的,就說你現(xiàn)在做的事情那是綁架,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根本就還不了。給你的目的加上善良的說辭,掩蓋不了的顏色用什么也沒用,黑的就是黑的?!?p> 任雪櫻一個抬頭,手抖了兩下。她沒辦法否認(rèn)陳小浩的話,因?yàn)樗牧夹脑诮袊讨郏凵穸惚懿桓铱搓愋『啤?p> 皮膚螞蟻蟄的刺痛,陳小浩眼看著注射器里的液體全部打進(jìn)了他的體內(nèi)。視線轉(zhuǎn)眼就是天旋地轉(zhuǎn),腦袋充血,他應(yīng)該是被抗在肩膀上了。
視線一跳一跳的,看到任雪櫻側(cè)臉對著他在抹眼淚。陳小浩甩甩頭,明白了,不就是不愿意嫁給王珂而已,多此一舉他想說,就是沒力氣說不出來而已。
陳子謙正在跟蹤王念慈胸口突然一堵,回頭看一路過來的柏油路,手機(jī)響了嚇了一跳。放在眼前看,名字顯示的是任雪櫻,陳子謙直接把任雪櫻的電話給掛了。
把手機(jī)塞進(jìn)回口袋里,鈴聲還是響個沒完沒了,陳子謙抬抬眼臉皮怎么就厚成這樣。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diǎn)了,跟著王念慈陳子謙從米莊村又回了市中中心,看來也只有這里能治了。
陳子謙看到王念慈和王珂剛扶著黃月下車,急救用的車輪床位已經(jīng)等著的,醫(yī)生護(hù)士全部圍上去,直接推走了黃月。
還真大方留下了一張卡,透過陳子謙看了個清楚。對黃月還挺好的,陳子謙壓低了腦袋讓司機(jī)把車往后退直接道醫(yī)院旁邊的小胡同位置,沒辦法路燈太亮了,又不是來打架的。
陳子謙看著門口的墻壁,醫(yī)院什么都不缺就缺車位,前面一排車擋了個嚴(yán)實(shí),在距離黃躍升有兩個車位的時候,陳子謙干脆坐在地上,這里距離很近足夠了。
王珂慌張的聲音,道:“爸,你說她的肺癌還能撐多久?最起碼得讓她活過這一個月啊。這個女人要是死了,黃躍升那種人會直接跟我們撕破臉的?!?p> 肺癌,陳子謙搖頭那個時候的感覺果然沒錯。黃月的命還真沒有多長時間了。
王念慈拍拍王珂的肩膀,說道:“我不會讓她死的,要死也得是黃躍升替咱們把該做的做完,那個時候她就是不想死也得死了。王珂怎么說?”
王珂搖頭,說道:“我還沒有告訴他,不過爸…我有一個問題…”
王念慈捂上了王珂的嘴,喝道:“你又在想什么,他的母親是陪酒的小姐,什么時候也不會變成我任天行的兒子。等事情結(jié)束了,給他們一套房子讓他們離開襄城市,就行了。”
王珂聽的高興了,他對王齊的出現(xiàn)是一百個不滿意,他們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一個陪酒的兒子跟他做兄弟,那不是給他的臉上抹黑嗎。
現(xiàn)在父親說了不會有關(guān)系,他的心放進(jìn)了肚子里。打了個短信發(fā)送,躍升啊,不要怪我們,這下就是個死局了,你的死局。
陳子謙看著王氏父子喜笑顏開的上了車,從車子后面走出來,看著院子里還有零星的人。
慢慢的走到大門口進(jìn)去,他還是有必要見見黃月的。
警察局里,王齊已經(jīng)嚇得完全傻了,手里的手機(jī)上面的短信,‘什么都解決好了,只剩下你那邊了?!麄冞@是什么都做完了,王齊急匆匆的抱起文件夾往審訊室里趕。
徐晃拿著文件夾比第一次冷靜的多,只是一直看里面的內(nèi)容持續(xù)了三分鐘。用這段時間觀察黃躍升,摸摸下巴,說道:“你說你沒有殺了李微微是吧?”
黃躍升聽的一愣,笑說道:“是,你相信嗎?”
徐晃點(diǎn)頭,無所謂的說道:“相信,你不是也說了我們沒有證據(jù),跟你說的一樣我們還真就是證據(jù),你還真有可能不是兇手?!?p> 黃躍升看著徐晃,他看不懂了,警察是這么好說話的。之前不是還因?yàn)閮词值膯栴}生氣嗎?今天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不管他承認(rèn)不承認(rèn)有些本能是沒辦法改掉的,就打個比方說他不經(jīng)意捏緊了拳頭,徐晃笑了笑。
他原來吃這一套,他動搖了多少百分之四十這還不夠,對著大苗眨眨眼,大苗點(diǎn)頭一臉嚴(yán)肅的翻開文件夾從里面摸出來兩張照片,任天行、王珂、李微微、王念慈全部出現(xiàn)在了視線里。
黃躍升一驚,愣怔的一瞬。他這是找到了關(guān)于他們的證據(jù),黃躍升又沉下了臉。陳子謙!笑說道:“徐晃警官你們沒有證據(jù)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陳子謙…”
徐晃正聽到關(guān)鍵時刻,緊張的蜷起手指攥成拳。怦…門被大力推開,王齊喘著粗氣出現(xiàn)在門口。嚇得所有人一跳都看著王齊,黃躍升瞬間住嘴了,已經(jīng)有人來提醒了。
徐晃這可是窩火透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審訊方法,被王齊這么一撞全都沒了。兩只手一拍桌子站起來,右手拿著文件夾直接摔在了王齊身上,轉(zhuǎn)身踢了一腳踢到了凳子,全部被他破壞了。
大苗一個起身怒道:“你來干什么?不知道徐隊(duì)在審人?”
文件正好撞在王齊的嘴角,口腔里一股子血腥味。也讓他松了一口氣,他這是趕上了,回答問題之前。撿起來徐晃扔飛的文件夾抱在懷里,小心的說道:“抱歉徐隊(duì),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整理好了資料想馬上給你看看?!?p> 徐晃一個轉(zhuǎn)頭瞪了一眼王齊,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眼色了。徐晃看了一眼大苗扶起凳子直接就走,大苗跟在后面。擦肩而過王齊的時候徐晃壓低了聲音怒道:“知道你犯了了多大的錯嗎?一個月工資,降警銜。”
他本來就是個干了不久的刑警降警銜他在這里就待不了多久了,大苗走到了王齊的面前奪過了他手里的文件夾。直接走人,王齊一個轉(zhuǎn)身怒瞪著徐晃。
咬牙忍下不快,走到了黃躍升的身邊架著黃躍升的胳膊,壓低聲音道:“她生病了,王念慈正在全力救治,李微微的事情找機(jī)會認(rèn)下吧,不然你知道的王念慈那種人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的?!?p> 黃躍升猛地駐足,紅了眼睛瞪著王齊。兩只手揪住王齊的衣領(lǐng),喘著粗氣。
結(jié)束了,王齊笑了笑。黃躍升送進(jìn)了牢房,倒地是他門有把柄多,生氣也得忍著。拿出了手機(jī),給回了一個信息。
急救室的燈到現(xiàn)在還在亮,陳子謙百無聊賴的躺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枕著胳膊休息,手機(jī)翻了一遍又一遍。那死小子跑哪里去了,還沒有個信息,已經(jīng)兩個小時了。任雪櫻打了一個電話就停了,陳子謙閉著眼睛的腦袋輕輕碰撞后面的墻壁瞪瞪響。
黃月說過,他們是二十年前認(rèn)識的老相識了。包括李微微,王珂,黃躍升他們也是從小就認(rèn)識的。李錦言很有可能是在完全放心的狀態(tài)下被帶走的,李錦言就這么蠢。
腦袋又是往后一磕,是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