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生是不能找了,那老師能找了吧?,F(xiàn)在鬧得那么大,老師應(yīng)該也能有所察覺,不過那群老油條恐怕不太好搞,陳子謙慢悠悠的往教師的辦公區(qū)晃蕩。
差不多十幾分鐘才用蝸牛的速度晃蕩到了地方,看著諾大的的辦公室,陳子謙思考到了一個問題。
哪個才是韓怡的班主任這是個問題,這個區(qū)域起碼也得有個三四十個人,從四十個人人里面憑直覺認出來這是開玩笑。
一半多的人座位是空的,其余的都是悶頭修改作業(yè),就是有人偶爾從面前經(jīng)過也跟沒看見陳子謙一樣,抱著一堆資料來去匆匆。
恐怕是忙著備課上課,加上襄城市就屬這個高中地位最高,大家都是擠破了腦袋進來的,自然是很謹慎的,畢竟都害怕一個不留神被踹了。
陳子謙思考了一下得到了一套方案,還是得從認識的人下手。大力敲門三次,道:“陳主任在哪里?”
這一次有人回應(yīng)了,是的戴著眼鏡的女人,她抬頭指了指辦公室的角落位置,陳子謙笑了笑算是回禮,她就又低頭忙碌了。
陳子謙大步流星的朝著女人所指的方向走過去,之后就看到陳主任翹著兩條腿在電腦屏幕面前,兩只手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睡得那叫一個舒服,歪著頭只差流口水了。
肚子一起一伏的,不僅如此還放著戒尺,美名其曰抓紀律的老師,陳子謙踢了一腳凳子。
咕嚕兩聲,椅子往后移動拖動了陳主任沉重的身體,首先就是放在桌面的腳掉了下來,陳主任尖叫了一聲身體也從椅子上滑下來,摔在了地上。
“誰??!這么缺德?!标愔魅挝嬷暗?。
“我?!?p> 陳子謙雙手環(huán)在胸前耷拉著眼瞼看著陳主任,看著他驚詫的臉色逐漸發(fā)白,然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起來。眼神躲閃的看著陳子謙,把戒尺放在了桌子上。
“哪個是韓怡班主任?”陳子謙問道。
“韓怡班主任?你來找我就是這件事?”陳主任意外的道。他對陳子謙的認識就是喜怒無常,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干什么,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惹怒了,動手從來不商量。
“我不是來聽你廢話的,哪一個是?”陳子謙看著忙碌的人依舊不抬頭,他已經(jīng)報出來了韓怡的名字了,還是都沒有反應(yīng)。
“她不在這里,她上課去了。你要找她就去高三五班,或者等她下課還有不到二十分鐘。不過陳子謙你找她干什么?是不是因為許晨曦的委托,一個學(xué)生找你干什么?是不是他犯了什么罪了,那我們學(xué)??刹荒茏暡还堋!标愔魅魏闷娴牡馈?p> “跟你有關(guān)系嗎?”陳子謙抬抬眼,抬腿就走。跟這種喜歡聽墻角的人解釋,他還沒有那么閑。從他一開始欺軟怕硬的行為看,這是陳子謙最看不慣的人。
五年三班,高三的班級跟辦公室很近。學(xué)業(yè)著急,畢業(yè)班的學(xué)生學(xué)業(yè)緊張,故意這么排的。不過離得近這倒是挺方便的,不過這帶著個尾巴,陳子謙也沒有多高興。
是不能拿他怎么樣才跟蹤的?他這么大喇喇的走過了三個房間了,終于到了五年三班的教室門口。
透過窗戶的玻璃,陳子謙被講臺上的影子嚇了一跳,長度及小腿位置的紗裙,大褐色波浪的披肩發(fā),怎么看都是個漂亮的美人,跟辦公室一看就很頑固的老師形象是截然不同的。
什么時候這么重要的位置可以留給年輕人了?
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可以做這個敏感時期的班主任,簡直是一群老古董里的另類風(fēng)景線,難怪沒人管了。
恐怕打心底里不服氣吧,順著往下看,第四排中間位置看到了韓怡。一只手撐著腦袋看著外面也不專心上課,也沒人管她。
“大家自習(xí)吧。”女人突然說。
陳子謙刻意往邊上挪了兩步躲過玻璃靠著墻看著慢慢出門又關(guān)門的班主任。她笑了笑,道:“陳先生有什么事嗎?”
“你認識我?”陳子謙道。
女人點頭,道:“我是韓素雅,是高三五班的班主任,研究生。”
解釋的還挺清楚的,直接交代了自己的身份。陳子謙笑了笑,他還沒有問問題,只是問了一句認識他,普通會說認識他的,一般認識他的人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打算找他委托,說白了就是想找偵探辦事。另外一種就是跟案件有關(guān)系的人,提前做過了準備。
是前者還是后者陳子謙不知道,難怪陳主任老是跟著他了,美人的吸引力更大。
“韓怡是個什么樣的人?”陳子謙問道。
兩個人的三句話都是雞同鴨講,都想抓到控制權(quán)。陳子謙跟韓素雅兩個人對視誰也不讓一步,不過他們不知道這些眼神明明是刀光劍影,看到了外人眼里就是含情脈脈。
離得太遠,陳主任聽不見他們說的什么,急得直咬牙。
“不要跟我玩這么幼稚的游戲,既然我來找你你應(yīng)該知道是為什么,不用我多說了。你跟韓怡是什么關(guān)系?”陳子謙直入主題問道。
韓怡笑了,搖頭,道:“她是我學(xué)生有什么問題嗎?來打聽一個高中女學(xué)生的事情不知道這是犯法的。陳先生是吧,我沒有理由回答你的任何問題,你不是她的家人吧?”
避重就輕,陳子謙斂了神色靠著墻慢慢的站起來。這說的倒是合情合理還真會說話,第三次了。這些人跟商量好了一樣,所有人的回答都差不多,總之都是沒一句真話實話。
家人,他怎么可能是韓怡的家人。這些人都認識他,假裝也沒用了,陳子謙抬抬眼看著韓素雅,很聰明。
“啊,韓老師你在這里干什么,馬上要下課了?!标愔魅纹炔患按谋某鰜砹舜驍嗔藘蓚€人。
韓素雅對著陳子謙若有所思的眨眨眼,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還差五分鐘,陳子謙耷拉著眼瞼。她已經(jīng)貼上來了,挽著陳子謙的手臂。
“我知道了,那么我們就先走了?!表n素雅道。
這是拿著陳子謙成了便宜的租賃男友,不過也確實讓韓素雅躲過了跑過來獻媚的陳主任。陳主任一臉怨恨的看著陳子謙也不敢說什么,只是尷尬的笑了笑緩解尷尬。
陳子謙只是感覺胳膊上發(fā)疼,恐怕是韓素雅害怕他掙脫了,所以才那么用力的。
陳子謙挑了挑眉頭不給面子的掙脫了,他可沒那個興趣做個傻瓜陪著一個不知底的美人演戲,只是沒想到韓素雅好像玩上癮了,她的胳膊靈巧的就跟蛇一樣又纏在了陳子謙的胳膊上。
紙杯落地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出現(xiàn)在了,陳子謙回頭看了一眼,紙杯掉落在任雪櫻的腳邊,她鞋上濺上了水。
不過那是什么表情?怎么感覺他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任雪櫻察覺到陳子謙的視線低下了頭不去看那兩個人,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看到陳子謙跟那個她不認識的女人之間的互動。
原本她是打算跟著許晨曦,怕他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她也沒指望過陳子謙會幫忙,包括那間屋子的女生她是想靠著自己的力量改變一切的。
但是……她也很擔心陳子謙這邊,所以就跟了過來。
低頭看著腳尖的時候,任雪櫻感覺到自己的鼻頭發(fā)酸,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掉了下來,那個女人是誰?
陳子謙現(xiàn)在真的是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了,他今天是得罪了哪一路諸侯了,這么看他不順眼,煩躁的扯動了胳膊,這下他徹底的從韓素雅那里把胳膊拿了回來。
“那個,我先走了?!比窝训穆曇艉芑艁y,說完開始一步一步的后退了。
比起韓素雅這個完全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任雪櫻不自覺的后退讓陳子謙感覺到了一絲不妙。居然轉(zhuǎn)身就跑,這個沒腦子的想干什么。韓素雅一愣,笑了。
“你有事,先忙去吧,我也有事?!表n素雅直接撇清了。
陳子謙火了,這是她的困境解了,他的困境還沒有一絲有價值的信息。本能比思想還快,捏著她手腕使勁一拉,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你有沒有事跟我沒關(guān)系,說!韓怡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說她是不是韓怡?我沒時間跟你在這里玩游戲?!标愖又t怒道。
韓素雅臉上淺淺的笑容不見了,眼眶開始慢慢發(fā)紅。陳子謙看的煩躁,跟韓怡一模一樣的路數(shù),慢慢的真的開始哭了。
“陳先生你胡說什么,我是個老師啊,怎么可以亂說學(xué)生的信息。你又何必為難我,放過我求求你?!表n素雅道。
這是什么情況,陳子謙后知后覺的放手了,這是演戲嗎?不是給他看的吧,回頭一看他明白了,學(xué)生還有老師都在朝著他們慢慢的聚攏過來了。
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多,大多都是在討論陳子謙是什么人為什么欺負他們學(xué)校的老師。陳子謙眼神漠然的掃過人群看到了韓怡,躲在別人的后面,眼神躲躲閃閃的。
韓素雅的眼神也一直看著韓怡,所有人就是看沒人真敢上前說什么,陳小浩從人群里擠出來到了陳子謙的身邊。
“哥…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你是誰,不會對你怎么樣,咱們還是先走吧?!标愋『普f道。
都知道,他這么出名,從這個架勢看還真像。陳子謙耷拉著眼瞼兩只手插兜,一步一步從人群里面往外走,走到哪里哪里的人讓路。直到開了包圍圈,再看韓怡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溜得還真快,一直出了學(xué)校才想起來任雪櫻的事情,麻煩的抓抓頭發(fā)。
“你在學(xué)校里找找任雪櫻,把她送出來?!标愖又t道。
“送出來,為什么?你不會是又做了什么事吧?”陳小浩道。
一臉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架勢,陳子謙一個爆栗在陳小浩頭上,管的太寬了。一個眼神飛過去,嚇得陳小浩捂著頭就跑。
等人的間隙,陳子謙理了理現(xiàn)在的情況。等于來說現(xiàn)在他們什么線索也沒有,也不知道任雪櫻有沒有知道什么,許晨曦的問題他可沒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