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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太上皇

第九十章:格物致知

貞觀太上皇 苦澀的柿子 2099 2018-12-08 00:02:31

  時間緩緩流逝,待李淵等人到達涇陽縣崇文鄉(xiāng)吳家村時,已經(jīng)漸入黃昏。

  吳家村的村西頭有一涓涓細流,寬有三步左右,從西北方向引流而來,流經(jīng)嫩綠色的麥田。

  據(jù)村里人介紹這是一道人工渠,叫做柳渠,早在先秦就有了,修建的人模模糊糊叫做鄭國……

  而在柳渠的北岸,地勢漸漸拔起,那是封山塬。

  關(guān)中人通常將低于山巒的高坡稱作為塬,長安皇宮便是建立在高坡上,居高臨下,審視整個長安城。

  而那個高坡,稱之為龍首原,它是漢長安城和唐長安城的分界。傳說當(dāng)年秦穆公贏任好在雍城睡覺時,夢見一條黑龍從天而降,蜿蜒北行到渭河飲水,他的行跡化為龍首原,因西端從渭河邊突兀而起,勢如龍首而得名,此地向來被視為關(guān)中的龍脈所在。

  而吳家村的窯廠便在封山塬上。

  “盈娃子,你咋過來咧,額聽說擬不是在長安貴人家里做婢女?咋偷偷跑回來咧?這要是被官府知道要通緝的……”

  吳福斌是個憨厚的老漢,頭發(fā)斑白,說話時額頭深深的皺紋擠在一起,露出黃爛的牙齒。

  他看到畫屏踏入家門,穿的又是一身綾羅綢緞,樣子七八還可算認得,與原來逃災(zāi)的可憐樣子大不相同,容發(fā)異樣光彩。

  因此他想起前些年妹子,也是畫屏的娘探親時說的話,女娃子賣給大戶人家做了婢女,入了賤籍。

  想到這里,他頓感傷懷,眼底涌出兩道濁淚,給兒媳婦喊道:“三娘,快給盈娃子收拾收拾屋子……盈娃子你還不認得?就是額妹子的女子……”

  那個被喊做三娘的兒媳婦,對著畫屏點了點頭,尷尬笑了幾下,拿著破舊的掃帚走進屋子,開始了打掃。

  畫屏一愣,不留痕跡的擦了擦眼睛。她心里很是感動,賤籍的人若是出逃,收留的人在唐律中是要連坐的。

  她強在臉上擠出笑容,說道:“舅父,盈娃子已經(jīng)不是賤籍,算是……入了宮當(dāng)了女官,成了太上皇身邊的妃嬪。

  而陛下和太子等人現(xiàn)今就在門外,舅父還是先和家人收拾一下,出去拜見……”

  吳福斌震驚的仔細看了一眼畫屏,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所穿的衣裳,戴的頭飾,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他去長安城見過那些大戶夫人,鮮有比如今的畫屏的穿戴貴重。

  這豈能是一個婢女能有的?

  “舅父?”畫屏出聲提醒道,門外還有道君和太子兩人等著,她可不能在里面耽誤太長時間。

  吳福斌表情有些復(fù)雜,既有喜悅,也有傷感。喜悅的是盈娃子不是賤籍,成了高高在上的后宮妃嬪,他也不用擔(dān)心受怕隱瞞她的行蹤,可傷感的是成了太上皇的妃嬪。

  太上皇?。?p>  一聽就是個垂垂老矣的老頭子,或許比他的年齡還要大上不少,恐怕再過幾年就有可能在后宮駕崩……

  吳福斌他也曾給隋文帝燒制過陪葬品,心里倒也清楚后宮妃嬪的處地,若是有子嗣的還好,若是沒有……就會為皇帝殉葬!

  而太上皇,想想都不太可能了……

  “哦!好,好,好,舅父想事情想多了,這就讓全家出來叩見陛下。”吳福斌用半舊的袍袖擦了擦淚痕,連忙說道。

  大約一刻鐘后。

  “什么?陛下……你要親自參與燒制琉璃?”吳福斌睜大了眼睛,有點不可思議。

  “燒制琉璃是小人這等工匠干的低賤事情,陛下您這么金貴,何必冒險呢?”

  其實古代所說的琉璃,包括三種東西:一是一種半透明的玉石,二是用鋁、鈉的硅酸化合物燒制成的釉,三是指玻璃。

  在商代,燒制陶瓷或冶煉青銅時,窯內(nèi)溫度可達1100攝氏度到1200攝氏度。燒制過程中有時就會無意中產(chǎn)生鉛鋇與硅酸化合物的燒制品,不過這是鉛鋇玻璃,與西方的鈉鈣玻璃不同。

  《穆天子傳》載:“天子登采石之山,命民采石鑄以為器。”

  這就是在進行燒制玻璃。

  秦漢時,燒制玻璃已為人所知,像東漢王充在《論衡》一書里,就說,五月丙午日中,用陽燧就可“消煉五石以為器”。

  不過,中國古代的玻璃絢麗多彩、晶瑩璀璨,但輕脆易碎,不耐高溫,難以適應(yīng)驟冷驟熱的環(huán)境。北魏時,大月氏人來中國,在京城采石煉五色玻璃,曾一度使中國玻璃大賤。

  “貧道有說親自進窯廠燒制嗎?”李淵有點不悅的看了一眼吳福斌。

  他前來吳家村就是為了純凈的玻璃,唐代燒制琉璃,也就是彩色玻璃的工藝已經(jīng)趨于成熟。

  但是想要將窯廠系統(tǒng)的制作出一摸一樣的琉璃制品出來,幾乎不可能。

  華夏古代的科技大多是經(jīng)驗科技,諸如四大發(fā)明皆是如此,沒有系統(tǒng)的研究,或者說很少的究其原因去研究為何產(chǎn)生此等變化。

  比如宋代誕生的青花瓷,其原因就是將采集的“青花料”,碾成粉末,然后在瓷胚上描繪。

  至于什么礦物石料產(chǎn)生什么色彩,是濃是淡,通常是匠人利用經(jīng)驗來把控。

  這就造成一個問題,那就是封山塬的窯廠煉制出來的琉璃不僅稀少,而且質(zhì)量也參差不齊。

  至于……制造出純凈的白色玻璃,現(xiàn)在的唐代還沒有能力掌握。

  “那陛下的意思是?”吳福斌戰(zhàn)戰(zhàn)兢兢,額頭上遍布冷汗,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淵略微不滿的看了一眼吳福斌,開口解釋道:“前些日子,太常寺進貢了幾件琉璃擺件,貧道覺得甚是美妙……后來了解得知,此物乃事用尋??梢姷纳车[燒制而成,頓時有點驚奇。

  壤土經(jīng)高溫化為陶器,然經(jīng)過更高溫的煉化就會制成瓷器,此變化之妙令貧道產(chǎn)生了不小的興趣。

  而琉璃脫胎于沙礫,卻精美于良玉,其變化之大非土胚陶瓷所能比擬。

  故貧道此次前來一探究竟,姑且稱之為……格物致知!”

  玻璃的燒制方法倒是小事,李淵要做的是引入新的學(xué)術(shù)思想,從諸子百家消匿之后就逐漸消失的研究精神。

  先格物,然后致知!

   PS:格物致知在儒家典籍被解讀為實事求是,而在本文中,主角將會逐漸假借儒家《禮記》中的格物、致知,來實現(xiàn)現(xiàn)代科學(xué)研究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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