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良久,沉默。
兩人皆不言語,佇立在雪中。
【殘】望著那人,那人也望著【殘】。
兩邊眼中都流過一絲悲傷。
“你和他,很像呢……”×2
在風(fēng)雪中,重疊的聲音,交錯的身影于剎那間重合。
沉默,佇立于風(fēng)雪中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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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燃燒著的薪柴噼里啪啦的響著,為寂靜的冬夜抹上一絲吵鬧。
屋外,冷冽的寒風(fēng)越發(fā)凜冽,漫天的小雪在風(fēng)中旋轉(zhuǎn),飛舞,然后猛烈的打在窗戶上。
窗戶發(fā)出了哀鳴,而寒風(fēng)越發(fā)囂張。
屋內(nèi),簡單至極的擺設(shè),只有床和火爐,再無其他家具。
坐在火爐旁的兩人,沉默,與外面呼嘯的寒風(fēng)形成了一道鮮明的分界線。
【殘】低頭看著火爐中的木柴,緊盯著那跳動燃燒的火焰。
然后抬頭望了那人,張了張嘴,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屋外的雪撞擊著窗子,隨即粉身碎骨。
燈光昏暗,顯出壓抑的氣息。
“你是有多孤獨,才會遇見我,才會跟我一起在這里?!?p> “孤獨?呵,也許吧?”
“你看看窗外,仍舊吹著風(fēng),和那天很像呢?!?p> 【殘】有些困擾,他聽不明白面前這位老人在說什么。
“什么?”
“不,沒事,人老了,就喜歡感傷了。”
老人笑著回答道。
【殘】看著老人臉上的微笑,那歷經(jīng)滄桑的面容另【殘】有些恍惚。
這笑容,真像呢!
【殘】或許有些明白了。
老人看著【殘】,好像看出了什么一樣。
“沒事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人,不能總懷念感傷過往,還是要往前走??!”
【殘】若有所悟,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那是他一直追求的東西。
于是,【殘】想張嘴說道。
但,世事總是充滿了意外和矛盾。
空間的劇烈搖晃,猛烈的爆炸,以及那老人向自己撲來
——這是【殘】失去意識前所看到的最后景象。
雨是心滴下的眼淚;雪卻是心冷成冰,卻又不忍失去柔軟,而凝成的感傷。
從空中飄落的雪花帶著一絲淡淡的悲傷,逐漸覆蓋了白色上的那一抹鮮紅。
【殘】躺在地上,望著那漫天飛舞的雪花,明白了什么。
【殘】想起了那個老乞丐說過的話:
“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當(dāng)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學(xué)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當(dāng)你下葬,人們穿著黑衣出席你的葬禮,他們宣告,你在這個社會上不復(fù)存在,你悄然離去;而第三次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記得你的人,把你忘記,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個宇宙都將不再和你有關(guān)?!?p> 老乞丐望著【殘】笑著這樣說道。
“這可是一位文人告訴我的,真的很奇怪呢!他只說了一次我就記住了?!?p> 【殘】卻并未仔細(xì)聽,而是望去了那飄落的落葉。
死亡,究竟是生命的結(jié)束還是另一種形式的開始。
活著的人,無法找到答案,已逝者,無法提供答案。
人們卻依舊渴望著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
人死后,肉身氧化分解,回歸到自然的懷抱中去。
但是人的靈魂,是消散,亦或是永恒,這點不知。
“人活一世,總要留下點什么,怎能悄悄的就走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怎么就能這樣走了?”
【殘】喃喃道。
【殘】明了,他從未如此明確過這樣的目標(biāo)。
——那是不會被任何事物所挫倒的,最為純粹,本能般的意志。

霧雨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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