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回憶一番,失去與獲得,都恍惚沒有了再去計較的意義。
東流至水,白浪爭行,何復慨歌?
“我們不要再去談失去的問題了,那只會引來不愉快……除此之外,還能夠帶來什么呢?”
一旁的男子無言而視,轉身看向了了不絕的河水。似乎時間過去了很久,記憶也為之停留。
……
已經(jīng)可以算作天亮了。
其實時間應該不早了,沿街道南而去的的不遠處,時不時還會傳來數(shù)聲犬吠。近在耳畔的幾聲蟲鳴,也此起彼伏個不停,仿佛這靜謐的夜晃然成了這群家伙的“樂園”。
“不冷?你看,起風了……細細的風,吹得屋外的竹子簌簌作響。夜空,墨黑一團又一團,些許沉悶之下。
……
“可小聲一些,這樣的話語……可不能給少爺聽見了。記住……可千萬要自己該去說什么,又或者自己該去做什么……”
這婦人再次囑咐了一下,斷斷續(xù)續(xù)之余,也顯得幾分柔和之美。畢竟自己是在去說導人家,單單硬邦邦前去,不用想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
“夫人,你言重了?!?p> 作為丫鬟,也只好說些違心話來。畢竟這樣的話,可以給自己帶來對方的笑容。而這樣的結果,也終究逃不過一個死循環(huán),直至這場“游戲”可以徹底終結的時候。
“不爭氣的……”
蓋住的毯子微微動了動,那人嘴巴也隨之輕聲地在咕噥。說不出什么緣由來,可也不難猜測出這人對自己的詛怨。亦或在心里真地幾分難受,可說出來與埋在心里,又成了截然不同的兩類人了。
“可自己又能怎么樣?”
這種心里冒出的想法,自也不是一時間剛剛出現(xiàn)的。
如同這窗外吹卷起的風兒一樣,時不時就跟閑愁有仇似的“結緣”了,最后多半落得個“捉摸不透”的結局。
“他那腿……”
這一聲更加輕微了,那婦人早已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跟上個月……您……您來的時候,也沒有什么兩樣。再說了,他……他也不愿去曬曬太陽,又會有什么大的好轉呢?”
這時候,又走過來一個小丫鬟。見她停下來的時候,還留意下四周。不過在一處小小院落之中,就有這一份“難得”的警惕之心,卻也說不出是太過謹慎了呢?還是心里有一份說不出的情緒來。
“華姨。”
婦人只點了下頭,把手朝屋里指了指。
“放心吧,大夫的話哪會有假……再說這么……”
說到那最后幾個字眼的時候,已經(jīng)附耳到了這位婦人的耳邊??床怀鋈思矣惺裁唇z毫的動作,只知道這位婦人又輕輕地點了下頭。
窗外的言語談論,自然也給孩子們聽到個一清二楚。更何況,這窗外又是那么地近在咫尺。
“為什么,不愿讓二哥好起來呢?”
“這可不能去問的,不然的話……大人們聽見了,也肯定會生氣。我想,這可都是大人們之間的事情了?!?p> 在另一處的閣樓上,也有人去靜靜地觀望。微微地露出一道縫來,就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看到的東西,實在稱得上一種劃算。
“娘,我能去看一下嗎?”
“小孩子,就別這么湊熱鬧了……有時候知道多了,也不見得會成為件好事情?!?p> “是啊,妹妹……忘記那個好奇的貓了,還是聽……”
“可我覺得……娘,你有什么事……在瞞著我們吧?”
如果彼此在相互間坦然幾分,那“清歡”之意味又或許多了一層味道來。
……
“這兒……這兒什么地方???”
被落在后頭的馮看了眼前面的小亭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唉,先生……到底說你什么好呢?勞逸結合的道理,懂不懂啊。再說,我也記了不下有兩百多個單詞……難道不應該去放松下大腦,隨便再學以致用一下……你覺得呢?”
清晨的時光,眨眼即逝。那漸漸明亮的光線一直變化著自己的“魅力”,透過枝葉尖的垂露,照向汩汩清泉涌入的溪流……雖談不上怎樣的“光彩奪目”,可這份孕育下的生機,倒也能讓觀賞者鼓起幾分活力來。
至于那街道上,隨那暗淡微茫在不斷增強的力量而進一步地“膨脹”。直至那喧囂聲此起彼伏的時候,艷陽才稍作休息,高照當頭。
“這街上有點混亂,要不……先回去?”
“這不,好不容易地才出來一趟嗎?”,那男子有些抱怨地說道,“我可不會回去,家里……又有什么樂趣呢?”
“好吧,可我想回去了?!?p> 聽到這一句,那男子才轉頭看向一側的這位姑娘。
“雪,你我之間……可是青梅竹馬啊?難道你忘了……小時候那會兒……”
“志恒少爺,我不過……今天有點不舒服?!?p> 誰也沒有想到,堂堂的顧家大小姐還有“軟弱”的一面。只是不知她有意去讓一步呢,還是因為家族的事情而選擇去妥協(xié)一下。
有時候,還要去接受這身不由己的選擇。在成人的世界里,處處皆江湖,故而要考慮到許許多多的因素,自然也少不了那內(nèi)心深處的一份無奈。
商場上的競爭與手段,不是誰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的。不過,有時候又會冒出一兩位“牛人”來:在交談之中的只言片語,便能嗅到自己想要去得到的東西。
馮同這小少爺坐在石階上,靜靜地去聽這悄悄而過的和風。
經(jīng)過一會運動而舒展開來的身體,在此刻也得到了難得的放松。那小少爺大概有些疲倦了,連連打了幾個哈欠,卻又挑挑眉毛,睜開了雙眼。
“要不,回去吧?”
“我不……正好可以自由地待一會啊,我的先生……難道你不這樣覺得?”
小少爺果然又在這柔柔的風中,再次涌出來幾個哈欠。只不過,這次他卻咬咬牙,把鼻孔里那微微呼出的氣,又猛地吸了進去。
然而這小孩子的把戲,誰又能說得清呢?
那微微被吹動的柳條兒,也一副懶洋洋的姿態(tài),在池面上劃蕩出幾道波痕來。
待太陽爬上了樹頂?shù)奈恢?,兩人才起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