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樛想不明白,為什么一覺起來整個世界都變了。哥哥不傻了,哥哥當皇帝了,哥哥再也不會笑了。
“哥哥?!蹦蠘吞と氚俟僮h事的地方,空曠的大殿只有哥哥一人獨自坐在王座之上,高高在上,卻無比孤獨。
白池居高臨下看著南樛:“何事?”
白池面無表情,而他的聲音亦是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讓南樛聽得很難受,“哥哥,一直以來都是在騙吾嗎?”他剛剛遇到秦明了。刺客身上的氣息。他還沒忘記。
白池與他對視了幾息,
“你想我回答什么?回答了你會信嗎?已經(jīng)認定了答案,為何還要來問我?”
南樛沒回答,看了他一眼,眼中是悲傷欲絕。
南樛傷心地轉身走了,大殿內只剩了白池。
白池看著眼前空曠的大殿,只覺得有些冷。權力,他得到了。大仇,他報了,而心愛的人不見了。
“白涼,跟本公子混有肉吃?!?p> 恍惚間,白池看到了心愛的人穿著一襲男裝,站在他面前對他笑得一臉燦爛。
“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你利落的給我上樓反省。”
這是她生氣時。
“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這是她困倦時。
……
白池突然覺得累了,他從王座上起身,向大殿外走去。王座上,白池放了一封信。
登上這最高的城樓,遠眺著城外的風景。白池的內心平靜得如一潭死水。
白池踏上城墻,轉過身背對著城墻,閉上眼睛,向后躺去。百丈的距離應該能死了。
下落過程中,白池不知想到什么,嘴角輕輕的上揚。
云層之上,有神從白池登上城樓的那一刻起,便站在那兒。
來者一襲黑袍加身,頭上的兜帽遮住了他一半的面容。他一直站在那兒,俯視著躺在血泊中的白池。被派來保護白池和南樛的憶年出現(xiàn)在他身旁,對他頷首點頭,“神帝?!?p> 被憶年喚做神帝的來者,并未看向憶年。他盯著躺在血泊里的白池,開口,聲音如冰,“帝君有令,你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p> 神帝只是來傳話的,話已帶到。神帝最后再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白池,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憶年?!澳阏f,如果重來一次,她會不會后悔?”
憶年笑,“我懂她,縱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也會做出同樣的事。因為在她心中,唯有信仰不可丟?!?p> 神帝聽完亦笑了。他自嘲的笑了?!岸遥矝]有重來的機會。”
神帝不再說話,轉身往前踏出一步,一只腳踏進突然出現(xiàn)的黑色漩渦中。當神帝的身影消失在黑色漩渦前的一秒,他說了一句話,低不可聞。
“可是,我有些后悔了?!?p> ,,,,,,,,,,,,,,,
南樛從白池那兒出來,在御花園遇到了一個人,一身紅衣的九皇子,遲榮。
遲榮恭敬的給南樛行了個禮,“南樛少爺,好久不見?!?p> 南樛看著眼前笑得依舊如此燦爛的九皇子,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明白了那天,太子是被誰殺死的。南樛覺得有些冷,他問遲榮,“你不恨皇兄嗎?他殺了你的哥哥和母后!”
遲榮笑,“我為何要恨皇上?我又不是遲榮。而且,我的家人是被皇后殺掉了,皇上為我報了仇,我該感謝他,不是嗎?”
九皇子早就夭折了,他是貍貓,代替了太子之位。為了永絕后患,皇后把他的家人都殺光了?;屎笠詾?,一歲的小孩根本記不得什么,放心地把他養(yǎng)在了身邊。他是記不得,但有人會記得。
南樛別了遲榮,又遇到了秦管家,秦管家遞了一封信給他。南樛看完信,低頭望著跪在地上的秦管家,終于悲傷地笑出來了。
又是和每一世一樣的結局。哥哥,你的江山,為什么每一次都要讓我來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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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走吧。”
那一年,他第一次在他出生生長的地方,見到了除花草樹木以外的他物。
哥哥牽著嫂子的手,朝他伸出另一只空著的手。南樛這個名字是嫂子取的。
“以后,他是我厲南清的弟弟,魔界另一個主子,你們可明白?”
哥哥在眾魔面前承認了他的身份。
“你是笨蛋嗎?”
他打仗受傷,哥哥會一邊給他喂藥,一邊罵他,而嫂子只在一旁笑。
……………
南樛嘆了一口氣,罷了,誰讓哥哥對他最好呢。不過,他不想再追下去了,況且,沒了玉佩,他也找不到哥哥了。
南樛把皇位傳給了遲榮,離開了這個世界。
遲榮登基后,政績卓越,社會和諧,百姓安樂,此王朝一直在遲家傳了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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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南清:江山,皇位,從不屑一顧,江山可拱手相讓,皇位愿雙手奉上,只愿在你心中留予我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