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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劍

第57章 比不上夫人頭發(fā)絲

夫人持劍 鹿青崖 2028 2018-11-27 11:55:00

  周頤得了通稟進門,正瞧見韓烺坐到了新夫人身旁,笑著朝他招手。

  唐沁是江湖人,韓烺周頤自然也沒用什么京城規(guī)矩約束與她。裴真同周頤見了禮,周頤問候了她幾句傷勢如何之類的話,便同說笑起來。

  “......咱們指揮使從前在衛(wèi)所里一住便是小半月,連我這個作下屬的,都覺得大人太孤單,太寂寞,太冷,是可憐人?。 ?p>  周頤說到此處,唏噓一聲,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只是自從夫人來了,咱們指揮使大人就跟轉(zhuǎn)了性子一樣,錦衣衛(wèi)都不去了!我是每日差人去府里喊大人回來當(dāng)差,周頤一個人是真真受不來,可大人就跟沒聽見似得,好不容易回來一回,還時刻想著夫人在家冷不冷,餓不餓,恨不能趕緊飛身回去......”

  裴真心道在周頤嘴里,她就跟嗷嗷待哺的小鳥一樣,張著嘴等著韓烺投食,盡管他確實喜歡投食。周頤過于不實的語言引起了裴真的極度不適,雞皮疙瘩一個接一個地蹦了出來。

  然而韓烺卻笑瞇瞇地聽著,轉(zhuǎn)了頭同裴真懇切保證,“從前不著家是我不好,以后不會了。”

  裴真心頭一塞。

  小豆子,你還是當(dāng)差去吧,別整日像看管犯人似得,形影不離!

  她心里的呼聲韓烺半點聽不見,直到周頤貧嘴累了,說了兩句正事,“明日我便啟程了,夫人說什么都要監(jiān)督大人每日早起去衙門!”

  裴真應(yīng)下,心里卻道小豆子果然是要當(dāng)差了,只是沒想到是因為周頤要離京。

  這么說到,時候周頤這個北鎮(zhèn)撫使定會帶走不少人,錦衣衛(wèi)有韓烺鎮(zhèn)守,應(yīng)該來說不會太在乎這些人手,然而這對于他們來說卻是個大好的消息,皆是只要擺平了韓烺,便是解決了最大的阻力,所想所盼定然能成!

  裴真心頭一振,只是眼角瞧見坐在她身邊,同周頤說笑的韓烺,心頭頓了一下,她不敢多想,把多余的思緒斂了起來。

  她剛想借機再打探些錦衣衛(wèi)的事,掌柜的突然慌慌張張前來通報。

  “兩位爺,宮里的二爺三爺來了!”

  這話說得裴真愣了一下,周頤一驚,問:“你說二皇子三皇子?!”

  掌柜的趕忙倒是,韓烺已然起了身,“別聲張,定是微服出來的,咱們沒有避而不見的道理,過去吧?!?p>  說著見裴真有些不知所措,輕拍了她的手,“夫人不必去,我同周頤過去打發(fā)了兩位皇子便回。”

  裴真聽著點頭,周頤卻瞪了好半晌眼睛,見韓烺回了神喊他離去,才收回了驚奇的目光,“你待夫人都是這般溫聲細語的嗎?你怎么不這樣對我?!”

  韓烺給了他一記眼刀,“你連夫人一根發(fā)絲都比不上。”

  ......

  兩位皇子不過剛過幼學(xué)之年,此番出宮那時求了皇上出來放風(fēng)的。兩人母妃雖是不和,但同是被關(guān)在紫禁城不得出的孩子,少不得也有志趣相投的時候。

  這回一早往京郊打了獵,回京不想立時就回宮中去,磨磨蹭蹭地走在大街上,不知誰提議說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使周頤的酒樓就在附近,兩人便打了有錦衣衛(wèi)護著的幌子,跑到了此處消遣。

  韓烺并沒能似他自己說的一般,打發(fā)了兩位皇子便回,顯然他低估了兩位皇子放風(fēng)的不易。

  裴真獨坐半晌,見他不回,肚里還有些撐,便去問韓均,能不能下去走走。樓內(nèi)樓外全是宮里的人,夫人雖是女眷不必前去行禮,可明目張膽地走動卻是不合理數(shù)。韓均拿不定主意,瞧瞧地問了韓烺一回。

  “回夫人,爺說夫人若想走動,最好換了丫鬟衣裳,免得落了人眼?!?p>  裴真道好,同夏西換了衣裳,出了門。

  酒樓已經(jīng)被清干凈了,兩位皇子在他們隔了一間的雅間里,她從這邊出來,立時便感到了幾束目光落了過來,隨著她的走動盯了好幾息,才收了回去。

  裴真略微松了口氣,從走廊上掃了一眼被清空的樓下大堂,大堂里全是兩位皇子的人馬,大門已然關(guān)閉,看來她從大門是出不去了,須得順著樓梯下了,自這些侍衛(wèi)中繞過去,從后門出門。

  她也沒準(zhǔn)備此時做什么小動作,不過就是動一動身子,若能和未英說上幾句話,了解一下眾兄弟的想法最好了。

  她自樓梯下了,學(xué)著韓府小丫鬟的模樣垂著頭小步走路,果然沒有引起太多關(guān)注。裴真心下甚為,覺得自己演戲的技藝又上一層,只是一轉(zhuǎn)頭,瞧見桌子上立著一個黃絨絨白肚皮的小文鳥,那文鳥一只上被栓了極小的鐵環(huán),另一端連著看守它的侍衛(wèi)。

  這并沒什么,讓裴真目光一頓的是,這只黃絨絨一團的文鳥,正一雙眼緊緊盯著侍衛(wèi)的腰間,那腰間正巧栓了一把細小的鑰匙。

  裴真腳步不停,一邊詫異地打量著這只小鳥,一邊從這位看鳥侍衛(wèi)旁邊走過。

  讓她更加驚奇的是,她在走,那只小文鳥也在走,只是那步子極輕,走一下頓一下,竟就是朝著侍衛(wèi)立在桌邊的腰間去的。

  裴真訝異,這小鳥還真瞧出了那是它腳上鐵鏈的鑰匙不成?

  瞧出倒也不稀奇,可它小步挪過去是為哪般?拿鑰匙開鎖嗎?

  裴真已經(jīng)從侍衛(wèi)身邊走了過去,想到這處不禁回頭多瞧了一眼。

  這一眼,卻引起了侍衛(wèi)的警覺,那侍衛(wèi)一側(cè)身,瞧了過來。

  她不敢再看,連忙往后院去了,直到到了拐角才敢回頭看去。那侍衛(wèi)側(cè)了身便沒再轉(zhuǎn)回,拴著鑰匙的腰間離了桌邊,小鳥仍舊立在原處,卻離鑰匙平添了許多距離。

  裴真剛看過去,它也瞧了過來,那雙圓滾滾的小眼睛閃著光亮,只是裴真莫名在這小文鳥眼中,看到了又怨又氣的神色。

  然而小文鳥一轉(zhuǎn)頭,跳到了一旁,被拴著的腳似乎還有些跛,跳的有些艱難。

  裴真覺得自己方才肯定是瞧錯了,一只小文鳥怎么會又是奔著鑰匙而去,又是對她露出怨懟的神色呢?

  總不能是成了精的吧?

  哪里就這么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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