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別動手

　　〔你是人人聞而生畏的陸總，我不敢接近，也不奢求，以前，是我肆無忌憚了。〕

　　-顧晨兮

　　“謝謝？”他眼眸寒笑，雙唇輕啟，說出話的語氣仿佛不可思議般。

　　他在窗臺拉長的身影都帶著一層灰色。

　　顧晨兮不明白自己哪里說錯了，但隱約知道，他在生氣。

　　她眼睛帶笑，再次開口，聲音清亮的仿佛冬天里的一抹陽光。

　　“是的，謝謝。”

　　陸以深卻仿佛被堵住了陽光的入口，整個人處于黑暗中。

　　他冷笑。

　　手指微曲，窗簾慢慢合上……

　　沒有了窗臺在光亮的支撐。

　　房間陷入黑暗。

　　顧晨兮心里產(chǎn)生了一絲絲恐怖，她手指無意識的緊緊抓住身邊唯一可以碰到的棉被。

　　“我什么時候，需要別人說謝謝了？”

　　顧晨兮愣住，黑暗中，眼睛里帶著疑惑。

　　“我……”

　　她張了張唇，還真找不到任何理由。

　　除了感謝，我還能說什么……

　　他手指猝不及防的碰上她的，抓住她的手腕。

　　冰涼的觸感。

　　他用的力氣極大，顧晨兮低低抽了一口氣，咬住唇口，死死的忍著。

　　“他們說我是殘忍無情的小人，你也覺得？”

　　他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可違背的命令感。

　　“沒有?！鳖櫝抠鈩e過臉，黑暗中，她仿佛知道他的臉就在面前。

　　窒息般的壓抑，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陸以深漂亮的眉眼上籠罩了一層寒冰，此刻稍稍溶解。

　　“那就是君子？”

　　他說口的話，沒人敢反駁，語氣里帶著深深的諷刺。

　　她何嘗聽不出來。

　　顧晨兮心里一瞬間閃過他在酒店里的畫面，那時的他，頭發(fā)微濕，看過的目光里帶著一層光緒，那涼薄的雙唇竟開口道“她是誰。”

　　這種從未有過的慪氣感從她心里油然而生，越來越多，導(dǎo)致后來止不住了。

　　“你怎么會是殘忍無情的小人，你運(yùn)籌帷幄，步步為營，從來不會為任何人考慮，在你眼里，別人哪有愿不愿意，哪有可不可以?！彼坪跏请[忍許久，她一下子聲音哽咽。

　　“就連征求的意見都不可以有。這樣的人，哪里是小人。”

　　她說話間，呼出的氣輕繞在他鼻尖。

　　手腕被抓的生疼，她沒有動。

　　因?yàn)?，沒有用。

　　他想要控制住的人，沒人能逃脫。

　　“是君子。是眾人敬而遠(yuǎn)之的君子?！?p>　　“聞而生畏的陸總?！?p>　　陸以深沒料到她會突然火山爆發(fā)似的，一連串的話語從她嘴里吐出來。

　　只感覺，字字誅心。

　　他握住她手腕的指尖，冰涼。

　　“你，可真是了解我?！?p>　　聽在她耳朵里，帶上了一層笑意，涼到心里的聲音。

　　冰涼的觸感，不僅只是有手腕上的，她感覺到臉頰早已經(jīng)被眼淚凍得僵硬。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眼淚可以這般傷人。

　　她的手腕小小的，在他手里，二分之一不到的位置。

　　沒有掙扎，沒有抵抗。

　　卻令他心寒。

　　一滴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

　　陸以深皺眉，許久，才抬頭，黑暗中仿佛看見她盛滿淚水的眼睛，又是一抹汪泉，卻格外委屈。

　　他慢慢放開她的手，指尖在身旁的桌面上摩擦了幾下，壓制住了心里的火氣，低沉的說。

　　“睡吧。”

　　顧晨兮沒有想到他突然服軟，眼淚來不及收回還是從眼角落下。

　　即使他的手已經(jīng)放開了她，手腕處還是傳來鉆心的疼，

　　他真的氣到極致了吧。

　　門口處，傳來門關(guān)上的聲音，她松了一口氣。

　　他沒有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