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之下,常生誤將新合成出來的陌生靈丹當做了辟谷丹,等他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丹藥進了青花公主的肚子。
“沒什么味道嘛……嘔……嘔……”
赫連青花剛吃下丹藥還沒覺得什么,等過了一會忽然開始干嘔。
巨大的圓桌被掀翻,菜肴灑了滿地,肉山般的公主從椅子上滾了下來,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糟了……
常生心說壞了,如果丹藥有毒,還不得吃死赫連青花。
那可是修真者服用的靈丹,辟谷丹還好,尋常的凡人也可服用,但是其他種類的靈丹可就說不準了。
急忙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青花公主已經(jīng)翻起了白眼。
“常先生你這是什么藥?藥勁太大了吧!”陳洲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青花公主要是有個好歹,他們倆誰也別想走出公主府。
沒工夫理睬陳洲驊,常生掐著赫連青花的人中,查看了眼底,又檢查了一番脈搏。
別看吐得昏天黑地,赫連青花的體征倒是沒什么變化,不像中毒休克。
常生剛剛放心一些,漸漸平復的赫連青花忽然胖嘴一張,哇的一聲又開始狂吐起來。
“公主吐血了!”
“抓住兩個刺客!”
“快去找御醫(yī)!”
赫連青花第二次嘔吐令周圍的婢女侍衛(wèi)紛紛大亂,刀劍出鞘,尖叫連連。
之前公主吐的只是食物,這次吐的居然是血!
“常先生!常神醫(yī)!你給公主吃的到底是什么啊!我們無冤無仇你不能害我啊!”陳洲驊被嚇得體若篩糠,如果公主出事他也難逃死罪。
“急什么,公主這是在排毒,大驚小怪,都退下!”常生沉聲斷喝。
一嗓子將圍攏而來的侍衛(wèi)唬住,常生開始仔細觀察。
首先能肯定的是,赫連青花不是在吐血,而是混雜著膽汁的嘔吐物。
“類似催吐洗胃,這丹藥到底什么功效?”
常生暗自沉吟。
他覺得新合成的丹藥不該是毒藥,沒準是與清靈散不同的解毒藥。
赫連青花實在太胖,體內(nèi)堆積的不僅有肥肉還有很多毒素,而嘔吐,也是一種排毒的現(xiàn)象。
狂吐了半個多時辰,赫連青花終于昏死了過去,呼吸和心跳還在,沒有生命危險。
“公主排完毒了?”公主府的侍衛(wèi)長半信半疑。
“排毒只是第一步而已,你們收拾收拾,將公主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繼續(xù)治療?!背I愿懒艘痪?。
“趕緊收拾!叫象奴進來!”侍衛(wèi)長一聲令下,婢女們急忙手腳麻利的收拾起來。
外面有訓象的下人將兩頭大象趕了進來,驅(qū)使大象用長鼻子卷起肉山般的公主,旁邊還得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婢女一起攙扶才能將赫連青花抬回寢宮。
公主府倒是有先見之明,知道公主太重扶不起來,提前養(yǎng)了兩頭大象幫忙,看大象聽從命令的溫順模樣,想必公主府的人很會訓象。
離開亂成一片的公主府,走上大街之后,陳洲驊一個勁兒的挑著大拇指,贊道:“先生真乃神醫(yī)!居然手到病除!”
常生笑了笑沒說什么,要不是拿錯了丹藥,自己還不得更像神醫(yī)。
“青花公主的怪病連宮里的御醫(yī)都束手無策,說是公主活不過一兩年,幸好先生出手,一旦公主痊愈,不僅二殿下高興,陛下也會重重有賞!”
陳洲驊眉開眼笑,神醫(yī)的能耐越大,他這個引薦人的好處就越大。
“先生是不知道,青花公主小時候那叫一個漂亮,瓷娃娃一樣在所有公主當中是最漂亮的一個,深受陛下喜愛,自從公主染病越來越胖,陛下也跟著著急上火,這下好了,有常先生出手,陛下的這塊心病算是去了?!?p> 聽著陳洲驊在一邊溜須拍馬,常生心頭一動。
“如果公主能痊愈,皇帝會不會賞賜些什么?!背I鷨柕?。
“一定重賞!先生放心,只要公主痊愈,陛下必定重重有賞!”
陳洲驊說著湊了過來,低聲道:“要什么賞賜先生可要提前想好,到時候陛下一高興,龍顏大悅,必定會成全先生,就算要做駙馬也應該不難?!?p> 一聽駙馬常生就反胃。
管皇帝要什么駙馬,他要是同意,剛才在公主府就成駙馬了。
只要治好了公主,就能得到皇帝的重賞,到時候讓皇帝赦免金石十八寨的山民,不知有沒有機會。
常生暗自沉吟。
造反一事十分蹊蹺,那么多精良的刀劍絕非山民之物,其中必定有著隱情,沒準與兩個皇子爭嫡有關(guān),要不然怎么偏偏到了年底才出現(xiàn)造反之事。
上萬山民成了奴隸,生活苦不堪言,這些山民如果被人利用才落得如此下場,那才叫沉冤莫雪。
對于這種不平事,如果能幫一把,常生絕不會漠視不理。
回到王府的時候,正好二皇子也剛剛進門。
一見常生,赫連黎歌立刻詢問起妹妹的病癥,當?shù)弥襻t(yī)出手的經(jīng)過后,赫連黎歌大為滿意。
“我那妹妹身染怪病,越來越胖,連御醫(yī)都說活不了多久,這次承蒙先生援手,實在感激不盡?!?p> 皇子道謝,常生客氣了一番。
其實他心里也沒底,在沒弄清新靈丹的用處之前,沒人能保證青花公主安然無恙。
別看赫連黎歌與常生客氣,當他看到陳洲驊的時候卻臉色一冷。
“殿下這次進宮可還順利?下邊的人回報,說大皇子的人馬剛剛進城,殿下先行一步面圣,必定會讓陛下覺得更加親切才是?!标愔掾憶]看見赫連黎歌的臉色,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著。
“皇兄雖然慢我一步,天星城的養(yǎng)土司卻不知比我們快了多少,哼!”
二皇子一聲冷哼,道:“陳侍郎,你的養(yǎng)土司應該改個名字,叫養(yǎng)老司好了,今年的封靈土如果湊不齊,你知道該當何罪!”
一揮袍袖,赫連黎歌氣呼呼的走了,陳洲驊倒是一臉無辜。
“往年也沒人催促封靈土啊,今年這是怎么了?又是造反,又是要土的,也不知千云宗要那么多封靈土干什么,埋棺材么……”
陳洲驊小聲的埋怨著,見常生還在旁邊于是尷尬地抱了抱拳,落寞的走遠。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公主府的侍衛(wèi)前來請人。
公主赫連青花,已經(jīng)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