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砸進小溪,摔了個七葷八素,掙扎起來調(diào)頭就逃。
遇見更兇猛的家伙,大野豬立刻失去了斗志,慌不擇路,奔著常生的方向沖了過來。
一見大野豬過來了,常生拿出墨甲刀,一側身讓開野豬的獠牙,而后手起刀落。
咔嚓一聲,豬頭落地。
野豬繼續(xù)前沖了幾步,噗通栽倒,徹底死掉。
“幫忙。”
常生將魂瓶交給了姜小蓮,殺豬容易,拘魂他可太熟悉。
姜小蓮探手提起豬頭,將魂瓶貼在豬頭的頭骨上方,運轉真氣催動法器。
魂魄棲息在天靈處,大多數(shù)的生靈都是如此,只要催動魂瓶,用不了多久這頭大野豬的生魂就會被拘禁瓶中。
“呔!兩個蟊賊,連我的豬都敢搶!”
壯漢追了過來,見自己的獵物被人奪了頓時大怒,瞪著眼睛怒吼出聲,就要上前搶豬頭。
“這位猛人兄別急,大野豬歸你,我們不要。”常生攔住對方,面帶笑意。
“真的?那她怎么還抱著我的豬頭不撒手!”壯漢指著姜小蓮吼道。
“她啊,她是在超度這頭野豬,你聽過魂魄之說吧,豬和人其實一樣,一旦死去都會靈魂出竅,我們是在指引這頭豬魂,讓它早日超生,魂歸極樂?!?p> 常生語氣溫和的瞎掰著。
大致能看得出來面前的壯漢是個憨人,這種人通常都認死理兒,講道理沒用,最好的辦法就是忽悠。
壯漢聽得一愣一愣,一對大眼珠子看看死豬,看看姜小蓮,又看看常生,最后撓了撓頭,模樣很是憨傻。
“成了!”
姜小蓮手里的魂瓶忽然一抖,好像收進了什么氣息,她立刻將其封死,高高舉起,一臉得意。
收取生魂不難,姜小蓮手到擒來。
常生放心了下來,將豬頭遞給壯漢,微笑道:“好了,這頭野豬的魂魄已經(jīng)找到了飛往天國的路,它安息了,你可以吃了。”
“哦……”
壯漢撓著頭接過豬頭,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瞄了眼常生手里的魂瓶,道:“豬魂不是被你拘住了么?”
“你咋知道!”常生一驚,滿臉狐疑。
“魂瓶嘛,我認得這東西,坊市里就有,看你這個品質(zhì)不咋地,多說能賣到十二塊靈石?!?p> 壯漢一邊說一邊還仔細的看了看,點了點頭好像很懂得行情。
“我十五塊靈石買的!”
常生郁悶不已,原來人家不是憨子,同樣是修真者,而且一點都不傻。
“那你買賠了,至少賠兩塊靈石。”壯漢十分肯定的說道。
“算了,賠就陪吧。”常生無奈的擺擺手,一臉失落。
他這副模樣把姜小蓮笑得不輕,在一旁譏諷道:“自以為是了吧,看人家長得憨厚就當是傻子,人家比你機靈著呢哈哈!”
就喜歡看別人吃癟的模樣,姜小蓮笑得前仰后合。
壯漢看姜小蓮笑得有趣,他也嘿嘿傻笑,接著常生也笑了起來,林間充滿了笑聲。
“閣下尊姓大名,我是常人。”常生在外面只能報出化名。
“我是姜小蓮,千云宗弟子?!苯∩徱泊蠓降淖詧蠹议T。
“原來是千云宗的高徒,我是散修,名字不太好聽。”壯漢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靦腆的說道:“我叫茍使,使喚的使?!?p> “茍使?好名字!將來必成大器。”常生的嘴角抽了抽。
也不知這位是誰給起的名字,茍姓叫什么名不好,非得叫茍使。
“人壯,名怪,好養(yǎng)活?!苯∩彺蟠筮诌值恼f道,不曾嘲笑什么。
“你們……不覺得我的名字可笑嗎?”茍使抬頭看了看兩人,眼里有些茫然。
“名字不過代號而已,有什么好笑的?!苯∩徠擦似沧?,道:“提起好笑,我爹的名字還好笑呢,跟個屠夫的名字差不多?!?p> “你的名字只是有趣,談不上可笑?!背I颤c頭說道。
“真的嗎?”
壯漢的情緒有些低落,道:“別人一聽到我的名字就會嘲笑個不停,甚至當做笑柄,因為這個名字,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p> “我當你的朋友,別傷心,名字而已算得了什么,按你那么說,我這常人的名字也挺可笑的?!背I闹鴮Ψ降募绨虬参康溃骸奥犝f還有叫常生的,豈不是更好笑?!?p> “我也當你的朋友,以后誰再嘲笑你,我們替你揍他!”姜小蓮晃著拳頭惡狠狠的說道,她最恨自己的朋友被欺負。
“其實也沒多少人嘲笑我,和我同階的不敢嘲笑,敢嘲笑我的都是筑基境界的高手,我打不過他們?!眽褲h不在低落,嘿嘿笑了起來。
“筑基啊,我們都是煉氣后期,好像打不過筑基,你有多少修為?!背I鷨柕馈?p> “我也是煉氣后期!經(jīng)常在這里獵殺豬妖換錢,等我攢夠了靈石買到筑基丹就能沖擊筑基境了?!眽褲h豁地站了起來,吼道:“等我筑基成功,非得把嘲笑我名字的家伙通通胖揍一頓!”
“對!揍他丫的!”姜小蓮十分贊同,她就喜歡打抱不平。
一次獵豬之行,常生結識了壯漢茍使,三人就在林間架起火堆,烤起了野豬,不多時香氣四散。
烤豬外焦里嫩,撒上鹽巴辣子,咬一口滿嘴流油。
“好吃!我這里有酒,很烈,不太好喝,你們要不要嘗嘗?”
茍使拍了拍隨身攜帶的大號酒袋子,洪聲說道。
常生不介意,拿過來就喝,姜小蓮更不在乎,喝完后還大呼痛快,跟個男人差不多少。
“你們拘豬魂做什么?普通的野豬生魂好像沒什么用吧。”茍使好奇的詢問著兩人的目的。
“引一個仇家出來,他躲的地方不知有多少高手,需要把他單獨引出來才好動手報仇?!背I鷵芰藫芑鸲眩莺莸囊Я丝诳救?。
“仇家啊,他殺了你的家人嗎?”茍使咕嚕一聲喝了一大口烈酒,擦著嘴問道。
“我沒有家人,他殺的,是我的好友?!背I恼Z氣發(fā)沉。
“為朋友兩肋插刀!我?guī)湍銏蟪穑 ?p> 茍使翻身站了起來,一邊敲擊著臂膀,一邊以渾厚的聲音吼出一首古老的戰(zhàn)歌。
大風起,鴻途雁北飛,
往無絕,孤地草成灰,
射天狼,萬里烽煙起,
休回首,此去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