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雪不停轉(zhuǎn)動的手中的筆,視線卻緊盯著桌上的那份資料。
呵,原來是寒門出貴子?。?!一級建造師,還真的有點墨水。
呵,林師,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會如何改變這棋局,我們拭目以待。
傅之雪勾了勾唇,有些高深莫測。
傅之言把旁邊的花盆遞了過去,看著慕母把土裝進去,再把多肉放了進去。
“慕姨?!?p> 慕母繼續(xù)手中的動作,輕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我想,我昨天已經(jīng)和你講清楚了?!?p> 傅之言微低著頭,幫她把土裝進花盆里,“可慕姨,我想知道原因。”
慕母停下了動作,看著他,說:“阿言,你覺得你可以瞞得住那個人嗎?”
傅之言一怔,沉默著不說話。須臾又問:“可慕姨,你這樣讓我住進來,不是提早暴露慕家么?”
“阿言,這俗話說得好,姜還是老的辣,你覺得你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沒有被監(jiān)視?”慕母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開口,看他沉默著不說話,又輕聲道:“或許從你遇見笑笑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他監(jiān)視了,而他現(xiàn)在不出手,估計是在等一個突破口?!?p> 傅之言的眸光微沉,“慕姨,我的軟肋是慕家啊,我這十年來,唯一的信念就是要護好慕家!”
傅之言的聲音鏗鏘有力。
慕母突然拉著他的手,輕拍幾下,似安慰,“阿言,我知道。這么多年來,你辛苦了,可那個人在商場打滾這么多年,手腕大的很,而你并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你還有慕家這個軟肋,而他,可是沒有什么軟肋?!?p> “慕姨,可我……”傅之言還沒有說完便被慕母打斷了,“阿言,聽慕姨的話,趁著現(xiàn)在還有時間,讓慕家成為的左膀右臂,而不是你一個單打獨斗來護著慕家,這些都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傅之言又沉默了,過了好久才站了起來,看著慕母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開口:“慕姨,我都明白你的意思,但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拿慕家來作賭注,我會憑著一己之力護好慕家,這一點,我會想你證明的?!?p> 傅之言撂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往屋內(nèi)走,自然也沒有看到身后的慕母那一閃而過的震撼。
“傻孩子,怎么這么倔呢?還真的和笑笑一樣,一樣的較真。不過,笑笑……”慕母看著傅之言的背影,帶著歉意呢喃道:“阿言,原諒慕姨,慕姨也是有私心的,慕姨只想幫笑笑,而且,孩子啊,笑笑等你的這十年不是讓你把她護在身后,而是希望和你并肩啊。若真的有那一天,你可不要辜負了笑笑這十年的等待啊?!?p> 慕父提來了水,看到慕母在發(fā)呆,神色似有層悲傷。
“老婆,你怎么……噯,老婆,你怎么哭了?”慕父本想問她怎么了,卻不想她一抬頭,他便看到她眼里擒著淚,看到他時,像是崩不住似的,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手里還粘著土,慕母斜靠在慕父的腰間,啜泣道:“老慕,若阿若和阿清他們還在,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慕父輕拍了她的肩,佯裝生氣的怒道:“你看看你,又想那些往事做什么?”
慕母靠在他腰間,沉默的不說話。
并不是她想想起那些往事,而是那件事對他們來說,實在是過于沉重了。
“小傅總,你之前讓我去勘察市郊的那片地,我已經(jīng)勘察過了,這是內(nèi)容?!备啭i把文件遞了過去,恭敬的開口。
傅之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淡淡的開口:“擱著吧?!?p> 高鵬看著他有些欲言又止,剛走了幾步,又回頭問道:“小傅總,需不需要我給你泡杯咖啡?”
傅之言攤在座椅上,捏了捏眉心,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p> 高鵬以為他還在為那虧損的13.6億的煩惱,卻不知傅之言的腦里全是慕母剛剛說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之言驀然的坐直了身子,看著桌上的那份文件,暗下決心道:“不管如何,他一定會盡力護她,那就從這開始吧?!?p> 傅之言打開那份文件,認真研究起來。
一輛黑色的路虎在筆直的公路上行駛。
慕堯揉了揉眼睛,一幅沒有睡醒的樣子,抱怨道:“我說你們兩個,就算要找靈感,也不要這么一大早的拉上我啊,我可不需要什么靈感?!?p> 慕笑拍了他一掌,咬牙道:“你就閉嘴吧,好不容易帶你出來,廢話還真多,要是實在不想去。現(xiàn)在可以讓你下車。自己走回去怕爸媽跳廣場舞去?!?p> 慕堯悻悻的,撇了撇嘴不說話,跳廣場舞?算了,他還是陪他們好了。
慕笑看到終于消停了,這才把早餐遞給他,然后對著在開車的林師道:“表哥,上次你不是說你很忙么,這次怎么這么突然要帶我們過去?”
林師看著前方的路況,便道:“這事兒比較重要,就把其他的放一放了?!?p> 慕笑淺笑,揶揄道:“我怎么有種被哥哥你給騙了的感覺,好像不是帶我去找靈感的,而是讓我們坐陪的?!?p> “我看就是了。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劣了!”慕堯接話道,內(nèi)心腹誹:這次還去兩天呢?也不知道哪是什么樣的地方呢?最好讓我滿意,不然,我讓你們兩個沒完??!哼額哼…………
“放心吧,那地方真的很不錯。保證你們滿意?!绷謳煶兄Z道。
一個小時后……
慕堯和慕笑看著那村子,在看看彼此,然后出奇一致的看著林師,異口同聲道:“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
林師把包背在肩上,看著他們姐弟那微沉著的臉,嘆氣道:“唉,什么時候你們兩個也只關(guān)注外表了,太傷我的心了……”
慕堯:“……”
慕笑:“……”說得好像我們被你帶大似的。
林師越過他們兩個,徑直的往村子里走去,“快跟上來,你們要的美景在里邊。”
慕堯幫慕笑背包,然后跳過一個小水坑,這才沖著林師喊道:“里面最好是個好地方,不然我跟你沒完?!?p> 笑話,一路上過來,除了那市里的那段路,剩下的路程全是顛顛簸簸的,還有這破地方,真的會有什么美景么?
慕笑的東西都被那兩個人拿了,她落個輕松,一溜煙的繞過水坑跑到林師的面前。
“哥,這次我就勉為其難的相信你,下次……咦,這是什么花?”慕笑邊走在前面,邊和林師說道,只是沒想到剛剛在村口時很破爛的地方,一進來,小路兩旁都開滿了紫色和白色的小花,矮矮的,估計不到二十厘米的高度,一眼望去,好不壯觀。
“哥,這到底是什么花啊?怎么都沒有見過?好美??!”慕笑已經(jīng)跑了過去,蹲了下來,用手輕輕的撫著那些花朵,臉上洋溢的笑。
“還真是一片美景呢!”慕堯也跟了上來,站在林師的旁邊,看著慕笑歡喜的樣子。
林師走了過去,也在慕笑的旁邊蹲下,說:“這花當?shù)氐拇迕窠o它取個俗名叫“不采”,有紫、白、黃、三種顏色,但黃色一般很少見?!?p> “不采?“路邊的野花不要采”的意思?”慕堯走了過來,像意識到什么,瞬間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這名字還真俗呢?白費這么好看的花兒配這名字了,太可惜了。”慕堯在一旁忍俊不禁,實在是太搞笑。
“我卻你最好閉上嘴,免得村民聽到了,你今晚就睡荒郊野外去?!绷謳煱櫭?,很嚴肅的看著他說道。
慕堯立馬止住了笑容,才問:“真的這么嚴重?”
“知道為什么我把車停外面么?”林師繼續(xù)往前走,看到他們兩個在自己的兩邊,一幅很好奇的樣子,過會兒才開口:“因為根本進不了,這里的村民簡單粗暴,直接把你揮走,在這里只有以禮相待,才能進來。”
“啊……”慕堯突然開口,然后看著林師,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便開口道:“哥,你第一次過來的時候不會被人家轟了出去吧!”
慕堯直接吃了林師遞來的爆栗子,“說什么呢?”林師一幅我怎么可能被趕出去的樣子。
其實,他不敢和他們說,他第一次過來的時候還真的被轟出來過,只是,這樣的臭事還是不要說的好,呃,留點面子。
“咦,這路怎么變了,既然是卵石路,而且這卵石應(yīng)該有些年頭了?!蹦叫拖駛€好奇的寶寶一樣,這問一句,那問一句。
“那的確有些年頭了,好像有六十多年了?!绷謳熀苣托牡幕卮鹚?p> “咦,這不是阿師嘛,又過來了哩?”一個婦女一手牽著小女孩,另一手還抗著鋤頭。
林師笑著回那婦女道:“是的哩,帶了弟弟妹妹過來的哩?!?p> “村長到田里干活去嘍,咱這就幫你讓他過來?!闭f著就牽那小女孩走,卻被林師制止道:“不了,我?guī)У艿苊妹萌ハ构?,午飯在回來了?!?p> 說話間,林師已經(jīng)走到那婦女的面前,蹲下來對著那小女孩說道:“小月亮,可想哥哥哩不?”
小女孩點點頭,林師見了,摸了摸她的小辮子,從包里遞些小吃食過去。
“哎,別別……這怎么好意思哩……”那婦女不好意思的就要拒絕,卻被林師攔住了。
林師淺笑,像和那婦女嘮嘮家常,道:“等會兒,大姐可要多給我填碗飯啊?!?p> 那婦女聽他這么說,這才做罷,讓小女孩和林師慕堯他們揮手,這才離開了去田里干活了。
慕堯和慕笑才明白,怪不得林師昨天叫他們買各種各樣的零食和水果,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唉~我這么多年來,還真是無知,這時候才明白這“借花送佛”的含義。”慕堯唉聲嘆氣道。
慕笑:“……”
林師:“……”
“放心吧,回去再把錢轉(zhuǎn)給你。我不缺這點錢……”林師大方道。
慕堯等的就是話了,立馬接話道:“好啊,好啊?!?p> 以后就等著被我坑吧。
南渡夏
今天更新的晚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