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河江邊的夜晚總是讓人流連忘返。
傅之言牽著慕笑的手,像很多情侶一樣,漫步在這岸邊上。
“畫展的事,你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傅之言隨意問道。
慕笑低了低頭,道:“還行。”頓了頓又道:“你知道沈老先生嗎?”
“沈老?”傅之言念念道,似在回憶。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他應(yīng)該是母親的老師?!备抵韵肓艘粫翰诺溃又珠_口:“之前拍賣會上拍下的那幅畫是他畫的吧?!?p> “嗯,是他畫的。之前他來GZ找過我,他說若我想學(xué)有關(guān)繪畫更多的畫法的話,可以去找他,而我現(xiàn)在……”慕笑有些猶豫,畢竟如果去沈老那的話估計就要住的離那進(jìn)一些,這樣也方便些。只是……
“你想去就去,不用考慮我,不是還要準(zhǔn)備畫展的事情嗎?趁這次機(jī)會多學(xué)些還是好的?!备抵悦嗣念^,勸道。
“傅先生,如果這樣的話,你估計就會很難見到我咯!”慕笑笑著揶揄道。
“沒事,你總該會還我的?!备抵宰孕诺馈?p> 慕笑撇了撇嘴,道:“那要是我想你怎么辦?就像這樣……”慕笑墊了墊腳,在他唇上輕輕一啄,隨即離開,等著他回答。
傅之言看著她,佯裝很為難道:“既然傅太太都這么說了,又這么表現(xiàn)了,我總不能也沒有些表現(xiàn)吧?”
“嗯,那你的表現(xiàn)呢?”慕笑仰著頭問道。
“這個就是……”傅之言伸手勾住她的脖子,俯身吻上她的唇,攻城掠地。
過了一會兒,慕笑的氣息還有些紊亂,不滿似的撅著嘴道:“你吃飽喝足了,是不是該告訴我了?”
傅之言把她拉進(jìn)懷里,道:“真是個傻姑娘,沒事,你盡管去學(xué)吧,要是我想你了,我會去看你的,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三更半夜打擾你就成?!?p> 慕笑抱緊他,輕輕道:“不會?!?p> 說做就做,慕笑第二天便收拾東西去自己臨時租的公寓了,這個公寓離GZ也近一些,方便自己去GZ上班。
遠(yuǎn)在英國的顧九珠聽說自己要和沈老學(xué)畫,比自己還激動,動動手指便讓自己的助理在自己學(xué)畫期間全程照看GZ,她說,畫展那天如果她能趕回來的話,就陪自己參加。慕笑雖嘴上說讓她別太累,別回來了,但她內(nèi)心其實是希望她回來的,其實她也挺想這丫頭的。但讓慕笑沒有想到的是,在畫展之前會發(fā)生這么多事。
機(jī)場人來人往中,一頭微卷的長發(fā),身穿著偏成熟風(fēng)的衣服,再搭雙高跟鞋的成熟女性,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拉著行李掃了一下四周。
“羅小姐,歡迎來頤河!”張秘書把花遞了過去,道。
羅淑橙在心里冷笑,隨即揚起唇角道:“說起來我有三年沒有回來這里了,張先生這語氣似乎不對?!?p> 張秘書眼眸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不動聲色道:“那怪張某疏忽了。收回我剛剛的話,現(xiàn)在歡迎羅小姐回來!!”
羅淑橙卻正眼都沒有瞧他一眼,拉著行李便道:“走吧,張先生,我們需要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張秘書跟在她后面,瞇著眼睛不屑的看著前面的女人,心里冷哼道:“心高氣傲的女人,一向沒有什么好下場?!?p> 羅淑橙攪著杯里的咖啡,輕抿了一口,才道:“張先生,咱們就不說暗話了,還請你說說咱們該如何合作,才能到達(dá)雙贏?”
“羅小姐認(rèn)識慕小姐吧。想必也知道她會參加這次的畫展吧,而且據(jù)我所知,羅小姐和慕小姐似乎有過節(jié)。”張秘書也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羅淑橙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收緊,挑眉道:“喔,然后呢?”
“羅小姐只要配合我們演場戲就行,剩下的事情我們來幫你辦,而且羅小姐那天所展的畫必會是全場壓軸,這是我們給的酬勞?!?p> “聽起來不錯,但恕我冒昧,我想請問一下,這慕笑和你們有仇?”羅淑橙看著張秘書道,似乎像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
張秘書冷嗤一聲:“怪就怪她惹了不該惹的人!”
羅淑橙笑了笑,微抬起杯里的咖啡,道:“那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張秘書道,隨后斂了斂眸,眼底閃過一絲陰冷。
慕笑把畫筆放了下來,甩了甩僵硬的手,在扭了扭脖子,這才看向面前的畫,笑了笑。
“還不夠力勁,你這發(fā)揮的不好。”深遠(yuǎn)的嗓音從身后傳來,手也指上了他所不滿意的地方,道。
沈老先生指著慕笑畫的竹子,道:“畫國畫,既要以柔克剛,又要以剛克柔。明白沒?這畫作廢,重新來吧?!?p> 慕笑看了看那幅畫,好像是這么一回事,想著便把那幅畫移到了一邊,拿起畫筆又重新的畫了起來。
“現(xiàn)在放空你的腦子,然后腦里想象竹子的樣子,要胸有成竹……”慕笑微微閉眼,努力順著沈老的講解去想象,然后動筆。
慕笑今天畫了差不多有十張畫,都是畫了竹子,但沈老先生還是不滿意,最后嘆了嘆氣,讓自己回去好好悟一悟。
慕笑扯下了胸前的圍裙,去洗了個手,在心里失落道:“終究還是不行么?”
慕笑的這種失落感一直維持到她回到自己的公寓,剛換好鞋手機(jī)便響了起來。
“喂,傅之言!”慕笑一看是傅之言的電話,似有些委屈的接了起來。
“怎么了?不舒服?還是太累了?”細(xì)心的傅之言一下子便能聽出她那委屈的語氣。
慕笑忍不住的吸了吸鼻,道:“沒有!就是想你了。”
明知道她不想讓自己擔(dān)憂,但聽到她這么一說,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的,畢竟他是想讓她麻煩自己都一些。
“那我現(xiàn)在去見你?!备抵哉f道,卻不想慕笑瞬間清醒了,只好急急道:“不要,從公司過來起碼一個多小時了,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我不想你太累?!?p> “知道心疼我了?那我也想說,我也心疼你,聽到你委屈的聲音,我此時恨不得在你身邊,好好的給你一個擁抱,讓你不再委屈?!备抵匀崧暤馈?p> 慕笑一怔,他這是在變相給自己上課呢!她的確心疼他,而他也心疼自己,所以兩個人都是出于為對方考慮,卻不想會傷了對方的心。
慕笑看了看時間,還是太晚了,但……
“現(xiàn)在還是太晚了,明天好嗎?明天你下班便過來好不好?”慕笑退了一步說話,語氣里還隱隱含著撒嬌的意味。
傅之言在另一邊微翹起了唇角,似乎很滿意,久久才道:“好!”
夜里的風(fēng)似透著股股的清冷,帶來絲絲的涼意。
管家把一條薄的外套蓋在了傅戰(zhàn)的身上,道:“老爺,夜里有些涼,你還是披件衣服吧?!?p> 傅戰(zhàn)拉了拉肩上的外套,道:“張秘書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不是很清楚,不過應(yīng)該也快了吧?!惫芗一氐?。
“他回來了叫他立馬來見我!”
“是,那我先下去了。”管家微福了福身子,道。
“嗯,去吧!”
管家剛走了出去,便看到門口有車開進(jìn)來,趕緊走上前去,看到是張秘書,似眼前一亮道:“張秘書,老爺在書房等你了,你快些去吧。”
張秘書應(yīng)了一聲,便匆匆的大步走去。
“吩咐你的事情,你辦的如何了?”傅戰(zhàn)聽到身后有聲音,也不回頭,便直接開口道。
“都辦好了,您放心吧?!?p> “嗯,記得把握好時間,這次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傅戰(zhàn)似不放心道。
“是。屬下知道了。”
“你今日來的有些晚,不如就在住下吧?!备祽?zhàn)邀請道。
張秘書猶豫了下,才開口拒絕道:“謝謝傅總抬愛,只是屬下還有些私事要處理,所以……”
“私事?”傅戰(zhàn)瞇了瞇眼,深邃的眼神在張秘書來回掃了一下,這才笑道:“阿常啊,你跟我少說也用三十年了吧,這么多年我一直覺得很是虧欠你,特別是你為了傅氏做的貢獻(xiàn),這么多年來我一直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看,你為我工作,連婚都不曾結(jié),你這樣值得嗎?”
“傅總,我一直都感謝您當(dāng)年的知遇之恩,若沒有你,我現(xiàn)在或許不知道在哪流浪了?!睆埫貢錆M感恩道。
“唉,你呀,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你了,算了,難得你有別的私事,去吧,路上慢點開車?!备祽?zhàn)也不勉強(qiáng),揮一揮手讓他下去。
張秘書看了眼傅戰(zhàn)的背影,眼里有著說不明的深意,福了福身子走了出去。
張秘書把車開到了傅宅的外面,開了車門,回頭看了眼屹立在山腳下那富麗雄偉的建筑,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著什么,掏出口袋里的煙,在那里吸了好幾根才離去。
高鵬在匯報最后的一項工作時,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傅之言有些心不在焉,似乎還有一些不耐煩,看著自己的眼神貌似也不大友好。
“那什么?小傅總,你是著急著去哪嗎?”高鵬硬著頭皮道。
“沒有,還有,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趕緊給我講完。”傅之言冷聲道。
高鵬悻悻的,小傅總你不覺得你說的話自相矛盾嗎?這是一個說不著急的人說的話嗎?高鵬在心里想到。
隨后趕緊用自己簡短的話語匯報完自己手里的工作。
高鵬看著急匆匆的把車開出去的人,笑著嘀咕道:“還說沒有什么急事,小傅總怕是去見慕小姐吧!”
高鵬搖了搖頭,很是替傅之言開心。
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有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