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在淅淅瀝瀝的下著,而里面因為用機器運作的聲音,而無從察覺。
“頭,你說我們還做不做,這做嘛,又違背自己的良心,不做嘛,又舍不得那錢,你說這可咋辦?”還沒有走近,高鵬和傅之言便聽到里面兩個人的對話。
“無礙,容我想想……”
“不過,話說,傅氏也是一個國際公司,這會兒讓我們制作這些劣質(zhì)的產(chǎn)品,真的好嗎?況且,這若讓媒體知道了,這傅氏估計要完了……”另一個人似擔憂道。
聽到那工人的話,傅之言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也不打算偷聽了,直接走了過去,冷然道:“傅氏讓你們制作劣質(zhì)的產(chǎn)品,這是誰下的指令?”
那被喚頭的,和那工人,驀然的聽到有人接他們的話,都是一愣,沒想到盡來了個陌生人。
“你們,你們怎么進來的,這可是重地,豈能讓你們隨意進來?”那工人似很憤怒道。
“到底是誰下的指令?”傅之言又怒道只是語氣低沉,似在隱忍著什么。
那工人是還想說什么,便被工頭攔下了。
面前的這兩個人都穿著西裝,一看就非富即貴,可不能就這么把人得罪了。
高鵬上前,道:“介紹一下,這位是公司的總裁,小傅總。”
那兩個人愣了一下,似忘記了反應(yīng)。
高鵬找來了一把椅子,讓傅之言坐下。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是誰下的指令,還有我記得之前的合格報告是直接發(fā)過來的,讓你們按上面的報告來做,你們是當耳邊風嗎?”傅之言冷言道。
那個工人看了一下自己的頭,似在問他的意見。
工頭是斟酌了一下,才道:“我們只是工廠里的工人,一切都是聽上面的人安排的,就在除夕那天,我們接到通知,說是要趕一批貨,而且給我的工資也很高,但在制作的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一些比例不對,用的原料也不對,我還特意和那人說了,卻被那人訓(xùn)斥一番,只好作罷,但連續(xù)做了幾天,讓我們這群人的心里都不踏實,畢竟這是一些偽劣產(chǎn)品啊。”
傅之言瞇了瞇眼,問:“你們是如何看出那產(chǎn)品有問題的?比如比例這些?”
“我們在工廠干了十幾年了,干得多了自然也就摸透了這一些的流程和比例,還有一些染料配料的搭配了?!蹦枪と说?。
“那你們還記得給你們下指令的人長什么樣子嗎?”高鵬問道。
工頭搖了搖頭,沉吟道:“只記得是個瘦瘦的小伙子,除了給我們看一些相關(guān)的證明外,就還有那份不合格的指標了?!?p> 高鵬和傅之言相看一眼,然后低頭,似在想什么。
過了一會兒,傅之言才道:“若我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們能制作出3000件衣服來嗎?”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現(xiàn)在要做的是挽回,至于那個幕后的人,他有的是時間查。
“一個星期,3000件?”工頭驚訝道,隨即搖了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事?!?p> “你們不試試怎么知道?”傅之言道。
那工人還是搖了搖頭,道:“廠里只有106個人,就算每天工作24個小時,每天也就能制作290件這樣子,3000件,一個星期完成,不大可能?!?p> “若在找一些工人呢?”高鵬道。
工頭還是搖了搖頭道:“若要新招工人進來,不僅不會提高效率,反而還降低了效率,畢竟新人不熟練,還需要老員工教,這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p> 高鵬似煩躁的走來走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如何是好啊?
高鵬煩躁的踢了旁邊的箱子一腳,卻不想聽到工頭和那工人的驚呼聲道:“小心??!”
高鵬抬頭便看到上面的箱子墜了下來,趕緊往旁邊一閃,看著那好幾個箱子掉落的“尸體”,頓時嚇到的沒魂了。
媽呀,不就是踢了個箱子么,至于要了老子的命嗎?
傅之言在那箱子掉下來的瞬間就站了起來,臉上是他少有的驚慌和擔心。
“怎么樣了?”傅之言走了過去,把高鵬扶了起來,關(guān)心道。
“沒事,沒事?!备啭i連連擺手道,看了眼從箱子里散落的東西,好奇地看著工頭道:“話說,這是什么?”
傅之言先是看了箱子里的東西一眼,也跟著高鵬看向那工頭,似等他解釋。
工頭皺了皺眉頭,隨即道:“就幾年前不要的一些舊布。但不這些布都是一些……”
工頭說到一半,和工人彼此想看一眼,同聲驚喜道:“這個可以用?!?p> “可以用?什么意思?”傅之言問道。
“我倒是忘記了這事了,這個,就是這些布,如果一個星期內(nèi)要制作3000件的衣服,有了這些布,或許可以趕一趕?!惫ゎ^說著把那些布重新裝回箱子里,似看待一件寶貝一樣,格外珍惜。
“那太好了!”高鵬露出一個很大的笑容來,總算沒有白費他們過來。
“一個星期,3000件,辛苦你們了,等你們忙完這一個星期,我有獎勵,至于……”傅之言在一旁道,后面說著,便有些低沉。
“至于之前那個人,我想我有一件事需要二位的幫忙……”傅之言突然道,眼里似有懇請的意味,
從工廠里回到公司時,傅之言便一直呆呆的做在自己的位置上,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高鵬走了進來,把端來的牛奶放在他的面前,問:“小傅總還在想工廠的事?”
傅之言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即習慣性的端起那杯子就要喝起來,才遞到嘴邊就忍不住的蹙眉道:“怎么是牛奶?”
看到他遞來個不悅的眼神,高鵬趕緊搬救兵道:“那個,慕小姐吩咐了,以后小傅總只能喝牛奶,不能喝咖啡,若見到了一次,就扣我工資一次,還有,小傅總?cè)羰呛攘丝Х?,慕小姐說了,喝一次她就不理你一個星期?!?p> 傅之言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但還是輕抿了一口,或許覺得太不對胃口了,直接放在一旁。
“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傅之言正經(jīng)道。
“查到了一點,額……一些證據(jù)都指向董事長,還有總經(jīng)理的……”高鵬有些一言難盡。
傅之言翻文件的手一滯,彎了彎唇,啟唇輕呵道:“調(diào)虎離山!”
“調(diào)虎離山?”高鵬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似不理解。
傅之言輕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看一個蠢貨一樣,看得高鵬都有些尷尬。
“之前叫你查甘越的地址查到了沒有?”傅之言又問道。
“沒有,他似乎隱藏的比較深?!备啭i回道。
“要不要讓甄禮幫忙查一下……”高鵬提議道。
傅之言神思了一會兒,才拒絕道:“不用,他會很為難?!?p> “那……”
“算了,這件事情你先放一下,她會解決的,我現(xiàn)在交給你一下新的任務(wù)……”傅之言道,順便拉開了抽屜,從里面拿起東西遞給他。
高鵬接過,翻看了一眼,似有些棘手的問道:“小傅總,這是……”
媽呀,不得了了,既然是這么重要的事情!這萬一做不好了,小傅總會不會讓自己卷鋪蓋走人?。?p> “查的時候隱秘一些,必要時,你可以叫顧九珠幫一下忙……”說到這,傅之言突然用一種高鵬看不懂的眼神看著他,道:“如果你可以說服她的話……”
高鵬:“……”
高鵬內(nèi)心:小傅總你不會又要我獻上美男計吧?
“那個,沒什么事,我就去忙了……”
傅之言還沒有說好,高鵬早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傅之言睨了那辦公室的門一眼,似有些不解和無奈。
書房里靜悄悄的,只余下翻書的聲音。
慕堯的眉頭皺成一個小山坡,似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辦公桌上到處都是一些凌亂的文件,慕堯放下手中關(guān)于興和的財務(wù)報表,捏了捏眉心,想到:“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岳父又到底為什么要隱瞞他已經(jīng)醒來的事實?而且既然連何啟光也瞞著,這似乎不應(yīng)該???難道這里邊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那知曲是否知曉一些呢?”
慕堯很是頭疼,重新把那資料整理了一遍,還沒有整理好,便聽到了敲門聲:“慕堯,你在里邊嗎?慕堯……”
慕堯一聽到是何知曲的聲音,趕緊把資料胡亂一抓,塞到下面的抽屜里,整理了一下桌面,才回道:“在里邊,你等會兒……”
說著便走過去開門,還沒問她,她便先開口了:“你在這里邊做什么呢?走走,我給你買了套西裝,給你那天演出用的,去試試合不合身?”
何知曲說著就已經(jīng)拉著慕堯的說往他們的臥室走去,步伐輕盈,似很開心的樣子。
慕堯看到她這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伸手把書房的門拉上,任由她拉著自己回房間。
而很雀躍的何知曲并沒有發(fā)現(xiàn)剛剛在開門的瞬間,慕堯那抹慌亂的眼神。
而慕堯也因為她,把那一些資料忘到天邊去了,等到想起來時,似乎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而隱瞞似乎也成了他和她之間的溝壑,也成了她和他爭吵的導(dǎo)火線。
南渡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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